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友情如歌

時下，美女很多，四十歲以下或者以上的半老徐娘，男士們一般都稱為美女，盡管她們或胖或瘦,臉上有雀斑，皮膚黑，眼睛小，鼻梁高，五官不夠端正，或者身體部位不是該突出的偏偏不突出，一馬平川，但人們總是在不同場合，叫她們美女。美女們當然願意聽，很高興、很愜意的樣子。我的領導，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美女，她高約1.65的個頭，嫋嫋婷婷，身段苗條，臉蛋白皙；自然卷的長發披肩，且錯落有致；明眸閃爍著柔和的光，給人一種親切感、信賴感，氣質優雅。

我和她在機關同事20多年了，她是1992年11月從體校畢業分配到機關工作的，當時她在計生辦，我在企業辦公室，都是在二樓，彼此之間熟悉，沒有工作上的來往。1997年，機關裏麵搞政治學習，領導要求大家上台交流心得體會。有天，我正在家裏睡午覺，聽見我母親在喊我，說有人找。我正起床時，就聽她的聲音，她到了我家二樓，好像在說打擾我午休。她準備了一個體會發言稿什麽的，要我幫忙修改一下，我當時滿口答應了。

1998年，我當時在鎮企業黨總支任副書記，負責黨群工作，那時她憑著自己的水平和能力當上了鎮團委書記。有天，她讓幾個總支的副書記邀請到她家裏玩了一天，吃飯菜肴很豐富。那年她25歲，已結婚了，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應該說，從那年起，她就是我的領導了。但她直接領導我的時候，是從2005年開始，那時我在鎮黨政辦當副主任，因為沒有主任，她分管黨政辦公室。她是在2001年11月就進入鎮黨政班子，先是副鎮長，後是黨委組織、統戰委員。在2005年和2006年兩年中，由於辦公室沒有設主任，我一個人的擔子重，在她的領導下，我工作很賣力。她負責組織、統戰、人事工作，手下沒有辦事員，配了一個，後來不適應，經常換，不夠穩定，當時她的工作壓力大，情緒不是很好，還要代管辦公室，十分辛苦。就因為她為人好，我經常幫她寫材料，還為她做一點事情。我在黨政辦工作5年後，覺得很累，給領導們申請同意後就於2007年3月分配到她的辦公室當幹事，具體負責組織、人事、統戰工作，鎮裏有一名副書記瞧得起我辦事，把人大工作也交給我，從此，我和她在一個辦公室裏工作了4年多，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她是一個孝子。她進黨政班子時間不短了，她的愛人在市區工作，在城區住，她每天往返市區。她完全可以找領導調到區直任何一個單位上班，可是她不找領導，她說願意在土生土長的鄉鎮工作一輩子，這都是真話。因為，在小鄉城裏，有她的娘家，有他80多歲的爺爺，還有60多歲的母親。還有一個正在讀大學的弟弟，他的父親長年在外打工。

她的爺爺和我父親是老朋友了，他是一個老中醫，體弱多病，80多歲的人了，在街上擺攤懸壺濟世。在他老人家生病臥床期間，她每隔幾天就去看爺爺，我也陪她去過幾次。因為，我父親早年去世了，我把她的爺爺，也就是我父親老朋友，當作自己的爺爺了。爺爺其實在八十年代前認識我，他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我也學佛，我總是安慰爺爺，叫爺爺念佛，減輕疼痛。那時爺爺已是病得枯瘦如柴，就是缺氧，上氣不接下氣。我見她對她的爺爺很關心，眼神裏流露出的是無限疼愛和憂愁。好像是2008年的熱天，她爺爺受不了病魔的折磨，用玻璃把動脈劃破受傷，她聞訊後看爺爺去，我也跟著去。那天，她爺爺全身是血。我和她把爺爺安頓好，清理現場，好言安慰爺爺。我那時候就覺得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孝子。

在爺爺去世的三周之年，我從她口裏知道她娘家要為爺爺“除靈”，我和妻子一起去。那天，她家裏沒有通知親人，隻有她和她愛人，她的弟弟強強。我為什麽要去，不是因為她是我領導，而是因為我大她11歲，是她的哥哥，她的爺爺是我父親的老朋友，就是我的爺爺！還有她對我家的關愛至誠至真。

