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良興不明就裏,極感興趣地問:“不雅?對我們這些跟黑勢力作鬥爭的人來說,還有啥不能說的,我們都是抗病菌能力極強的人。說說無妨。”

林火聲含笑望著吳春平,吳春平便說是一起嫖過娼的。”髙良興忍俊不禁地大笑起來。

林火聲在反暴大隊宣布了李吉偉代理反暴大隊大隊長的笫職務。林火聲離開反暴大隊後,所有人都嚷著讓李吉偉請客,而李吉偉卻反應冷淡。

“算了,我還不是代理的,真正的還在那裏呢。”李吉偉把嘴向屋裏一努說,大家都清楚李吉偉指的是姚潤河。

姚潤河第二天就要去培訓了,林火聲來到反暴大隊先是進了裏屋,可能是先與姚潤河通了氣,然後才出來宣布的這項任命,而姚潤河自始至終也沒有走出來。正當大家議論時,姚潤河沮喪地從裏屋走了出來,懷裏抱著一個大紙盒箱子,陳晶晶看到後,馬上走過去幫助他,喊了一聲陸旭,“你過來幫我。”她回頭問姚潤河姚隊,這些東西放哪裏去?”

“唔,放到車裏吧。”

姚潤河走到李吉偉身邊,說房間我都收拾好了,該交接的工作,大多我與梁支隊做過了,剩下的就是我使用隊裏的這部車,一會兒,陸旭開車幫我送家裏去後,我讓他把車鑰匙交給你。”姚潤河說。

李吉偉麵無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說誰說我要進裏屋去了?”

“反暴大隊已經讓你負責工作了。”

“算了吧,我現在還是個代理的,代理的你還不懂?就是你不在家,讓我管一陣兒,等你回來了,我再完璧歸趙奉還給你。領導哪裏是看上我了,那是不想安排別人的權宜之計。那個屋還是給你留著吧,搞不好哪一天你回來後,我還得往外抬東西,到那時甭說沒有車送我,就這幫小子連像陳晶晶那樣幫我抬的人都沒有了。”

李吉偉這麽一說,把姚潤河逗笑了,“行了,行了,別再說了。你還沒有代理這個隊長,你的這些話,就已經打擊傷害了所有的同誌了,你的這些牢騷話,會對你的工作有什麽好處?”李吉偉也感到不妥,卻執拗地說要麽怎麽說我不會當領。

陸旭自從去了撫陽市,聽到楊博與崔鐸的業務往來,便想搞清楊博與崔鐸的關係,按照他的分析,如果楊博與崔鐸有聯係那就應該與馮樹林有聯係,這樣他才會利用這四個人搶劫他父親家。

這是陸旭的推理,他將自己的推理告訴李吉偉,李吉偉顯得無動於衷,隻是說:“那你就査查看,能不能判定你推理的正確性?”

陸旭立正,敬禮,“Yes,李隊。”

李吉偉向外張望,說誰是李隊?”

陳晶晶笑著說叫你李隊,你還沒有適應吧?”

“你們可不能這麽叫,願意叫,你們就叫我李代隊。”

“Yes,李代隊。”陸旭感到十分的可笑,就笑了起來。

李吉偉隻是苦笑笑,說陸旭,你們願去摸一下底倒可以,注意保密,別讓楊博感覺到,我們這些都是推斷,千萬別硬扯上他們的關係。你能去獨立辦案,我很高興,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這麽著吧,你帶著陳晶晶一同去調查。”

陸旭和陳晶晶都顯得不太情願,但還都答應下來了。

他們兩人開著李吉偉原來的麵包車來到了汽車修配廠,找到汽車修配廠的人,拿出了崔鐸的照片,那幾個看照片的人,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當拿出楊博的照片時,幾個人說見過這個人幾次,說這個人是開著藍鳥轎車的人,每次來找馮樹林時,顯得很神秘,然後楊博帶著馮樹林坐車一起出去,所以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們誰記得這個人第一次來找馮樹林幹什麽嗎?”陸旭指著照片上的楊博問。

幾人都搖頭,隻有一個人說好像這人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來修車的,大約有三個月時間了吧。”

在回來的**上,陸旭很得意,“三?一八大案可以結案了,我可以做出結案陳詞了。”

陳晶晶不屑地說咱們專案組有那麽多的人都不敢說結案,就你敢斷言案件有了結果了?”

“那當然了,因為他們沒有找到這個主要的人物,那天,我去楊博的妻子那裏,就懷疑到了楊博是這場持槍搶劫案的主謀了。”陸旭十分肯定。

“是不是你那個老同學給你當線人,為你提供了大量有價值的線索?”陳晶晶聽說陸旭經常與張娣接觸,戲謔道。

陸旭臉紅了紅,說當然老同學也說了一些,可大量證據都不是從她那獲得的。”

陳晶晶卻不依不饒,“你可要注意嘍,別不是你那個老同學設了個圈套,跟你玩三十六計,先是美人計,然後借刀殺人。”

