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洋行”女友移情大客戶魂斷上海灘2

在何瑞的遊說下，劉慕妮同意回去。這一次，兩人進行了長時間的深談。劉慕妮說，她和金雄之間並沒有什麽，更多的時候是在談生意上的事，隻是接觸得多了，彼此才有了一些生活上的關心，她今後會注意的。李翔要求她退掉這個客戶或者幹脆辭職，她說什麽也不同意。

3月4日，李翔再一次發現金雄在深夜送劉慕妮回家，怒不可遏的李翔隨手操起一根屋角的鐵棒就追下樓去，等他下從6樓下來，金雄的車子早已一溜煙跑掉了。李翔一把拉住劉慕妮的右手，狠命地將她拉上了樓。一進門，李翔就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說：“我叫你賤，我叫你賤！我掐死你……”劉慕妮拚命地掙紮，滿臉通紅，一雙腳把地板砸得嘭嘭直響，5樓的住戶被吵醒後上來敲門，李翔才停下手來。隨後，李翔一把抱住劉慕妮，流著淚說：“我實在是愛你太深了，慕妮，我不能失去你。我對你的傷害，全是因為愛啊……”

這一次，劉慕妮把一切都向李翔說了：“李翔，你不要懷疑我們的愛，我曾經深深地愛過你，那是真的。可是，我現在變了，實話說，我愛上了金雄。是的，他比我大很多，差不多能做我的父親了，可是，年齡不是愛的障礙。在和他的交往中，我發現他大氣、智慧。從他身上，我感受到了陽光般的溫暖和自由。你讀過法國作家梅裏美的作品《卡門》嗎？很多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視自由為一切的卡門，自由，有時會勝過愛情，而我更多地感覺到，你就像小說中那個救了卡門卻因為嫉妒而殺了她的何塞……”

李翔木然地聽她說完，說：“你不要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了，你應該說出事物的實質，那就是金錢。他有錢，你看中的是這一點，請你當麵承認這個問題。”

劉慕妮想了想，說：“我承認，他確實有錢，但我愛上的絕不是錢。如果你認為我是愛上錢了，那你隻會讓我離開而沒有遺憾。當然，如果他是一個窮光蛋我肯定不會愛上他，那說明他根本就不具備值得我愛的先決條件，有錢的人不一定優秀，但優秀的人是一定能賺錢的……”

第二天，李翔向單位請了假在家陪著劉慕妮，他再一次要求劉慕妮辭職，並說自己願意養她一輩子，劉慕妮堅決地拒絕了，她表示，這幾天她不回去住了，她想一個人靜一下。

悲劇落幕的沉思：暴力從來就不是護愛的法寶

李翔和劉慕妮之間的矛盾很快就傳到了家人的耳裏，劉慕妮不同意回來，李翔的孿生哥哥李濤就過來陪他和安慰他。李濤鼓勵弟弟重新尋找愛情。“她的愛已經不在，你強求有什麽用呢？你也應該尊重別人的選擇。”哥哥的勸說並沒有讓李翔轉過彎來。

3月10日，李翔又請何瑞出麵，請劉慕妮一起吃飯。席間，李翔說起他們戀愛時的種種幸福，不禁潸然淚下。劉慕妮也感動了，她主動為李翔擦去臉上的淚水。見此情景，何瑞趕緊建議劉慕妮還是搬回來住，她答應了。當天晚上，劉慕妮又和李翔住到了一起。晚上，李翔和劉慕妮溫存之後，說：“慕妮，今後，家裏全由你做主，我們在今年五一把婚事辦了吧。”劉慕妮笑而未答。

第二天晚上，李翔乘劉慕妮睡熟時，從她的手機上找到了金雄的電話。3月13日下午3點鍾許，李翔到金雄的公司樓下後打電話給他，說要和他見麵談一談。金雄拒絕了，李翔在電話裏警告他：“我和劉慕妮戀愛幾年馬上要結婚了，你是一個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希望你自重，否則你會自食其果！”“你說什麽？你們快要結婚了？”聽了李翔的話，金雄有些吃驚，“可是，她跟我說，去年6 月份你們就分手了呀……”

3月14日下午，劉慕妮一回房就和李翔發生激烈爭執，說他偷看她的隱私，是小人，並對他打電話給金雄的事很激憤：“你想和他競爭是嗎？那我告訴你，你會成為失敗者。本來，我內心十分矛盾，搖擺不定，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翔聽後，又上前去一把掐住劉慕妮的脖子，說要和她一起同歸於盡。剛好此時，李翔的好友何瑞前來找他有事，見此情景，趕忙將李翔拉開，叫他不要衝動。當晚，李翔到何瑞家去過夜。

