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考慮的是抓捕時間的可靠性，萬一不像你說的那樣怎麽辦?假如薑洪軍先走了，或是跟那營業員一起出來，或是有其他的顧客……”
“那沒有關係，咱又不是非得在今天抓到他。薑洪軍是菜板上的肉，至於哪天吃他，還不都是一個樣？”李吉偉胸有成竹。
“那就這樣，你們都去準備一下。”李吉偉說後，陸旭轉身欲走，陳晶晶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李吉偉**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後，便喊了一聲陸旭，說咱們倆一起去姚教導員那裏吧，把咱們的想法對他說一下。”
自打從陸旭那裏聽到了陳晶晶對他的感情後，李吉偉注意到了陳晶晶對他的舉動，是有了一層說不清的感情意思在裏麵。因為年齡和職務關係，平常他疏忽了這種觀察，而一經陸旭點破，他與陳晶晶在一起就感到別扭，他盡量躲避著陳晶晶。
李吉偉與陸旭還沒走出屋門，姚潤河氣喘籲籲地闖了進來。李吉偉沒好氣地說.?“你不是監視薑洪軍了嗎?怎麽回來了，我們正想過去替你呢。”
“嗨，別提了，我把人給盯丟了。”
“你是幹嗎吃的！”李吉偉怒吼著。陳晶晶適時地在下麵拉了一下李吉偉的衣襟，李吉偉覺得自己的話過火了，馬上壓低了聲音，說你說說怎麽會跟丟了呢？”
“早上，薑洪軍到商店不久，便匆匆忙忙地出來了，打了個出租車奔南去了，我開著麵包車一直跟著他，可是到了人造湖公園附近遇到了紅燈，轉眼的工夫，那輛出租車就不知道轉哪去了。後來我回到了商店附近一直在等著他，可是他始終沒有出現，我怕有什麽變故，便回來了。”
“薑洪軍沒有發現你跟蹤他吧？”
“我想沒有。”
李吉偉覺得這也怪不得姚潤河，跟丟了萎洪軍也不見得有那麽重要，薑洪軍可能去辦其他什麽事了，他心平氣和地說:“剛才我與陸旭、陳晶晶一起商量了抓捕薑洪軍的計劃，我想今天下午就密捕薑洪軍。”
李吉偉把自己的想法對姚潤河講了一遍，姚潤河沒有太多的反對意見，隻是在細節上做了補充，還要求他替代陸旭進去抓捕。
“算了，還是陸旭去吧，你有經驗，在外麵也有個照應。”李吉偉停了一下，說咱們幾個人還是坐車去商店守候吧，別等在這裏了，也不一定非等到他們關門時再行動嘛，我們一起過去還可以見機行事。”
在李吉偉設計密捕薑洪軍方案時，梁玉清帶著專案組成員也正在安排實施抓捕行動。他將專案組成員分成兩組，每組還都配備了微型衝鋒槍。
梁玉清對荷槍實彈、整裝待命的刑瞥們說：“現在可以確認，這個人至少有一個人命案在身，而且身帶手槍，過去是特務連的排長，身手不錯，是不惜身家性命的亡命之徒。所以我們一定要避免傷亡。在抓捕行動中如遭遇到反抗和拒捕，我們完全可以擊斃他，不必考慮後果。抓捕薑洪軍的地點有兩處，一個是他經營的商店，一個是他住處。我帶隊去商店，你們隊長帶隊去他的住處。”他一揮手果斷地說出發！”
李吉偉等人已經在汽車配件商店的對麵守候了一個小時了，商店裏隻有那兩個營業員和偶爾進去的顧客，一直沒有看到薑洪軍的影子。幾個人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陸旭擦著臉上的汗，抱怨著說老天也不幫幫忙，給來點雨呀。”
“老天是你媽呀。”李吉偉沒好氣地說，說得陸旭翻了翻眼皮，看見李吉偉鐵青著臉，沒敢言語。
李吉偉強忍著心中的火氣，這股火明顯是對著姚潤河，抱怨姚潤河把人給跟丟了。陳晶晶覺得自己應該調解一下氣氛，便“撲哧——”笑了，說李隊，你可真能整，人家都說老天爺，也就是說老天是男的，還沒聽說老天是女的呢。”
她這麽一說，幾個人都笑了。姚潤河也理虧般地附和著說：“是呀，老天要真是女的，就會有同情心了，就會讓薑洪軍早點兒出現了。”
李吉偉把目光向一邊掃去，他突然發現了情況，忙向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走進背陰處。李吉偉說我看到專案大隊的人也在這裏。”
“什麽，專案大隊？他們也來搶功？”陸旭說。
“什麽搶功？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李吉偉說著，便走到一邊，撥通了林火聲的手機，向他做了匯報，“我看他們也是奔著薑洪軍來的，什麽？你不知道?什麽不可能，很明顯有泄密現象，不是我想得複雜，不然他們怎麽能出現在這裏。你問問吧。”李吉偉剛剛把手機放下，陳晶晶緊張地過來叫李吉偉，說:“薑洪軍剛剛進去。”
李吉偉邊往外走，邊問道.?“就他一個人嗎？”
“他坐出租車回來的，下車便匆忙地進去，出租車還在外麵等著他。?”
