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其實,今天的行動我也有對三?一八大案的打箅,咱們沒有發出通緝令和報告嫌疑人特征,就是借此大規模動用警力的機會,順便搜索三?一八大案中的另外幾個嫌疑犯。這叫打草驚蛇,引蛇出洞。”

吳春平十分欽佩局長的做法,開玩笑說薑果然是老的辣呀,要是說句不恭敬您老爺子的話,你真是夠得上老謀深算了。”

高良興開心地笑過以後,有意將他與劉績強吃飯時說的情況透露給了吳春平,然後他說三?一八大案的工作,讓你多承擔一些工作是為你多鋪**,因為是黃書記親自抓,更容易接觸黃書記,把握好這個機會,讓他對你的表現有個認識,最好讓他賞識你。我可是要到了說退下來就退下來的年齡了,小夥子,你可要努力呀。”

吳春平十分感激地說我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的。”

李吉偉與陸旭兩人被分在了市內偏僻區域的排査小組,因為當天陸旭抓捕的扒窗人室偷竊的那個小子家就在這個地方。

此地有許多唐山地震之際建築的棚房,俗稱“地震棚”。地震過後就再也沒有拆除,很多地震棚都出租給了外地的打工人員,所以這裏魚龍混雜,社會關係錯綜複雜,是罪犯逃犯的最好的藏身之處。李吉偉帶著陸旭來到這黽後,便找了個緊挨著公**的地方,悠然自得地躲在樹下乘涼。

陸旭很不安,說李探,是不是到這小子的家去搜一遍。”

“他肯定不會回家,他再笨也笨不到這程度。”李吉偉漫不經心地說。

“那咱們就挨家挨戶訪訪,也許會找到他的線索。”

“那不是打草驚蛇嗎?”

“咱們也不能在這裏守株待兔呀。”

李吉偉笑了,“你這個比喻很準確,隻是這兔子不會來的。”陸旭不再說話了,用眼睛梭巡著來往的行人。

“這回姚潤河可是慘透了,領導就是不剝了他的警服,也會把他撤下來。”李吉偉幸災樂禍地說。

陸旭對他的話很不滿,這有落井下石之嫌,有意戲謔李吉偉說李探,這回你有當隊長的機會了吧?”

“誰願當隊長誰當去,你以為過去這個隊長不是我的嗎……”李吉偉沒有說下去。

陸旭識出了端倪,問道是不是你與姚隊是這種矛盾造成的?”

李吉偉很生氣,“你拿我當什麽人了,因為這個我會跟他斤斤計較?”

“到底為了什麽呀?”陸旭非要刨根問底。

“嗨,一言難盡,跟你這樣的小孩伢子是說不清楚的。”陸旭嬉皮笑臉地說不會是因為女人吧?”

李吉偉不再言語了,仰望著天發呆。陸旭本想拿這個話柄來打趣,沒想到換來的卻是李吉偉一臉的莊重。

馮樹林開車回到修理廠的休息室,剛才緊張的心情還未穩定下來,身上依舊冒著虛汗。他哆嗦著拿出手機,傳呼了一個號,還特意告訴傳呼台的服務小姐,後綴要加上二二二。不一會兒,手機響了起來,他馬上打開了手機,聽到裏麵有一個聲音傳過來馮樹林嗎?這一段兒不是不讓你打電話嗎,你怎麽還來電話呀?”

“大哥,是不是出事了?前幾天我聽說在淩川公園那打死了一個搶劫犯。大哥,是不是唐虎濱出事了?”

那一麵半天沒有吭聲,馮樹林又追問了一遍,對方才說:“是,被打死的那個人確實是唐虎濱。他自己獨吞了一個存折,是想再敲詐楊靜岩的錢時被抓到的,但是還好,唐虎濱被抓,他並沒有招供,是起贓逃跑時被打死的,這不是死無對證了嘛。所以,我們才會相安無事。’’

馮樹林吃了個定心丸難怪我給唐虎濱打過傳呼,他沒有回複我。”

對方馬上傳來了斥責聲,“這個時候,你怎麽還給唐虎濱打傳呼哇?你還要不要命了,人家從你的電話上順藤摸瓜,不就找到你了。”

“沒關係,我是用一個公用電話亭的投幣電話打的。”

“那你也要小心,沒什麽事,不要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大哥,我真的很害怕,今天我看全市都在行動,到處是警察,是不是公安局已經掌握了線索?剛才我想出城辦事,在南出口檢查站被全副武裝的瞀察攔住了,把我都嚇傻了,警察的衝鋒槍對著我,我以為是抓我的呢。”

“沒出事吧?”對方也顯得很緊張。

“沒有,他們檢查了我的身份證,後來發現我沒有駕駛證,我說了我是汽車修理廠的修理工,試驗汽車性能。他們就把我給放了。”

“遇事要小心一些,聽到沒有?”對方聽到肯定的回答後,又強調了一遍,“盡量少與我聯係,電話最容易出現問題。”

馮樹林關掉手機,瀏覽來電顯示,顯示的是電話專網”。這時有人走進休息室,看到他打手機,就逗他,“貓在這,是給鐵子打電話呢吧?”

