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水上飛

夜裏下了一場大雨。

早上起來看看，溝河滿滿的水，是釣蓮花魚的最好時機。

老阿力旺愛釣魚，特別喜歡釣蓮花魚，這種魚很笨，寬寬的嘴，每逢下雨，它們就成群成群地浮到水麵上來喝新水。這時，要是有一個魚鉤，一釣一個準。

吃過早飯，老阿力旺叫小阿凡提跟他一起去釣蓮花魚。

釣蓮花魚，一定得兩個人，一根長長的細繩子，一人手裏抓一個繩頭，一個人站在河這邊，另一個人走到河對邊，將魚繩橫拉在河上。繩子中間，用四五根細線垂下來。垂下來的繩頭上，吊著一把把鋒利的魚鉤。魚鉤尖上有餌引。蓮花魚嘴大，隻要它張嘴咬鉤，沒有釣不上來的。

釣到晌午，水邊的魚簍裏已經有了半簍活蹦亂跳的蓮花魚。

小阿凡提看著這些蓮花魚，好眼饞！每次，他隻有釣魚的份，沒有吃魚的份，心裏憋氣。這一次，非得讓老阿力旺丟下幾條蓮花魚不可。

天快中午了。

老阿力旺釣魚的興致差不多了，叫小阿凡提收鉤，兩人一齊坐到樹蔭下歇。

小阿凡提在樹蔭下坐了一會，忽然想起來了，好像記得這條河上曾經有一座小木橋，這會咋不見了呢？他站起來，往一邊尋了尋，發現這座小木橋叫夜裏大雨淹了，淹得並不深，隻齊到小腿肚兒，熟悉的人還能走過去。一想，有了！就用這座小橋，讓老阿力旺心甘情願地丟下幾條蓮花魚。

小阿凡提看好了地形，然後，不慌不忙地走回老阿力旺身邊，說：“老爺，聽說你少年時期嘛，學過印度瑜珈功，能從水上飛走。這條河能飛過去嗎？”

老阿力旺對河水看看，搖搖頭：“不行不行，老了嘛！少年時候可以的嘛。”

小阿凡提說：“老爺，你說我能飛過去嘛？”

老阿力旺輕蔑地看了小阿凡提一眼：“你嘛？哈哈哈……你能從這水上飛過去，我嘛，給你兩條蓮花魚好了。”

小阿凡提往老阿力旺跟前走走，說：“真的嗎？”

“一言為定！”老阿力旺說。

小阿凡提認真了：“你可不要反悔！”

老阿力旺又哈哈大笑：“小巴郎，我什麽時候跟你反過悔呐？來嘛。”

小阿凡提不慌不忙地走到淹在水下的小木橋橋頭，卷起褲管，啪啪啪啪！隻見河裏留下一行水花，眼一眨，人，已經到了河對岸。

老阿力旺揉揉眼，看看小阿凡提已經到了河那邊，簡直一頭霧水！咋的了嘛？他是怎麽到了河那邊呐？真的會飛嘛？

沒等老阿力旺弄明白，小阿凡提“啪啪啪啪……”一陣水響，人，又到了老阿力旺跟前。

老阿力旺無話可說，乖乖地從魚簍裏提出兩條蓮花魚給小阿凡提。

小阿凡提，拔起河邊一根青藤，將兩條蓮花魚串在一起，放到水邊邊上。

小阿凡提知道老阿力旺心疼魚，對他說：“老爺，你若是能從水上飛過去，這兩條魚還歸你嘛，好不好？”

老阿力旺想試試。於是，他走到水邊，往水裏一跳，嘭！一聲，連影子也看不到了，隻聽他在水裏大喊救命。

小阿凡提心裏樂極了，一個猛子下水，把老阿力旺拖上來。

老阿力旺上了岸，心裏仍不服，說：“小巴郎，你若能再從水上飛過去，我再給你兩條魚怎麽樣？”

小阿凡提二話沒說，啪啪啪啪……眨眼工夫，人，又到了河對岸。

老阿力旺服了，乖乖地又給了小阿凡提兩條蓮花魚。四條蓮花魚，小阿凡提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晚上，回到工棚，幾個夥計們痛痛快快地美餐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