第53章

多日晴好天氣,心情也好。海豚出版社由俞曉群、陸灝策劃的海豚書館係列叢書陸續上架,前段日子買過一冊董橋的《墨彩呈祥》,昨天看到徐森玉《漢石經齋文存》以及傅月庵的《我書》,也一並購回。萬邦書城的書訊還是很迅速的。

《漢石經齋文存》分上下兩冊,作者抗戰期間曾參與故宮、北圖等機構所藏文物、圖書的南遷工作,解放後擔任過上海博物館館長職務,一九七一年去世,享年八十九歲。這書是他的兒子徐文堪教授選編的,主要收集了作者解放後發表的有關書帖方麵的論文、題跋和少量書信、詩詞。徐森玉當年和魯迅在教育部是同事,一九六一年魯迅誕生八十周年,作者在《上海文學》發表紀念文章《和魯迅在教育部同事》,這回也收入其中。這篇文章,吳海勇著《時為公務員的魯迅》(廣西師大出版社二〇〇五年八月出版)一書有部分引用,主要說明魯迅免職事件在當時教育部引起的波動,認為徐氏文章“明顯帶有那個時代的話語色彩”。

傅月庵曾經在上海書店的海上文庫叢書中出過一本《生涯一蠹魚》,他是報人出身,文字功底過硬,語言的味道我覺得很熟悉,但又說不出具體像誰,明顯地表現是在語序方麵,別致,卻又挑不出毛病,總之是喜歡的。這本書的書名《我書》,我覺得並不好懂,翻看作者的後記,才聽他解釋說,“‘我書’意義分歧,可以是‘我之書’,也可以是‘我書之’。”書名能引起讀者多方麵的誤解,不能算作是成功的範例,盡管看起來似乎不俗。淩晨醒來,在昏黃的燈光下讀過這書的三分之一強,才又睡去,大致用時一個鍾頭。開篇《最後那道青春之光》第二自然段第一句話說,“一九八〇年代初期,好不容易服完預官役,從軍中退伍下來的我,始終擔心學藝不精,萬一出意外,代誌就大條了,所以盡管有台北工專土木科的學曆,還是不願(或不敢)進入職場,造橋鋪路蓋房子。”“代誌就大條了”亦或是台灣的一句方言,我不懂,但我理解了全句的意思,對它的不理解,明顯就不同於用之於書名的“我書”二字了。後來竟沒有讀到一句這樣讓人不理解的文字。他說安妮,說畢飛宇,說劉震雲,都很感性,感性裏邊有很多個人的靈性和悟性在,一般的專家學者或者所謂的文學評論家就不好模仿了。很喜歡他在《二手書之戀》中的一句話,“我與書有夙緣,幾十年繞來繞去,不是在書店,就是在往書店的路上。”像是要去喝咖啡。

正在萬邦書城翻看聶鑫森著《煮文嚼畫》,覺得文章是挺有意思的,正如書封所說闡述文史淵源民俗特征,細說畫境畫意畫法畫理,琢磨金城出版社是怎樣一家出版社時,就看見藏書票專家崔文川也在書城,正和人說話,湊上去才知道這是薛原策劃的一套叢書中的一本,蜜蜂文庫枕邊書係列。係列叢書中據說還有唐吟方的《雀巢語屑》修訂版,二〇〇四年開春我被借調出去,這個薄薄的本子陪我消遣掉了很多的孤寂和時光,鄭逸梅的味道很濃。和文川一起到二樓喝茶,許有一個鍾頭,臨行送兩本雜誌《陝西文學界》和《中國藝術家》與我,裏邊有他的文章和藏書票專頁。

201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