李翔的父母見兒子和女友時好時壞，兒子的情緒越來越失常，就叫他們倆一起回家去，一家人好好談談。

3月15日晚上，李翔回到兩人的租住處。20時30分許，劉慕妮也回來後了，李翔說：“爸媽要我們晚上過去一下。”劉慕妮不屑地說：“我最討厭別人介入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了，這一次我不會聽他們的話，你一個人回吧。”

見劉慕妮不肯去見自己父母，李翔就上前拉她的手將她往外拖，她極力掙脫了，還將李翔的手打了一下。李翔惱羞成怒，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兩人又扭打在一起。這樣拉扯來去有將近十分鍾時間，這時，家裏微波爐內的玻璃托盤在他們的撞擊下從爐內掉在地上碎成幾塊，有一塊碎玻璃大約有托盤四分之一大小，李翔拿那塊玻璃朝劉慕妮的頭部和臉部猛砸了約有四五下，劉慕妮當場血流如注，倒在地上，嘴裏大喊“救命”，李翔一把騎在她的身上，用雙手掐住她的脖子約有3分鍾，見她不動就鬆手了。但一會兒劉慕妮又緩過氣來了，李翔見狀就從大衣櫃下的抽屜裏拿了一隻黑色的男襪，塞進她的嘴裏，隨後又騎在她的身上用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大約有十分鍾樣子，劉慕妮的臉色發紫了，人也不能動彈了，李翔才鬆手。他用手推推她，她不動了，又試探她是否有呼吸，也沒有。

過了大約五六分鍾後，李翔打電話給好友何瑞：“我把劉慕妮殺死了，你看該怎麽報案叫警察來？你去幫我辦。”何瑞聽後大驚，說：“你在家不要走，先看看你女朋友是否還有救。”隨後，李翔對著劉慕妮的胸部按了幾下，但她已經沒有呼吸了。大約過了十分鍾，120急救人員首先趕了過來……3月16日，上海市公安局楊浦分局對李翔依法刑事拘留，隨後，楊浦區人民檢察院依法批準將其逮捕。5月27日，檢察機關委托上海市精神衛生中心對犯罪嫌疑人李翔進行司法精神醫學鑒定，7月27日鑒定完畢，李翔精神正常，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目前，此案正在移送起訴階段。

案發之後，辦案民警找到金雄，他對這一結局表示十分痛心。“我們不是一般的客戶關係，”金雄承認自己和她關係密切，“劉慕妮是一個很美麗很聰明的姑娘，但比較任性。她為我理財幫我賺了不少錢，但她從來沒有向我提過經濟上的要求。我們是從2006年12月開始關係密切的，因為那時她說早在6月份就和男友因性格不合而分手了。此後我給她送過花，偶爾帶她去一些娛樂場所消遣。我們有一些親密的行為，但沒有超越最後的界限……李翔給我打電話後，我對劉慕妮說，我尊重她的選擇，畢竟我年齡比她大許多，可是，她說年齡不是問題。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3月14日，劉慕妮的父母從江蘇趕到上海處理後事，在清理女兒的遺物時，他們發現了一封女兒寫給李翔的長信：“……緣分盡了，沒有必要強求，我們到此為止吧，我並不欠你的。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麽會愛上老金，我並不是一個貪錢的女人，可是，老金能讓我在無限的空間裏自由地飛翔和奔跑，那種操縱的快感和自由是你所無法理解的。我們從業務關係發展到戀人關係，完全是我的主動，也許是我對他了解太深，我已經無法走出他的磁場。我知道，他不光需要一個理財的人，更需要一個理家的人……愛情的實質是精神的自由振奮，是主體的自我實現……”

李翔的同事何瑞在配合民警調查時說：“李翔作為公司的高級主管，對工作認真負責，辦事執著，很受領導器重。而他在感情上卻頗為偏激，對於這一份情感總是無法釋懷。事物總是在變化中的，愛情也應該允許其不斷地發生變化，這才是文明進步的表現。李翔這樣做太不值了。”

而李翔在接受訊問時向民警說的一段話也頗為耐人尋味：“作為一名金融工作者，因為工作的便利而知道客戶太多的個人情況並不是好事，有時甚至會給心術不正的人可乘之機。劉慕妮介入客戶的私人空間更是大為不妥，她因為知道金雄的富有程度而移情別戀，假如有一天她發現比金雄更富有的人呢？這個世界富有的人很多，而真摯的愛卻很少……”

是的，紛繁的社會每時每刻都會有新的事物出現，而情感也會不斷地變化。不管事物怎樣變，人的理智不能變，法理不會變。用暴力來挽救愛，愛本身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