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特殊使命-2

這份文件和阿紮江初期的調查沒有多大出入，而廳長的話使阿紮江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他的職業**沒有錯！楊紅霞不是普通人，她的背景如此複雜。

“你能發現這個叫紅霞的古麗，很好。這應該是我們的一條線，我們要牽住這條線，利用這條線。通過這條線，摸清對方的意圖，發現對方的人員。掌握最有利的戰機，不動則已，動則全殲。”

廳長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這次找你來是因為我們的安全部門在T縣掌握的一個境外恐怖組織的聯絡點出現了問題。這幾天，那個聯絡點的人員突然失蹤了。你知道，安全部門不好公開調查，你現在就去和當地公安協同，查一下這個聯絡點有沒有什麽意外情況？同時，看和我們當前的這起案件是否有聯係？爭取在這個聯絡點發現新的線索，將潛入的恐怖分子早日抓獲”

最後，廳長還是握住阿紮江的手笑著說：“記住，隨時和我保持聯係。”

數分鍾後，阿紮江開著受傷的2500黑暗中駛向了T縣的公**。他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裏想著周成嶺。如果，他在身邊阿紮江不會這麽孤獨。現在，也不知他那邊怎麽樣了？突然間，他感覺應該給周成嶺打個電話，通報一下剛才得到的楊紅霞的情況。

他拿起電話，想了一下又放下。他決定：還是等他到了T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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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周成嶺在F市。他在飯店裏垂著頭喝他麵前的大碗茶，眼角的餘光，或者說是第六感官發現了楊紅霞的異常。雖然隻是一刹那，這一刹那被**的周成嶺抓住了，他的眼光也順著楊紅霞瞳仁裏閃出的那條線射去。

飯店不太大，因此，周成嶺抬起頭後，他射過去的眼光和剛剛進門的章晗對到了一起。章晗雙手插在他的褲兜裏，嘴角叼著一棵煙，腳下的皮鞋踩的水泥地麵“咚咚”作響。

他的眼睛是一般人的眼睛，可他裏麵的目光不一般，充滿驕橫和野蠻。這橫蠻的目光讓周成嶺心中瞬時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反感，他平靜的目光迎接了這種橫蠻，並更準確地開始打量這個章晗。

章晗沒戴帽子，頭發是天然的卷發。鬢角稍長，在耳邊形成一個燕尾式的長鬢。他麵皮白淨，眼角上吊，如果不是他橫蠻的目光，從外表看章晗像個有藝術氣質的人。他穿著一件紅色的T恤，牛仔式的短褲，腳下是網狀皮涼鞋。

他的後麵是賈迪尼，賈迪尼一改他少數民族的打扮，也是紅色T恤，板式短褲，網狀皮涼鞋。整齊的中分，刮掉了胡子，鼻梁上架了一副銀絲眼鏡。這打扮使他增添了幾分文氣，少了章晗的橫蠻。

兩個人在酒店裏一直等到這暴熱的天氣稍微涼爽才從**爬起，他們到衛生間裏衝過涼，然後才來到大街上閑逛。是章晗看到這個飯店的人多，他想湊湊熱鬧信步走進飯店大廳。

楊紅霞看到他後，立馬低頭，並在頭上豎起一根中指。她在心裏默默念叨：讓這個“混蟲”快點離開吧！

遺憾！這個“混蟲”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迎著周成嶺的目光走上前來。

他是盯著周成嶺的目光來的，盡管周成嶺的目光很平靜，但他發現了那裏的輕蔑。他的手從褲袋裏抽出，慢慢地攥緊了拳頭。

飯店裏人不少，可大多都坐在自己的**上舉杯把盞，沒有人去注意章晗的舉動。到是有一個眼尖的服務員上前攔住章晗說：“先生，幾位？”

賈迪尼像個森林中同行的狼，他的眼睛從他眼鏡的後麵不停地觀察著四周。他跟在章晗的後麵，那是他考慮到前麵的章晗是一個幌子。來自任何一方的打擊，首先要攻擊的一定是這個幌子。當這個幌子遭到打擊後，他會有時間來決定是反擊還是逃跑。可他的感覺卻像雷達一樣，發射出去的掃瞄始終延伸在章晗的前麵。這樣，才可能使他在危險來臨之前更加從容。

現在，他感覺到了，感覺到了章晗突然升起的敵意，感覺到了對麵那個桌上人的冷靜和輕蔑。甚至，他還感覺出了那個桌上另一個人的異常。定睛看去，那人是個女人，而且，她的頭上豎了一個中指。什麽意思？這應該是某種信號，這信號是給誰的呢？

賈迪尼及時地拽了一下章晗，並用手一指周成嶺身邊的座位說：“我們就兩位，坐這兒吧？”

賈迪尼的暗示，章晗當然明白，他放開了攥緊了的拳頭。借賈迪尼一拽之機，一屁股坐在那把餐椅上。坐下的同時，他還挑釁性地向周成嶺的方向吐了一口痰。

周成嶺的注意力全在章晗，賈迪尼改了他的裝扮，加之周成嶺對賈迪尼沒什麽印象，因此，他沒有注意賈迪尼。看章晗的樣子，周成嶺知道這是個混子加流氓，算不得什麽。他將平靜的目光平靜地從他的身上移開，他端茶的同時才發現楊紅霞有些不對勁，怎麽整個腦袋伏在了桌子上。他伸手拍拍她說：“怎麽了？手扒肉馬上就來。”

無奈的楊紅霞隻好抬起頭來，不過，她盡量的避開章晗的目光，向周成嶺啟齒一笑說：“這個茶我喝不慣，來瓶飲料吧？”

