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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進校長辦公室,吳校長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他的臉上密布著陰雲,他狠狠地瞪了江老師一眼。江老師感到吳校長的目光有如鷹爪般銳利,把他的心抓的生生的疼。驀地一種不被人理解的悲哀湧上江老師的心頭,他無助地望著每一個人,委屈、無奈、憤怒疊加在他那張年輕得略顯稚氣的臉上,他的臉在扭曲變形。

吳校長臉色陰沉地在辦公室踱了幾步後,就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他說:“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有一件事要商量,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高一(20)班張文莎的家長狀告江立純老師對張文莎圖謀不軌,強奸未遂。”

說著他把臉轉向江老師,“立純,你自己說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江老師委屈地說:“我是被冤枉的,請你們相信我,請你們幫我澄清是非。”淚水又從他的眼眶裏爬了出來。

看著滿臉淚水,痛苦憤怒又百般無奈的江老師吳校長的眼中掠過一縷同情的光,憑直覺他感到江老師是被冤枉了,於是他臉上的陰雲變淡了,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他語重心長地說:“你不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怎麽幫你澄清是非?”

接下來江老師把剛才對秦主任說過的話又重新複述了一遍。末了吳校長問:“你和張文莎吵架的時候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門外有沒有人?”

“門是開著的,門外有學生經過。”

“那就這樣吧,江老師你回去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寫下來,交一份給政教處劉主任,交一份給年級組秦主任,交一份給我,你現在就去寫。”

江老師站起來,望著在座的各位,眼中充滿憤怒和無奈,然後默然地轉身離去。

吳校長說:“現在我們討論一下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吧。”

劉主任說:“我先說說我個人的看法吧,依我看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要發生那樣的事情令人難以置信。大家想,兩節課之間隻有10分鍾,從二十班教室到家長接待室一個來回最少得三分鍾。門是開著的,門外有來往的學生,有哪個傻瓜會選擇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做那樣的事情呢?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

陳青老師趕忙補充說:“江老師給我打電話的時間是四點四十七分,離最後一節課的上課時間還有三分鍾,你們看,我這有通話記錄。”說著陳老師把手機遞到劉主任麵前,劉主任看了一眼後點了點頭。陳老師把手機放回包裏,接著說:“就是說立純與張文莎呆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四分鍾,要說江老師有什麽強暴的行為,真的是難以置信。”

“單憑這些你能證明他沒有猥褻的行為嗎?我們找不到證人,接待室也沒有攝像頭,我們怎麽證明立純的清白?我們能說服誰?”秦主任不無憂慮地說。

“雖然我不能證明事情是假的,但我相信事情是假的,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總會有辦法的。陳老師你還是去做做張文莎的工作吧,讓她說真話,解鈴還須係鈴人。”劉主任充滿信心地說。

陳老師不住地點頭:“好,我一定想辦法讓文莎說真話,弄清事情的真相。還有一件事,江老師二十班的數學課由誰來頂呢?假如還讓江老師去上的話,我怕家長有意見,到時候麻煩更大了。”

吳校長想了想說:“這樣吧,張文莎的工作就按照劉主任的提議讓陳老師去做,家長的工作就由秦主任和劉主任去做。二十班的數學課暫時找一個老師頂一下。由秦主任安排,這件事情關係到學校的聲譽,所以我們要做好保密工作,如果實在是無法還原事情的真相,我們最好是私了。現在是生源大戰白熱化的時候,一旦傳出去,授人以口實,我們的招生工作就很被動了,而我們學校要發展,幾百個老師要生存。我今天還要去開會,這些事情就交托給你們了,今天會就開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