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沒聽王麗說,這個崔鐸又打麻將又揮霍的,他還吸白粉,那些錢還不早就花沒了,這還不能說明崔鐸殺人的可能性嗎?他就是需要錢,而且他積存了二十多萬就是為了自己逃跑時的後**的。”

“這正是問題所在,他們每個人的贓物,與搶劫的錢數不符,很可能還有其他的搶劫案件,我們應與公安部聯係,看有無相似的搶劫可以並案。”

林火聲和顏悅色做著他的思想工作,“李吉偉,你暫時先別較真,上級已經決定了三?一八大案準備結案,我們就要執行上級決定,終止偵査。對於這個決定,上級肯定有上級的想法,我看你就準備整個案件偵破的總結報告。市裏肯定要搞新聞發布會,你讓陳晶晶把整個案件的偵破工作情況串一串,我讓政治處的同誌幫助你們搞個材料,以應付新聞單位的采訪。”

李吉偉還在發泄不滿情緒,“我不知道這是在掩蓋著什麽樣的陰謀。”

林火聲惱羞成怒李吉偉,你現在是反暴大隊的領導了,說話要負責任,一切應該從大局出發,執行命令。你是部隊轉業幹部,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難道你在部隊的幾年鍛煉,首長都白教育你了?李吉偉,你是黨員吧,你到底慊不懂下級服從上級,少數服從多數的組織原則呀。”

李吉偉隻好低下頭去,不再言語了。

林火聲把聲音放緩,說你們大隊可以借此良機休整一下,你可以帶著你們的隊員找個**幽雅的海濱浴場玩兩天,這大夏天的,家屬都跟著咱們遭罪,有了案子都照顧不了家庭。哎,我聽說你的家屬正與你鬧矛盾?你的孩子今年考大學吧?也沒有幾天了吧,你不快些回去看一看。”

李吉偉苦笑笑,欲言又止。

黃成剛代表父親去醫院看望梁玉清。梁玉清因那天在淩義縣狙擊罪犯,被車撞倒,造成左小臂骨折,做了手術,小臂上固定著兩塊小鐵板,正在住院治療。黃成剛帶了很多慰問品,進屋便喊梁叔叔,你這個擊斃持槍歹徒的大英雄,怎麽在醫院當起病號來了?”

剛子呀,快過來。”梁玉清忙招呼黃成剛。

“我父親這幾天事太多,說讓我先行一步代表他個人來看看您,他讓我告訴您說,過兩天,他與市公安局的領導一起過來慰問您。”

“謝謝你父親,黃書記這個人就是想得周到,公私分明。其實我這不過是小傷,做完手術,這一兩天之內就要出院了。”

“這可不行,我父親對我就說來著,讓你在醫院多住幾天,說這是為你考慮的,要不他帶著一些領導不早就來看望你了嗎?”

梁玉清恍然大悟,他明白了黃樹雁為什麽讓黃成剛來看他的用意了,他不再與黃成剛談論這個話題,他問剛子,上回你為劉市長的大公子,也就是我們髙局長的姑爺**說情的那個劉濤,你們還有來往嗎?”

“有哇,我們是鐵哥們兒,不然的話,我怎麽會幫他說情呢。”

“唔——”梁玉清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劉濤他怎麽了?”黃成剛很急地問。

“有個叫楊博的,你認識嗎?”梁玉清又問。

“那怎麽能不認識呀,楊靜岩的兒子嘛,我們哥幾個都是最好的朋友。那次找您說情,還是楊博出的主意呢。”黃成剛感到梁玉清突然問起了這兩個人,問題不會太簡單,就追問道梁叔叔,他們一定有什麽事吧,不然你怎麽突然想起問他們來了?”

“他們兩人沒有仇,真是的,楊博怎麽會……”梁玉清欲言又止。

“楊博怎麽了?你就告訴我吧,我不會說的。”

梁玉淸看到黃成剛急迫的樣子,說廣其實也沒有什麽,三?一八大案已經結案了。這個楊博不知道為什麽,他向這幫搶劫團夥提供了劉濤家的地形圖。你說這小子啥意思,出於什麽目的?”

“是嗎?這是真的?”黃成剛很驚訝。

從醫院出來,黃成剛回到了地稅局,薑洪軍正在他的辦公室等著他,有關油料瓷的事要求黃成剛,黃成剛大包大攬地應承下來,說這事找楊博就可以。說到了楊博,黃成剛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這小子不是東西,他將梁玉淸的話透露給了薑洪軍。薑洪軍對楊博的做法也不滿意,說這小子也太陰險了,怎麽能出賣朋友呢。”薑洪軍轉念一想,說你說你梁叔叔是不是有意對你說的這件事?”