楊紅霞即使在這飯店的人群中也是出眾的一個，她一抬頭立刻吸引了章晗的目光。這一來，章晗的妒火中燒突然升騰。他立刻恨透了這個坐在楊紅霞對麵的人，他再一次像要發狂的狗一樣，麵對周成嶺，嘴裏發出了一種特殊的聲音。

周成嶺不理他，隻從他發現這不過是個混子加流氓之後，他在心裏不想理他。也許，這隻是一個願意尋釁滋事的普通流氓，周成嶺心中這樣以為。

飯店的菜很快，說話之間，他們要的菜就上齊了。讓周成嶺吃驚的是楊紅霞又出奇招，她說：“來一瓶天山特釀。”

看章晗和賈迪尼沒有貿然相認，楊紅霞心裏有數了。一時間，她竟然突發奇想：利用章晗來試探周成嶺。

不是章晗不想認楊紅霞，實在是賈迪尼在桌子下麵的那隻腳發揮了作用。他知道，楊紅霞曾經讓他們擇機聯絡。這說明楊紅霞是有情況的，什麽情況呢？章晗認為他是發現了情況所在。

賈迪尼不這樣認為，他覺得楊紅霞可能是遇到了麻煩。看她對麵的那個人，從氣質上很像一個公務人員。但從二人的氣氛上看，又像是很近、很親密，說是戀人也有可能。這是為什麽呢？在沒有弄清情況之前，還是慎重為好。因此，他在桌子的下麵頻頻給章晗以信號。可這章晗是個“混”人，他雖然明白是賈迪尼讓他勿動的信號，可他還是按捺不住。畢竟古麗是他垂涎欲滴的童年女友，她對麵的小夥子又是那樣俊雅，楊紅霞的態度又是那樣親昵。這讓他妒火中燒，而中燒的妒火可以會毀掉他的理智，甚至是忘記了他身處何地。

楊紅霞舉起手中的杯，那杯中的酒透明而清純，燈光下亮晶晶的沒有任何雜質。

“周哥、認識你很高興，有句話叫他鄉遇故知。我們雖然不是故知，但我們是老鄉，相逢在此也是緣分。咱們開的是玩笑，今天不用你請，我來埋單，先敬周哥一杯。”

楊紅霞不知是給章晗看還是真的有點動情，話說的很到位，很認真，這讓周成嶺心中有些感動。畢竟這是異地它鄉，畢竟楊紅霞是個美麗的少女。身懷特殊任務的周成嶺看到楊紅霞一飲而盡，他也將眼前的一杯“天山特釀”倒進了肚子裏。

飯店不太大，大廳裏有一個電視，裏麵正是娛樂台。一個歌星，手拿話筒正在唱著：“因為我愛你就像那飛蛾撲向火，請告訴我，愛上你是一個錯、、、、、、”

燈火迷離，酒香味濃，歌聲沙啞、悠長，帶著某種磁性似乎鑽進紅霞的心裏。她又倒了一杯說：“我紅霞平常不喝酒，看到周哥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今天喝醉了權當睡一覺，來、幹了。”

手一舉之中，一杯酒又被楊紅霞幹了。這時，周成嶺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為什麽？他潛意識中發現了那來自身邊的莫名敵意。

章晗早已按捺不住，紅霞白酒下肚，兩朵紅暈飛上臉頰，雙眼波光漣漪。兩隻黑色瞳仁像兩隻浸在水裏的黑寶石，尤其是這兩隻黑寶石裏飛出的光澤隻往周成嶺身上飛，從來沒轉過一絲流彩。

他再也不顧賈迪尼桌子下麵頻發的信號，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酒瓶順手擊向周成嶺。

他們的桌子和紅霞她們的桌子稍稍錯開，章晗在周成嶺的後麵，他這一瓶是從後偷襲，章晗滿指望一擊而中。可楊紅霞在他的對麵，她在向周成嶺頻送秋波的同時當然不會忘了觀察章晗。

章晗舉的酒瓶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形，帶著風聲砸向周成嶺的後腦。就在那堅硬的玻璃瓶子即將砸向那血肉組織的時候，楊紅霞疾如閃電般地伸出她手中的筷子，這筷子在章晗的瓶子前組成了一道屏障。

楊紅霞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一筷子擋不住章晗凶狠的瓶子。可她相信，一定會減緩瓶子的力度。那麽，這個人如果是公安的人，那就讓他和章晗去糾纏去吧！如果是個真正的體校教練，他自然會感謝她伸手相助。

可就在所有人打著他們如意算盤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也沒有發生。

章晗的瓶子碰到了楊紅霞的筷子，發出了“呯”的一聲響亮。可周成嶺的頭卻在這一刻遠去，同時卻聽到章晗悶悶地“哦！”了一聲。他像那沙灘上被潮水拋棄了的魚兒，張著嘴隻有喘氣的份。而且，他隻有吐的氣，沒有吸的氣。這就讓他很難過，大張著嘴，捂著腹部，人像個大蝦，彎著腰，痛苦地**。

原來，周成嶺感受到了危險的時候，他的本能就使他閃開了自己的頭部，這就使他避開了章晗那致命的一擊。同時，他的肘部閃電般的出擊，並準確地擊在他的肝部。

這一擊似乎有千均之力，將章晗的腹部幾乎全部砸空了。腹腔裏似乎什麽都沒有了，他拚命的吸氣，卻失去了吸氣的動力。一刹那間，他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就是最廉價的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