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對不起你們,楊博呀,爸爸這一走,你要照顧好你的媽媽。,’

楊博流著眼淚點頭。

於小月一直在旁邊看著爺倆說著知心話,此時她悄悄地走了過去。楊博想起了於小月的重要性,便將於小月介紹給了父親,“爸爸,這是於小月,是我新處的女朋友,他就是那個追捕薑洪軍時犧牲的姚潤河的親生女兒。”

楊靜岩深深地點頭,說:“好,好,好哇。患難見真情呀。”於小月也坐在了窗前,將手貼上了玻璃,說爸爸,請允許我叫您一聲爸爸,因為我從小叫到大的爸爸卻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也沒有享受過父愛。我剛剛認下的親生父親卻又犧牲在了壞人的槍口下,而您……我就想跟你叫聲爸爸呀。”

楊靜岩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流淌,“好孩子,我把楊博就交給你了。”

“爸爸,你放心吧,我們不管是苦是難,肯定要堅持走下去的。”

“孩子們。”楊靜岩深情地望著楊博和於小月,“可能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麵了,我有話要對你們講啊。於小月剛才說的那句是苦是難都要堅持的話,觸痛了我的心。人啊,‘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人一旦熱衷於追名逐利,必起禍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的父母隻是農民,考學時我的願望,就是能脫離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可是考上了學,就想到能在城裏工作,而工作後,就想往上爬,爬到了相當一級領導時,就想著能夠更加富足一些的生活,結果這種不滿足讓我越走越遠,真是宦海紅塵不歸**哇,毀了自己,也毀了我幸福的家庭。”

“爸爸,你還是別再自責了,我們沒有埋怨你呀。”楊博說。“莫伸手哇,伸手必被捉。楊博,爸爸告訴你,這一輩子,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別學你的父親,臨了臨了,留了一世的罵名。”楊靜岩還要說什麽,站在他身後的警察過來提醒他,探視的時間到了,讓他回去。楊靜岩隻好站了起來,說我很高興你們來看我。楊博,這一生一定不要走錯**,好好珍惜生活,要保護好愛你的人。於小月,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但是我看得出,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們一定會相依相伴……”

楊靜岩哽咽了,說不下去了,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了。“爸爸,爸爸……”楊博喊著。

尾聲

在第二個新年即將要來臨的前一天,也就是十二月三十一日,隨著一聲槍響,轟動海內外的共和國的最大貪汙犯楊靜岩倒在了血泊中。

頗具戲劇化的是在這同一天裏,三一八入室搶劫案主犯薑洪軍因搶劫、殺人,被依法判處了死刑,與楊靜岩同在一個法場被槍斃。

北京的那個楊靜岩扶植的董事長果不食言,一直頑固到底,沒有交代楊靜岩的任何經濟問題,當他聽說楊靜岩被判處死刑後,自殺身亡。

黃樹雁雖然沒有承認薑洪軍一夥從他的家中曾搶劫去了百萬元錢,薑洪軍的供詞也不能作為直接證據。可是在依法對其住宅的搜查中,發現他家裏仍存有大量的錢物,所以檢察院仍以巨額財產來**不明、瀆職等問題批捕,現在檢察院接受審查。

梁玉清被“**”,在市紀檢委交代問題。

代市長劉績強在市人民代表大會上,在人大代表選舉過程中,選票不足半數,而未能繼任淩水市市長。這在建國後淩水市的曆史上還是第一次。

在人大會之前的一個月,徐廣生被重新任命,調人到淩水市人大常委會任法製委員會的主任。

高良興退居二線。

吳春平卻沒有當局長,調到市政府任副秘書長。

淩水市公安局長果然是那個法院的副院長擔任。

林火聲調任法院任副院長。

刑警支隊長仍舊是從淩水市下屬縣的公安局長提任的。

在楊靜岩被槍斃這一天,淩水市新任的公安局長和刑警支隊長在支隊長辦公室,找李吉偉談話,宣布調任他為刑警支隊的技術二科科長,是管微機資料一類的工作。李吉偉很想對領導說明自己不會擺弄那玩意兒,但他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裏。因為他知道,領導肯定會對他說:不會就學嘛。

與他同時工作有變動的還有陸旭,他被提任為反暴大隊的副大隊長,並主持工作。這是在他們那撥到公安局工作的年輕的大學生中最先提拔起來的。

為了工作需要,陳晶晶調到了刑警支隊辦公室,做了調研員。

談話後,李吉偉走出刑瞀支隊。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想自己以後的工作可以輕閑起來了,他想到是應該好好地放鬆一下自己了。想到放鬆自己,就想到了自己準備去的地方。

李吉偉漫不經心地來到了名仕娛樂城,人還沒有拐到門口,就看到有一個熟悉的男士身影在門廳裏晃動。楊博正摟著—個小姐的後腰往裏麵走去,從背影就能看得出來,那個小姐就是於小月。

楊博已經一無所有了,他所有的一切都作為贓款贓物進行了收繳,隻有那個攤位,僥幸留了下來。他們兩人的賣服裝的生意出現了轉機。楊博進貨,於小月賣貨,生意非常紅火。

李吉偉猜測楊博和於小月來這裏到底幹什麽?是於小月重操舊業?還是他們到這裏來尋找快樂?他很快地否定了這些疑問,覺得自己很無聊。為此,他感到很滑稽,自嘲地笑了笑,轉過身來,沿著來的方向走了回去。

走著走著,他覺得前麵似乎有個什麽人正站在對麵望著他。他定睛觀瞧,原來是陳晶晶,他向陳晶晶揮了揮手。陳晶晶跑了過來,抱住了他。李吉偉難為情地推開她,並環顧左右,發現周圍並沒有人注意他們,他便伸出手去,拽過陳晶晶的手。兩人挽著手,陳晶晶將頭依在了他的肩頭,相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