馮樹林罵了那人一句,打開工具箱,從裏麵拿出工作服,在穿工作服時手還抖動,唐虎濱的死令他震驚不已。

馮樹林就是搶劫楊靜岩家時頭戴頭盔的那個白淨臉。

在今天騎車上班的**上,他看到很多**口有警察武警在盤查車輛。在**口等紅燈時聽到了人們的議論,說是前幾天淩川公園那裏被警察打死了一個持槍的搶劫犯。他馬上就想到了唐虎濱,因為唐虎濱的家就住在那兒附近。他下車在電話亭打了唐虎濱的傳呼,沒有得到信息,更確認了他的猜測。到了班上,他思索再三,他想不到警察會這麽快就找到了真凶,如果那樣的話,很快就會抓到自己。他越想越害怕,便想出溜走的辦法,他將工具箱裏藏著的搶來的現金和槍拎了出來,扔到了維修汽車的後備箱裏,想開車出去躲一躲風聲,沒有什麽情況再返回來。沒想到在南出口處遇到了警察的堵截,其實他有駕駛證,而他靈機一動,欺騙了警察的警覺,認為他是無照駕駛。如果檢查他的後備箱,他也將死無葬身之地。

馮樹林萬分僥幸這場災難與他擦肩而過。

刑警支隊禁閉室。

姚潤河垂頭喪氣地站在高良興的麵前。

高良興在檢查幾個站點後,便直奔刑警支隊。他一直都在布置追繳被偷槍支的工作,還沒有了解姚潤河的槍是怎麽被偷的。

高良興來到禁閉室門口,從門上的小窗口中看到姚潤河哭喪著臉正在寫檢討,推門走了進去。

姚潤河看到高局長,從椅子上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不知說什麽好。

高良興板著臉,拿過檢討書,認真地看了起來。整個的槍支被偷過程,令髙良興哭笑不得。他本想好好教訓這個部下幾句,可是話一說出口就變了味,成了挖苦的腔調姚潤河,你怎麽這麽沒腦筋,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大腦進水了?人審彳f差不多了,你幹嗎不給人家送回監房裏呀。”

姚潤河囁嚅說我哪想到他的手會從手銬裏順出來呀。”

“你是幹嗎吃的,銬人家那個地方,也不瞧瞧那人的手有多粗多細,何況他是扒窗入室的,那是專業人才呀,你不是明擺著給人創造條件嗎?”髙良興站起來,把手上的檢討書扔在了桌子上,說你挺夠意思呀,不但給了人家防身武器,還白送了一筆**費,還腆著臉說是工作上的失誤造成的。”

姚潤河滿臉的羞愧,頭耷拉了下來,汗水不自覺地從頭上流了下來。

看到姚潤河的模樣,高良興的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拍桌子,吼道你把頭給我抬起來,站直了。我跟你說,如果這把槍找不回來,再出現意外,我就先扒了你這一身警服,再追究你的瀆職責任!”

高良興一摔門出去了,丟下姚潤河呆呆地杵在原地不敢動窩。

“我們從錄像帶上沒有發現其他的同夥,這一點認證了大家的推測,是這個唐虎濱私吞了這個存折,而獨自行動的。我們通過技術部門和相關的單位,已經將傳呼機和手機的信息調出:來,現在也正在逐一對照分析,做技術處理,尋找與案件相關的信息,但是我們的對手十分狡猾,有進展的隻有傳呼上的代號值得我們重視,分別出現了二二二、三三三、四四四的代碼,我們發現在案發的前幾天,更多地重複出現了這些代號,而與代號時間相差不多的手機回機情況上看,卻都是一些投幣的電話亭。唐虎濱的社會關係並不複雜,與他接觸的不是戰友就是同學,這些人我們在一一地排查,看有無與作案人員體態特征相似的同學和戰友,這個工作量較大。從調查楊靜岩的兒子楊博的社會關係上來看,楊博與唐虎濱沒有一點直接的關係,但也不能排除他操縱或是間接作案的可能性。據調査顯示,他公司的生意幾乎沒有賺來什麽效益,而他卻大手大腳,大吃大喝,不吝嗇各種高額消費,很值得懷疑。這裏不知道是否與搶劫案有必然的聯係。”

聽了梁玉清的匯報,吳春平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才說這也就是說現在沒有一條非常有用的線索,能使我們找到突破口迅速破案了?”

“應該說是這樣。”梁玉清說。

“現在看來,這是一夥有組織、有綱領、有紀律、有分工、有現代化通信聯絡手段的搶劫團夥,組織和行動都很嚴密,就更不能掉以輕心。今天政法委黃書記和高局長都做出了重要指示,要求專案組要集中精力,迅速偵破此案,所以要把下去追繳被偷槍支的專案人員調換回來。”

梁玉清馬上對陳晶晶說:“現在你去通知專案人員返回專案組,要他們各司其責,深入調查三一八大案。”

陳晶晶領命而去。

“吳局,現在咱們主要的矛盾是人手不夠哇,時間緊,工作量又大,你看是不是從其他各隊再調幾個人過來?”

吳春平說這不行,因為黃書記和高局長已經明確表過態,這是涉及到主要領導的案件,所以參與人員不宜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