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劉府老爺的疑慮

第47章 劉府老爺的疑慮

馬精明想了一下,說道:“嘿嘿,不瞞大老爺,小人一時半會兒還真就想不出來!”

劉子豪看著馬精明的那張瘦瘦的馬臉,十分霸道地說:“什麽?想不出來!你就給老子使勁兒想,否則今晚你就別回家見你老婆!”

馬精明沉默了一會兒,抬起小眼皮,說道:“嘿嘿,老爺,有個事兒,小的說出來,您可別生氣呀。”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磨磨唧唧的。”劉子豪不耐煩地催促道。

馬精明看了一眼主人,小心翼翼地說:“這個……這個咱家大小姐紅菱那丫頭,不是跟鄭二虎是同學嗎,而且我聽說他倆相處得還挺好的,如果您把鄭二虎招來做上門女婿的話,那他不就對您俯首帖耳,跟您一條心,成了您的左膀右臂了嗎?還愁他不來府上當差啊。”

“你他娘的放狗屁!這是什麽搜吧注意?劉府的大小姐是老子和老祖宗的心肝寶貝,家裏有什麽事情,老子都得聽她的。他鄭二虎算老幾?他一個窮小子能靠上邊嗎?你他娘的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亂語,給我滾!滾!”

馬精明知道劉子豪的話沒錯,劉府上下包括老祖宗劉老太和大老爺還有他的大太太最最疼愛的就是紅菱那丫頭了,她聰明伶俐,知書達理,從小就討人喜歡。他想,自己的話一定是觸動了大老爺的哪根神經,便知趣地走了出去。

馬精明走了,房間裏一下子靜了下來,劉子豪感覺心中很不是滋味,想到他在小孤山乃至綠草縣也是說一不二的,還沒有辦不成的事!沒想到這個鄭二虎小小的年紀,居然不給麵子,還在背後說劉府的壞話,看來真得把他好好規矩規矩了。嘿嘿,要不然,那窮小子還真是仗著那點功夫,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馬王爺三眼!

劉子豪想到這兒,心中猛然一驚,又忽然想到鄭二虎執意不肯做槍箭師爺,莫非他發現了什麽?他父親的死跟府上多少有點關係,可是並不是府上直接害了他。

自己那天出門了,真的不知曉,也許是大太太和管家做的手腳?可是老子詢問大太太和管家好多次,他們都說不知情,這就怪了?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土匪呢?會不會是有人假扮土匪加害了鄭嘯天呢?可是什麽人跟他這麽大的仇恨?

他忽然又想到那天弟弟劉子文從縣城回來打獵,和鄭二虎碰到了一起,不知道因為什麽,弟弟好像特別關注鄭二虎。鄭二虎也好像對弟弟很感興趣,他們經常相互偷看。哼哼,他們還以為老子馬大哈呢,其實老子什麽都看見了,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文章呢?還是他倆有什麽過節或者結下了什麽梁子,那麽鄭嘯天的死可就複雜了,怪不得鄭二虎和他娘一直都在懷疑府上,看來還是有一定淵源的。

但是,歸根結底他鄭二虎還是沒有拿到真憑實據,否則老子的腦袋可就搬家了。他這才猛然想到聘請鄭二虎做槍箭師爺是多麽的幼稚荒唐可笑啊,老子和他們窮人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這個時候,隔壁王媽的房間,傳來了嚶嚶的哭泣聲,哭得劉子豪心煩意亂,便披上貂絨大衣,走了出去。

劉子豪走到王媽的房前,對門前看守王媽的兩個家丁說:“他們可要看住她,尋死上吊,是女人慣用的伎倆,王媽要是出了事,我拿你們是問!”

那兩個家丁連忙說:“小的明白。”

劉子豪轉身進了劉老太的房間。老太太見兒子來了,說道:“昨天那婆娘哭了半宿,現在還哭呢,不會出啥事吧?”

劉子豪說:“沒事,她死不了,我讓兩個家丁看著呢。”

劉老太又說:“大兒啊,這回就看你的能耐了,以前咱們始終埋怨七個婆娘沒長生兒子的身板,這回都說這王媽的身子是生兒子的好材料,如果她再不給我懷不上孫子,老身拿你是問!”

劉子豪點點頭,說道:“娘啊,您就放心吧,兒子一定讓劉家延續香火!”

“你去吧。”老太太一擺手,劉子豪退了出去,直奔王媽的房間。一進門便看見王媽的眼睛哭得紅紅的。

劉子豪嚷道:“別他娘的嚎喪了!嘿嘿……你要是能給劉家生個兒子,我就讓你當大太太,讓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看看,你都哭成啥樣了,這兩天都瘦了。”說著,他抓過王媽的手,將她衣服撩起來,露出白皙的胳膊:“看看,看看,你皮膚都有點鬆了,不像原來那樣緊巴巴的招人稀罕了。”

可是,無論劉子豪怎樣動作、撩撥,王媽還是木訥地坐在炕上一言不發,似乎已經麻木了。

劉子豪見她不說話,忽然獸性大發,將她一把推倒到炕上,將他那肥胖的身子重重地壓到她的身上……

可憐的王媽兩眼呆滯地望著房扒,任憑擺布、摧殘……

快要過大年了,這幾天二虎一直想,還得進草原打一次獵,他要趁學校放寒假抓緊捕獲一些獵物,多弄些皮張多買些錢,一來積攢學費,二來填補家用。

二虎知道,那些有錢人都想購買越冬的好皮張,而且秋冬季節是動物上膘、皮毛最好的時候,綠草縣城的廟會上,一些南來北往的皮貨商也會前來大量收購皮張。

遠古的綠草大地,蒼茫遼闊,美麗的科爾沁大草原綿亙縱橫,氣勢恢宏。蜿蜒曲折的鬆花江日夜奔騰,流淌不息……

那廣袤的草原是盛產皮張的地方。猛虎傻麅草原狼,山兔老獐大黃羊,都是金貴的皮毛,獸肉倒成了次要的東西了。這個時候,獵人們打獵是不分晝夜的,打到獵物之後,就地扒皮把皮張儲存起來。

母親和杏花又在細心為二虎做出獵的準備。二虎已經把父親留下的那把弓箭擦拭了好幾遍,並帶足了幹糧和水,身背著弓箭,懷裏揣著短刀,手中拿著一把鋼叉,馬上就要出發了。

母親說:“孩子,別貪獵,你爹走了,你還太小,娘不放心啊,打了獵物就回來。”說罷,母親流下了幾行熱淚。

杏花也含情脈脈地看著二虎:“兄弟,啥時候回來?”

“兩三天吧,姐姐在家照顧好咱娘,我走了。”

杏花答應著,和母親一起目送二虎走上了那片茫茫的原野……

杏花忽然感覺二虎越來越成熟了,如果他哥哥活著的話,一定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吧。

多少年來,每逢狩獵的季節,母親總是看著父親踏上草原,等兒子長大後,父親便帶著兒子一起打獵了,母親便又多了一份牽掛。現在兒子隻身走了,母親和杏花更加牽掛了,她們看到二虎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最後就是站在牆頭上,什麽都看不見了。

驀地,母親和杏花的心裏感覺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