“晶晶,咱們倆是不錯,但咱們啥時也沒有明確那種關係呀,你不至於因愛生恨,跟我那個女同學較勁吧。”陸旭心生怨氣地說。

陳晶晶突然覺得可笑,就笑了起來,說臭美吧,你。”這一笑,陸旭覺得自己又找回了自信,邊開著車邊向陳晶晶說他對整個案件過程的推斷,“楊博因為利用他父親的投資開辦了公司,不善於經營,致使公司運轉不暢,加上他的吃喝嫖賭,很快就將他父親的投資連虧帶損,賠個一幹二淨。然後,他打起了搶劫他父親的主意。他曾在馮樹林的汽車修配廠修過車,知道了馮樹林的底細,所以讓馮樹林找來了他的同夥李哲和崔鐸,馮樹林怕搶劫中出現抵抗,找來有槍的唐虎濱當幫手,—起實施了對楊博父親的搶劫。搶劫後,他認為可以控製家裏不報案,他父親會為麵子而息事寧人,可想不到的是,唐虎濱節外生枝,自己獨吞了一個存折,又來要錢,逼著楊靜岩沒有與自己的兒子打招呼便報了案。由此才會出現唐虎濱被打死,為了剪斷線索,他找到崔鐸,讓崔鐸殺死了馮樹林,以馮樹林得到的那筆錢來做酬金。這幾天他又去撫陽市找崔鐸,也可能是同一種殺人目的,所以崔鐸躲起來了。現在隻要抓到崔鐸,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陳晶晶一直靜靜地聽完陸旭的推斷後,才若有所思地說:

“聽著似乎是有道理的,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你說得太簡單了,我總感覺沒有那麽簡單。”

“有些案子看似複雜,其實就那麽簡單。”

按照市局領導的部署,進行分頭工作,李哲已經被監控。但李哲其人行動詭秘,這並非是他已經發現自己的情況暴露,因為他的保鏢之職令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那個個體企業在撫陽市是個利稅大戶,那個老板還是市人大代表,可算是這個市的“人物”。早年他隻是一個市郊的村長,因為土地開發,他們那個村子的土地買賣讓他一舉成名,先是成立了開發公司,後又搞了建築公司,現在是工商農貿一條龍的大公司。經濟往來,債務交易使各方仇人都瞄上了他,所以他的生命安全就至關重要。李哲成了他的保鏢,跟著他鞍前馬後,不離左右,加之涉及到了撫陽市人大代表這個名號,方方麵麵都會有耳目,不敢輕易出擊,抓捕行動一時下不了手,隻好一拖再拖。

兩天後的晚上,偵察員得到了情報,這個“人物”要在第二天給死去的母親移墳,屆時各方人等都可能參加,估計李哲會出現在那裏。

高良興聽到匯報後,立即與吳春平、林火聲一起,連夜到黃樹雁那裏匯報,在黃樹雁的提議下,組織一支精幹的小分隊,此時的李吉偉一組人還在調查崔鐸的去向,所以決定由梁玉清帶隊,適機而動,實施抓捕。

為了行動不被泄露,辦案人員在頭一晚上便秘密集中起來,甚至連家人都沒有告訴去向。第二天淩晨三時,梁玉清帶隊的四名反暴大隊的刑警,攜帶著四支微型衝鋒槍,分乘兩個掛有外地車牌的汽車,悄悄地駛入了撫陽市公墓,埋伏在公墓的角落裏。

早七時剛過,送葬的車隊近四十台高級豪華轎車,浩浩****地開了過來,在山下停了下來,車上的人紛紛下車,然後互相簇擁著上山去了。由於人多,刑警們在人群裏沒有發現李哲,兩個刑警趁著送葬的人員複雜,混進了人群當中,以便查找李哲的下落。

山下幾個人正在等待消息,過了一會兒,就見山上下來了幾個人,他們的手均插在褲腰上,行色匆匆走了過來。

刑警們一見幾個人中間那個人,正是李哲。幾天以來,大家把照片上的李哲的形象記得滾瓜爛熟。梁玉清馬上布置抓捕的辦法,他讓大家一定要在他們走近後才能出擊,不然的話,在這種地形條件下,對方很可能都攜帶了武器,抓捕難度很大,搞不好他會逃之夭夭。當這些人距離他們隻有十來步遠時,梁玉清三人拿著槍推門下車,高喊都別動,誰動就打死誰。”

早已處在警覺狀態的李哲,他邊掏槍邊轉身,用身體護著其中的一個人,向山上跑去,另外幾個人撒腿分散逃跑。梁玉清開槍射擊,而李哲十分機靈,微衝的子彈在李哲和另一個人的身邊迸濺,並沒有打到他們,他們三竄兩跳地鑽進了樹林裏。

聽到槍聲,山上送葬的大隊人馬也往下麵湧來,梁玉清一看失去了戰機,馬上啟動轎車一陣狂奔,唯恐撫陽市公安人員進行堵截,暴露了身份。直到進人到了淩水市界內,幾個人才放下心來。

梁玉清滿頭是汗地闖進了局長辦公室,高良興、吳春平和林火聲都焦急萬分地等在那裏,看到梁玉清不安地垂立在他們麵前,都預感到危機所在,立即詢問抓捕的情況。

梁玉清將行動失利的情況做了匯報,幾個人感到事態的嚴峻,因為行動是一次秘密行動,怕泄露消息,沒有與當地警方聯係,而抓捕行動時又發生了槍戰,很可能被懷疑成重大的惡性槍擊案件,不可能不驚動當地警方。

“你怎麽能這麽草率地行動?你知道這會給我們今後的行動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高良興惱羞成怒。

梁玉清擦著汗,說我想這樣能夠迅速抓捕了這個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