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深夜奪瓜

到了夏天，地裏的西瓜成熟了，老阿力旺怕夥計們偷瓜，不放心讓夥計守夜，總是親自睡到瓜棚裏看著。

滿地的西瓜圓溜得就跟大籃球似的，一個個靜靜地躲在瓜藤下。路過地邊的夥計們多想摘一個解解渴呀！可是，老阿力旺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白天黑夜，死死地盯著，想吃也吃不到。而且，老阿力旺還有更嚴格的規定：凡是抓住偷瓜的夥計，偷一個西瓜，扣一個月的工錢，偷兩個西瓜，扣兩月的工錢。所以，沒一個夥計敢去冒險，隻能望瓜興歎！

今天，大夥計熱合達爾忽然高燒不退，就想吃一口西瓜。小阿凡提下工回到工棚裏，手摸摸熱合達爾的腦門，燙得人手都難受。他悄悄對熱合達爾小聲說：“放心嘛，今天夜裏嘛，我保證能讓你吃上一次西瓜退退燒。”

熱合達爾以為小阿凡提在開玩笑，搖搖頭，將臉轉到一邊，燒光直哼哼。

太陽落快山了，日落餘暉，照得瓜地一片黑綠黑綠。一個個大西瓜迎著霞光，熠熠生輝。

小阿凡提遠遠地站在院牆後邊偷偷對地裏看，看看沒別人，然後放出一隻小羊，手對羊屁股狠狠一巴掌，小羊“咩咩”叫著往西瓜地裏跑去。

在瓜地那邊樹下睡覺的老阿力旺馬上大叫：“小阿凡提，羊怎麽跑到瓜地裏來了？快趕走，別踩壞了我的西瓜！”

小阿凡提一聽，馬上追著羊就跑過來，一邊跑，一邊看著西瓜，看準一個最大的，假裝係羊繩子，將手裏準備好的一根細繩子迅速扣在那個大西瓜的藤上，然後一邊趕羊，一邊將細繩子拉到地邊的小溝坎裏藏起來。

太陽下山好一會了。

西瓜地裏看不清了，老阿力旺來到瓜地中的看瓜棚裏，點上小油燈，搖著扇子趕蚊子，哼著小調看他的瓜。

一會，上房的主人們休息了。下房的工棚裏，夥計們幹了一天的活，也歇下了。管家們也各自回房去了。整個園子一片寂靜小阿凡提睡了一會，起身聽了聽外邊的動靜，然後，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工棚，出了園門，朝西瓜地走去。遠遠地聽到老阿力旺仍在哼他的小調兒。

老不死的，咋還不瞌睡？小阿凡提在小溝裏埋服了一會，等老阿力旺哼完小調，手去摸起放在小溝坎裏細繩頭，躡手躡腳地走到西瓜邊，哈下腰，慢慢地往跟前拉那個大西瓜。

說來也怪，白天西瓜葉西瓜藤磨擦起來，沒有這麽大的聲音，更深人靜的時候，這瓜葉瓜藤的嚓啦聲，能聽老遠！拉著拉著，那個大西瓜就要跟瓜藤斷開了！小阿凡提的心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使勁一拉，隻聽“啪！”一下，那個大西瓜從瓜藤上斷開，順著繩子，往前滾了幾下，小阿凡提心裏嘭嘭直跳！

老阿力旺眼雖不好使，耳朵可不聾，聽到響，馬上從瓜棚裏伸出腦袋，幹咳兩聲，然後問：“誰？”

小阿凡提一嚇，趕快伏下身子，大氣不敢出一下。

一會，老阿力旺確定沒人偷他的西瓜，又縮回腦袋，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哼他的濫小調。

小阿凡提看看老阿力旺沒走出瓜棚巡查，又抓起繩子，慢慢地往跟前拉那個大西瓜，越拉越近，越拉越近……也不等西瓜拉到跟前，小阿凡提高興地上去一把抱起那個大西瓜，迅速回到工棚。

夥計們看看小阿凡提弄來這麽個大西瓜，得高興都笑了起來。

小阿凡提先殺了一大塊給熱合達爾，接著，你一塊，他一塊，大家痛痛快快吃了一次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