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上周出行,在鄭州的第二天,知道西安降雪的消息,回西安後才聽人說,四月下雪,於西安是四十九年來的第一次。從照片上看,雪還不小,要比冬天的雪大一些,西安近些年的冬天是不太下雪的。氣溫忽冷忽熱,雨雪不調,就有人調侃說,昆明是四季如春,西安是春如四季。不過據說,竇娥冤屈的時日,六月也是見得飛雪的,時下距六月,終究還是有些距離。

看了一回少林寺,雨霧蒙蒙,風景端的不錯。上世紀八十年代武打片《少林寺》熱映的時候,就發願要到少林寺看看的,二十多年後才了了心願;那時還崇拜李連傑,他也許變老了,但他青春的形象真好。塔林是能給人滄桑感的,大小不一,形製各異,記錄了少林寺的曆史。趙樸初書“藏經閣”三字,“藏”字少了兩劃,意思是說“經不是用來藏的”,倒是給人有些啟發。第三天去洛陽,先看白馬寺,車上朋友一直在講武則天與白馬寺的故事,很有些調侃的意思。寺名趙樸初題寫,似乎一反常態,太過工整;也看到了江澤民題寫的“中國第一古刹”字樣。中午在“真不同”酒店吃洛陽水席,餐後去隋唐遺址公園觀看牡丹,許是氣溫的關係,牡丹並沒有全部開放,沒有看到朋友所說的“怒放”的姿態。導遊說洛陽牡丹的品種已有一千二百餘種,我倒是想看看黑牡丹是何種樣子,其實花色是紫黑色的。傍晚時分看龍門石窟,一如其它景觀,遊人如織,實在調整不出心情。晚上即回鄭州,第四天去南京。

中午到南京,下午與南京市財政局座談交流,晚上聽蘇州評彈。第五天去揚州,上午去瘦西湖,下午參觀個園、何園。所謂“二十四橋”,其實說法較多,倒是門前有一條街稱“念四橋街”,讓我驚奇,呆呆地癡看了街牌好長時間。看何園裏的文物展覽,知道何氏家族現在還有一位很有名的人物是中科院院士,就是大名鼎鼎的何祚庥。江澤民舊居實在擠不出時間去看。古人說,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揚州畢竟富庶之地,宜居之城,還是能讓人生些留戀之想的。晚即回南京,在夫子廟天怡園就餐,“天怡園”三字為林散之老人九十歲時所寫,隸草書風,覺得親切。老人在南京題寫的牌匾似乎並不太多。晚遊秦淮河,像是在曆史的時空中穿行,從烏衣巷的王謝家族,到秦淮風月的柳如是、董小宛,真讓人情何以堪。想著一九二三年朱自清、俞平伯等一時才俊遊覽時的情境,也是讓人念想那槳聲燈影裏的秦淮河的。船外下著大雨,雷電交加,河岸兩邊燈影迷離,隱約傳來低迷的音樂,引起人無限的遐想。

第六天參觀中山陵,總統府。總統府所在地為清時兩江總督府,曾為太平天國所占,在裏邊看到了洪秀全所坐的龍椅,所穿的龍袍。據說曾國藩就死在這個地方。觀看蔣中正辦公室時,我看他辦公桌在窗下斜放,人坐在牆角,麵朝門外,覺得很是驚奇。導遊小姐說這樣擺放風水很好。以前好像在什麽書籍上看過有關它的資料,因而好奇地多看了一陣。明孝陵就在中山陵附近,沒有看是十分遺憾的。南京六朝故都,隨處都是景點,它的好些街巷遺存的名字,都能讓人心起波瀾的。

在南京機場購得三聯書店出版漢寶德著《中國建築文化講座》;回家收到廈門何方雪寄來《紅迷》一書,這書是網友“不敢出汗”發紙條說要送的,是他的幾位紅迷朋友自費出版的有關《紅樓夢》研究的文章的結集,其中就有何方雪的一篇,是要感謝的。前天在萬邦書城購得周有光《語文閑談(精編本)》,人民文學出版社二〇〇九年十月出版;嚴曉星《近世古琴逸話》,中華書局二〇一〇年一月出版。昨天在古舊書店購書四本,劉敦楨《中國住宅概說》、童寯《園論》、杜文和《雅玩小品》,均為百花文藝出版社出版;傅振倫《七十年所見所聞》,為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一九九八年故學新知叢書之一種。

2010、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