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彥群先是發了短信,說他中午要去賈平凹府上說事,已經約好先生,問我有沒有時間和他一起去,我回電話說有時間,他就先到了我的單位。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以前我和他總是隔三差五地通個電話或發個短消息,就總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見了麵倒不覺得生分。他送我一本他的散文集子《情誼如酒》,太白文藝出版社二〇〇八年六月出版,為該社紫香槐散文叢書中的一種。這套叢書我以前在書店見過,主編是陳長吟先生,曾是《美文》雜誌的副主編,現在好像在操持著中國散文網。彥群在書的扉頁題寫了“理洵兄批評”的話,字還是寫得不錯。
快到賈府,彥群發短信說快到了,賈先生就回了兩個字:“上來”。見到先生,說是最近重感冒一直住院,今天有事就回來了。先生上二樓寫字,我們在旁邊抻紙,彥群抽空還要忙著照相。先生隨手寫了一首杜牧的《長安秋望》詩,“樓倚霜樹外,鏡天無一毫。南山與秋色,氣勢兩相高。”寫完我與先生各提一紙角合影。寫字時先生嘴裏不時嘀咕幾句話,調整一下氣氛,印象深的有一句話說,人家要多寫幾個字就多寫幾個字。期間先生的手機不停地振動,有人摁門鈴,我下去就陪客人了。客人是先生很熟的一位畫家,帶著一位女士,像是剛從學校畢業的樣子,不停地在房間照相,說是記者。彥群喊我與先生合影,我們在書案前站定,先生小聲說,最近住院,形象不好。我差點笑出聲來。因為有客人,照完相我們就離開了。我想把先生房間的大概情形描述下來,但苦於沒有駕馭文字的能力,試了幾回也不滿意,就上網搜索先生的一篇文章,《我有一個獅子軍》,二〇〇六年發表在《美文》第一期上,好像就心有靈犀了,還能想起他寫的《白狐》、《古土罐》一類的文章。據說先生在家裏也拜佛上香,人總是謙和得不得了。
前天在晚報上看到邱星老人去世的消息,很是難過了一陣子。老人九十七歲上辭世,我最初拜訪他時,他是八十又九,不想八年過去,即成永訣。他去世前住在市中心醫院,離我上班的地方是很近的,我沒有任何消息,沒有見上老人一麵,心裏總是歉疚。記得有一次去拜訪老人,他要送我一本他的書法集子《篆書百聯》,都拿在手裏準備題字了,卻聽我說買過一本,就放下了。老人辭世,長安書壇的“四老時代”劃上了句號,但願他們能在另一個世界裏快樂相逢,但願他們的人格魅力以及書法藝術能給藝術界帶來清新的氣息,繼往開來,使藝術之水生生不息,與日月同輝。
201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