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正是世界杯的時候,卻似乎並沒有年少時的**,熬夜也有些假模假樣,看來還是應了那句老話,蒼老是不可抗拒的,一切的一切,終將是時間的俘虜。世界正變得索然無味。四分之一賽事,還想著剛過的八分之一,亞洲沒有一支球隊入圍。沒有開始,結果就似乎隱約分明。

先須說說的盧的書。河北教育出版社出了本他的散文集子《靈兮》,他托一位朋友順便捎我一本,接到朋友的電話,我一直沒有時間去取,過了些天,另外一位朋友打電話說是書在他處,要我過去取或者他給我送。我終究還是沒有看到書。不過欣慰的是,在我沒有見到第二位朋友前,卻是見到了第一位朋友,原來的盧的書,誰見了都是不想放手的。第一位朋友是周聰,第二位朋友是左大。的盧我是沒有見過,但我喜歡他的文字,心裏的歡喜,是要超於常要見麵的朋友。我幾乎天天流連於他的空間,在他的文字中感受種種不同的氣場,逸氣,豪氣,霸氣,鬼氣,山野氣,綠林氣,才子氣,高士氣。他還年輕,正是熱衷於耍槍弄劍的年齡,人生該要經曆的,夢想或是超越,都於他不無益處。我是羨慕他的自由身,羨慕到要可憐自己,至恍然若失。身心的自由,總是人世的真愛。

這些天還是沒有停下來買書,買書是生活的一種消遣,於我是打發日子的最好方式,我什麽都幹不了,隻是對書有著特殊的感情。陳傳席《中國繪畫美學史》上下兩冊,人民美術出版社二〇〇六年就出版了,今年七月初才從萬邦書城購回。其實他的那本《六朝畫論研究》更好看,那是他的發軔之作,功夫下得深,心態也如當年的太史公一般,要寫出一本《史記》的。至於《悔晚齋臆語》,多是狂放之言,臆想之語,消遣消遣,還是能充當心靈按摩器的。戴敦邦《畫外之言》,上海書店新近出版,是畫家的文字結集,亦有可看處。上海書畫出版社出版茅子良《藝林類稿》,是一本醞釀已久的本子,扉頁上有顧廷龍先生題寫的書名,黃裳先生的序則是作於一九九七年,集子內容主要是對近現代金石書畫、美術文獻、木板水印等方麵人、事、書的著錄和考訂,收有新舊文章六十餘篇。還有山東畫報出版社出版薛冰之《風從民間來》。

劉夢溪《書生留得一分狂》,作家出版社二〇一〇年五月出版,書的序言在《文匯讀書周報》上瀏覽過,書名來自於一首《浣溪沙》詞,是作者在哈佛做訪問學者時,在女作家木令耆居所看到的武漢大學世界史專家吳於廑的書法作品,全詞是,“丹楓何處不愛霜,誰家庭院菊初黃,等高放眼看秋光。每於幾微看世界,偶從木石覓文章,書生留得一分狂。”

多時不寫文字,寫起來真感到作文的難,想起知堂老人多次引用《笑林廣記》中的一則故事,說是一士子入考場長時不出,監考甲問監考乙:試題有多少字,他竟長時不出?乙答曰:五、六百字。甲疑惑:他腹中難道不記五、六百字?乙笑曰:有是有,隻是一時不能統領得出。我無能作長文,偶爾寫些短章,但不知為何,新近寫字,卻也像那士子一般,“隻是一時不能統領得出”了。

201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