當李吉偉來到姚潤河、陸旭的麵前時，同時映入眼簾的是那輛出租車。李吉偉偷偷去看專案大隊的刑警時，發現那兩個刑警向另一處迅速地跑了過去。李吉偉馬上意識到那一麵肯定是梁玉淸他們的行動組，馬上想到了可怕的後果。李吉偉已經來不及猶豫了，當機立斷地說咱們現在準備提前行動。”
“不是要等到那兩個營業員不在嗎？”陸旭說。
姚潤河也顯現顧慮說那就不是密捕了。”
“不考慮那麽多了，咱們不行動，可能就要貽誤戰機。現在陳晶晶你先過去，我和陸旭馬上就衝進去，姚教導員控製那個’出租車司機。”李吉偉說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到萬不得已，不許開槍。”
陳晶晶拎著那個車燈往商店走去，李吉偉他們便兵分三**，奔向商店。
陳晶晶到了商店，對營業員說這個車燈不合適我男友的車，我要換一個車燈。”那兩個營業員顯然認出了她，愛答不理。陳晶晶發現裏屋的門關得嚴嚴實實，就說:“我跟你們說話呢，你們沒聽到嗎？”
“這個我們可做不了主，你願意說，去對我們老板說吧。”營業員向裏屋呶著嘴說。
“那好.吧。”陳晶晶向外溜了一眼，看到李吉偉他們已經到門口了，便去敲裏屋的門。裏屋卻沒有了動靜，她對兩個營業員說裏麵沒人啊。”
“不可能，老板剛剛進去。”
陳晶晶已經意識到其中的變故了，便狠狠地敲門，喊著：“你們都什麽態度哇，要換貨就躲著不出來，快開門。”
門被擂得山響，也沒有聽到裏麵的動靜。李吉偉和陸旭進來，撥開陳晶晶，示意她去照看兩個營業員，兩個人便拔出了手槍。營業員剛要喊叫，陳晶晶拿出了證件，掏出了槍比劃了一下。外麵的姚潤河看到裏麵的行動，馬上拉開出租車門進去，控製了那個出租車司機。
李吉偉倒退了兩步，抬腳向門踹去，門轟然一聲響便打開了，兩人端著槍迅速地衝了進去，而裏屋卻是空空如也，屋內一片狼藉，看起來薑洪軍是回來找什麽東西。正對著門的後窗大開著，李吉偉跳了出去，後麵便是住宅區，他隻是盲目地跑出一段**後，拍了自己的頭，返了回來。
等進入到屋裏時，梁玉清帶著他們的行動隊員端著槍，正在審問著營業員和出租司機。李吉偉一進來，梁玉清當頭喝問：“李吉偉，誰讓你們來抓薑洪軍的？”
“嗬，我還想問你們哪。”
梁玉清拿出檢察院的逮捕證示意給了李吉偉，說我們有合法手續，來逮捕涉嫌殺死劉濤的嫌疑人薑洪軍的。李吉偉，你們憑什麽來抓人的？”
“我們……”李吉偉欲言又止，他想這陣子說什麽都是蒼白的。
梁玉淸卻得理不饒人，“李吉偉，你影響了我們的抓捕行動，放走了薑洪軍，你們要負責任。”
姚潤河插話進來，說這陣子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薑洪軍在逃，又是個持槍的嫌疑犯，十分危險。咱們還是研究怎麽抓捕吧。”
梁玉清蠻橫地說這是我們的事，你們回去吧。”他先是打了個電話給在薑洪軍家守候的刑警，說明了這麵的情況，要他們做好準備，說他們馬上去增援，轉身叫上兩個刑瞥跟他一起走了出去，上了警車，然後打開警笛一**呼嘯著由近而遠地消失在人們驚訝的目光中。
李吉偉幾個人悻悻返回，李吉偉便到林火聲的辦公室裏，大發脾氣。
“林支隊，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林火聲一臉的天真，說。
“梁玉清他們抓捕難道沒有通過你？”
“他們要是通過我了，我幹嗎還讓你們去密捕呢?何況他們專案組有權行動，這你也不是不知道。”
“這是個陰謀，而且我們中間一定有內奸。”
“李吉偉別說得那麽難聽，你不會連我也懷疑吧？”
“那也說不準，咱們這些人誰都有可能。”李吉偉不管不顧地說。
“李吉偉，你他媽的混蛋。沒有我的支持，你這個案子能搞下去嗎?如果不是我承擔著責任，現在你就已經被停職審查了。我不就是想讓你把這個案子搞完了，才會有的今天行動嗎？你他媽的，現在連我都不相信了。”林火聲動了火氣。
林火聲這一罵，把李吉偉罵**了。李吉偉勉強地擠出一絲的笑容，說林支隊，我這不是氣糊塗了嗎?我沒有懷疑你的林火聲也知道李吉偉的脾氣，便平緩下來，說李吉偉，現在還不到懷疑誰、埋怨誰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把案件的偵破和抓捕主犯的行動進行下去。現在我們經過這一次的失敗，案件已經是公開化了，你們的工作就更加被動。梁玉清完全可能把案件工作大權獨攬，人家可有上級的支持呀，到時候你連過問案件的權利都沒有了，何況現在還背著個罪名呢？”李吉偉有些懵懂，“什麽罪名？”
“非法拘禁。你搞不好，就要被停職審査了。”林火聲憂心忡忡。
李吉偉一籌莫展地說那該怎麽辦哪？”
“我找吳局長商量一下，把三一八大案專案組重新組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