她的母親，我一直叫大媽的，她在菜場旁擺攤，我每天去菜場都要經過那裏，我每回沒有忘記和大媽打個招呼的。她的爺爺去世幾年後，她還是舍不得想辦法回市區，她心疼她的媽媽，她深愛她的媽媽！我和她在辦公室，隻要提起她的媽媽，她總是有很多話，她說媽媽勤勞、善良、辛苦……等等，我從她的話語裏，我的確也感受了大媽的勤奮。不是嘛，她從讀書到結婚，她的弟弟上大學，都是大媽勤扒苦掙，操心操勞的。所以，她經常去她媽媽的攤子裏，陪媽媽說話，幫媽媽做事，給媽媽捎帶好吃的東西。

她是一個賢妻良母。她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她的愛人在區地稅局工作，她有一個脾氣溫厚的婆婆，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正在讀書。她的愛人長得英俊瀟灑，為人厚道、爽快，夫妻之間恩愛，郎才女貌。我經常聽見她在辦公室用手機打電話，一講就是好幾分鍾，有說有笑，十分幸福。外麵的人不知道，會想她是在和外麵的人吧，不是，她是在和愛人打電話。我有時問她，你們天天在家，又不出門，把話留回去說不遲。她就是笑，很幸福的笑。她有時候情不自禁地在辦公室當我們說，她和愛人結婚十多年，從來沒有吵過架，也沒有紅過臉，相親相愛，相敬如賓。大家聽了，都很羨慕。她在外麵沒有社交，她不像一些女人天天打麻將，也不在外玩，就是有同學或者同事約她出去，她會找一些理由委婉推脫。她最喜歡看電視劇，大多是言情，一看就是大半夜。她的心軟，經常為電視劇的人物感動得流眼淚。她最怕參加追悼會或者看望病人，她見到那個場麵，會比喪家的人哭聲還大，或者流的眼淚還多。她每天很早起床，為她的兒子做西餐，她主要是為兒子磨豆漿，弄好吃的東西，給兒子補身子。有一段時間，她每天帶一個大的塑料瓶子，裝滿大約兩斤多重的豆漿，從市區帶到辦公室來。每次總會叫我拿來一個杯子，為我倒上滿滿一杯。我經常喝，既幸福，又感謝，還不好意思。

她的心很善良，也溫柔。我和她的桌子靠在一起，大多時間麵對麵，我大她的，她對我很尊重，總是李主任前，李主任後的。我呢，也是一慣尊重她，從來不和她開玩笑。隻是有時候說一說笑話。她從不以領導自居，在我麵前指手劃腳，官腔官調，安排工作總是商量的口氣。在她麵前，我從來辦事不推諉，工作起來很開心，就是事情多、壓力大，有時候發發牢騷，但事情還是去樂意地辦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但我從來不和她開玩笑，是因為她是我領導，我是她大哥。和她同年齡的人，跟她開玩笑有時過分了，我在旁邊總是流露出一種不滿的情緒。過後，我提醒告訴她了，她反倒一笑說，不要緊。這說明她大度，不計較。我這個人的缺點也多，就是有時候為一點小事情，或者自己使性子，在某些事情的決策上，不聽她的，和她鬧別扭，板起臉，不高興。她很敏感，總是笑著，柔聲問我，直到我笑了才滿意。有次因為辦公室添置電腦的事情，她聽別人說買手提的好，我說買台式辦公好，各執一詞。她那次忍不住說了一聲，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我聽了，覺得自己傷了自尊，賭了一天的氣。她在我生氣的時候，就把她桌子裏麵的零食扔給我，望著我笑。我見她這樣子，就不生氣了，最後她還是依我買了台式電腦。

她喜歡吃零食，她抽屜裏是個零食雜貨櫃，什麽豆奶、咖啡、糖果、餅幹不斷，她每次吃的時候，都不忘給我一份。有時候，我吃了，有時候我舍不得吃，就連她送我的咖啡和豆奶，放在我的抽屜裏，現在都過期了。我有時候和愛人在家裏爭吵了，或者某某事情不愉快，她見我情緒不正常，就開導我，勸我想開一些，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麽壞，開開心心的過。有了她的勸導，我的心情就好了，豁然開朗。她很抬舉我，我們經常去陪一些領導或朋友吃飯，在飯桌上，她總是當人家的麵，恭維地說我是省級作家，出了好幾本書，還是全國小小說作家50強的人物，這讓人家對我刮目相看。那是2010年，區裏成立文聯，我們去開會，她作為分管鎮宣傳工作的領導，在開籌備會的時候，就給我發了一個信息：你看到了嗎？真為你高興，你受到全區通報表彰！我當然看見發的材料了，全區就我一個人受到通報表彰。這個信息，我一直保存到現在。