黃成剛思考了一下,說也許是吧,像這樣與案件有關的事,作為刑警,有一般基本常識的人,是輕易不能泄露的。”

“這就對了。劉濤是市長的公子,局長的姑爺,你說你梁叔叔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麽?我猜想他沒辦法直接將這話透給市長局長的,那樣會有拍馬屁之嫌。他的目的就是想通過你的嘴,把這事透給劉濤。”

經薑洪軍的提醒,黃成剛猛然醒悟,說對呀,還是你老兄聰明。”

黃成剛打電話給劉濤,把這件事告訴了劉濤,並要求他一定要保密。劉濤不可能不對楊博懷恨在心,他認為這是楊博導引這幫歹徒準備去他家搶劫。

陸旭約張娣去吃飯,他想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喜悅告訴給張娣。在三?一八大案的報功表上,陸旭已經列入了二等功,向省公安廳申報了,如果二等功報下來,他將是刑聱學院的同學中第一個立功受獎的,而且是二等功。聽到陸旭的邀請,張娣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答應下來。

兩個人又來到他們兩人曾經在一起吃飯的鮮味冷麵店。張娣穿著一身短打扮,上穿T恤衫,下穿短裙褲,**著一雙健腿,與上次穿著風格截然不同,更加體現出了她的窈窕身材,愈發顯得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還是一些小拌菜,還是那種散裝的啤酒,氣氛和場景都沒有發生變化,與那次見麵的不同之處隻是在時間和季節上。那時正值春季萬物複蘇,而如今卻已是盛夏季節了。看到熟悉的景象,張娣開玩笑說你今天約我吃飯,不會還與案情有關吧?”

陸旭顯得難為情,“張娣,難道我隻為這些才會找你嗎?”“可是,這兩次約我好像都與案情有關哪。”

“唔,那今天約你就不是與案情有關了,咱們不提案子的事。”

“與案情無關,你怎麽也應該有個主題呀?”張娣顯得咄咄逼人。

陸旭支吾著說我是有好消息告訴你。”

陸旭便將自己要立功受獎的事對張娣講了一遍。而陸旭沒有看到自己所期待的張娣的興高采烈,甚至看到了張娣的一絲不快,“就這些?”

陸旭感到莫名其妙,“那你想知道哪些呢?”

陸旭的話似乎揭露了張娣的某些隱秘,張娣的臉漲紅起來,陸旭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說以為你會為我高興呢,結果你一點兒不為所動。”

張娣啟動小口,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還是關心楊博是否與這個案子有關。”陸旭有意說到楊博。

“雖然我恨他,懷疑他主使了這起搶劫,但我本身又不希望他參與這起案子,不然我和他的家人都會很失望的。”

陸旭別有意味地看著張娣,說這說明你還關心他。”

“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張娣說。

陸旭沉吟片刻,說現在看起來與楊博沒有什麽關係,即使有什麽關係,四個搶劫犯罪嫌疑人都被擊斃了,死無對證,刑法是重證據的,沒有直接證據,就不能定人家的罪。”

張娣笑了,說陸旭,你這個人也真是的,咱們不是說了不說案子的事嗎?怎麽三拐兩繞又說到案子上來。”

陸旭說你這是設了個圈套讓我鑽,你詭計多端。”

“我哪設圈套了,憑什麽給你設圈套,我又給你設了個什麽圈套了?”

“你設了一個美人計,還不算圈套嗎?”陸旭卻另辟蹊徑,開玩笑。

“我們說的是圈套,怎麽扯到美人計上去了,你的聯想太出格了吧?”

“說到你用美人計,我就可以將計就計了。”說罷,陸旭一陣怪笑。

張娣知道自己進人了圈套裏,用小拳頭擂打著陸旭,嚷著:“你壞,你壞。”

兩個人正在開心,沒有注意到櫥窗外,一輛藍鳥車靜靜地停在那裏,裏麵的楊博正另有一番滋味地注視著陸旭和張娣的一幕。

吃過飯,陸旭又帶著張娣去了音樂廳聽音樂。兩個人心裏似乎已經有了某種與感情有關係的東西,但誰也沒有挑明。張娣很晚才回家,把門廳的燈開亮時,發現楊博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把張娣嚇了一跳。

“楊博,你怎麽還能回到這個你已經‘闊別’很久的家了呢?”

“因為我看到了你在外麵與男人的快活,我才很髙興回到這個家。”

“楊博,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那是我的同學陸旭,他是刑警支隊的。”

“這個我清楚,你不用解釋。”楊博很深沉地說:“張娣,咱們還是離婚吧。說真的,我在很多方麵對不起你,所以,這房子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我什麽也不要。”

淩水市公安局隆重地舉行了“偵破三?一八入室持槍搶劫大案慶功大會”,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參加了會議。省公安;廳領導專程到淩水,對繳槍成果給予了高度評價,並代表公安1部向參戰幹警致謝。會議上還宣讀了公安部發來的賀電,還專門撥款二十萬元,對有功人員進行重獎。

國家、省、市很多的新聞單位均派出記者參加了這次慶功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