她是一個好妹妹。我自己有4個妹妹，她們大多不在身邊，每年回家一次。平常，我在工作上把她當領導，內心把她當妹妹了。她因公出過幾次門，也自己一家三口在假期出門旅遊，她沒有忘記給我捎帶一份禮品，這些禮品的價值都不輕，蘊藏著一份珍貴的情。她知道我有時感冒咳嗽，她去鍾祥玩，就曾給我帶回清肺的百合。她去上海，就給我愛人帶回燕窩 ，我愛人放在家裏吃了一次，剩下不慎丟失了，她聽我在辦公室說了，就把她自己的一份又送給我愛人了。他的愛人出門了，或者別人送給她家的珍品，她總是給我家帶一份。機關一個女同胞去香港，回來給她帶回一瓶好的香水，她送給我，叫我轉給我愛人。她家裏有什麽吃的東西，或者市區賣的東西，她給我帶回家。她知道我兒子喜歡吃涼茲把和麵糕，就給我捎一份，她還給我母親買好吃的糕點。我2010年因蕁麻診在市區住院半個月，我為了不影響工作，就打半天針，上半天班，心想隻有這樣才能感恩她對我及家人的關懷。她和愛人到醫院看望我兩次，後來又買了很多禮品送我。我和愛人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我的已經出嫁的女兒得了孩子，她知道信後，為我的外孫女買了200多元衣服！其實，我和她在一個辦公室4年多，她給予我的關懷，給予我家人無微不至的情意，太多了。而我給予她的很少，隻是在工作上盡力盡心，沒有她那樣心細，沒有她那樣體貼，沒有她那樣關懷。

我這人比較老實，機關如果有人說我什麽，我一般不作聲，但隻要她在一旁，她總是巧妙地替我說。一次，一個領導和我開玩笑，他見我穿了一件新衣服，就說你都穿新衣服啊。她在旁邊說，李主任就不能穿新衣服嗎？他穿新衣服很好看！又一次，我在辦公室說電腦方麵還差一點技術，有個小字輩領導對我說，您是作家，電腦不玩通怎麽行？她在那裏，接著說，李主任已經不錯了，不是每個人什麽都能行，有一項特長就行了!

還有一次，在開大會之前，一個主要領導拿著一份講話稿，和我半真半假開玩笑，這個材料寫得好，你寫不出來吧？她也在，見我有點不知所措，她竟然這樣說，李主任什麽都會寫，沒有他寫不出來的材料，他的小說散文都寫得那麽好，還在乎一些材料。當時，我好感動，她為了我，為了幫忙我說話，就說直話了。

她是一位可親可敬的好朋友。2011年2月底，她因分工調整，分管其它工作了。我們還在一個機關，天天照麵，但我的心很失落。因為，在這個機關我工作了20多年，我沒有交一個真正的朋友，過去的黨委書記宋貴華應該是我人生中最關心我的領導，她更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最關心、最體貼、最溫柔、最美麗的一位好領導了！那是3月中旬，她和機關的女同胞出門去海南，回來後，她給辦公室捎來四袋海南特產，給我請回一本《智慧三十三畫》的佛書。她知道我學佛多年，就花30多元在海南的一座寺院請的。我依稀記得，過去她出門也為我請過佛書。她也曾經對我說，在機關裏，你的人品好！她還對我說過，和你在一起，不別扭，就是出門或者出差，心裏踏實。但她也說，和其他男同誌一伴辦事，她都小心翼翼，不自然，不自在。我把這些話曾經講給我愛人聽時。我愛人叫我珍惜和她的友情，我一聽，我的眼眶濕潤了。她是一個美麗、善良、溫柔的女性，是一個可敬、可愛的朋友！更是一個美麗的小妹妹！我願在今生和她像親戚一樣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