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遇F市-4

“我已到番市,現在情況有變,不能交貨。報上你的住址,我再擇機聯絡。駝尾草。”F市天熱如火,拿到這條短信,賈迪尼的心中更如火燒一般。

據他的判斷,出租車司機的屍體即使不被發現,一輛出租車的失蹤也足以引起當地公安的注意。而從T縣到F市不過咫尺之遙,公安尋到這裏也是很可能的。

現在,內地的各個口岸戒備森嚴,安全檢查十分嚴格。從這裏到J市數千公裏之遙,離開新疆就沒有了補充。所攜武器是必帶物品,如何通過安檢?如何能登上合法的交通工具?因此,賈迪尼早就有搞一輛車的想法。雖然是臨時起意,可這也正合賈迪尼原來的打算。多嘴的老張死於非命,也算是他自取其禍。可目前,這輛車也很可能成為燙手的山芋。關鍵在於快,一個“快”字是當前最主要的。可這個“駝尾草”竟然要“擇機聯絡”,擇機就是選擇機會了,什麽時候會有機會呢?等待是最難耐的一件事。

天氣太熱,出不去屋。他和章晗脫的就剩一條褲衩,在賓館的房間裏輾轉反側,焦急地等待楊紅霞的消息。

楊紅霞確實從她的特殊反光鏡中發現了周成嶺,那除了眼光的相對之外,主要還是來源於她心頭的感應。但這心頭的感應使她莫衷一是,因為,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憑一次目光的相對來判斷對方的意圖。因此,她帶著心頭的懷疑在公交車上向周成嶺頻頻試探。

試探的結果,楊紅霞還是放不下心頭的疑問。說他是體校教練,從體魄上看倒是很像。但他的手腕上隻有一個手兜,出門在外招收學生,這樣的旅行包就有些太小了。何況,公交客運站之前,她在反光鏡中的一瞥,還是讓楊紅霞心有餘悸。畢竟她也是受過專門訓練,她的感覺中,那幅太陽鏡後麵的眼睛就是一個盯梢的眼睛。而且,交談中,楊紅霞發現周成嶺的眼睛中總是波瀾不驚。不管她的**還是她的豔麗,周成嶺的瞳仁中沒有**,也沒有失望。如果說楊紅霞曾經受過職業訓練,她會認為周成嶺這副眼睛更加職業。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不管你的城府多深,眼神是會反映你的內心世界。可周成嶺的眼睛隻是眼睛,那裏,沒有內心世界。楊紅霞不敢大意,她想纏住周成嶺,弄明白對方的身份在說。因為,弄明白周成嶺的身份,就是弄明白她本人目前的**。年紀輕輕,來日方長,她還不想落入公安的視野之中。畢竟,那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於是,她更熱情地靠近周成嶺說:“周哥、F市我可不熟,我可就跟著你了。”

真是活見鬼!跟蹤的對象反過來跟上他了。周成嶺不想拒絕,他順水推舟地說:“好吧!那你就跟我走。”

周成嶺伸手攔住一輛出租,他上車一揮手說:“市賓館。”

的確,這個F市,周成嶺一點也不陌生。包括全疆任何地方,周成嶺也不陌生,天山前後,到處都有雪豹的足跡。

進了賓館,他們各自開了房間,楊紅霞先給賈迪尼發了短信,然後立馬鑽進了衛生間。天氣太熱,沐浴頭裏噴出的冷水讓她格外愜意。

這不斷噴出的冷水不但讓她感到身體的**,也讓她的大腦更加**。她做了兩種假設,如果周成嶺和她是偶爾相遇,到不失為一件愉快的事。這個小夥子人長的英俊瀟灑,體格又是那樣健壯,身高足在1、80以上,正是楊紅霞朝思暮想的白馬王子。況且,楊紅霞在感覺中,這是一個富有城府可以寄托的男人,那種氣沉丹田的風度,那種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質,楊紅霞從心裏欽慕。從另外一種角度思考,周成嶺似乎是個很適合做間諜的人材。如果,他能夠接受組織的理念,那可是楊紅霞大功一件,而且,雙棲雙飛,哪是任何一個女人的理想。楊紅霞也是一樣,26歲的少女也憧憬著幸福。雖然,他說他已經有了夫人,可這算啥呢?楊紅霞自信她可以在情場上擊敗任何對手。

可是,如果他真是跟蹤她的便衣,說明公安已經懷疑她了。哪可怎麽辦?想到這裏,楊紅霞有些慌亂,26年的人生裏她還真沒有認真考慮這件事。

她是被她年輕的繼母帶向國外的,她在那裏接受了組織的訓練。回國後,她的生活是在平靜和順利中渡過的。舞蹈學校是個臨時的學習班式的,主要是利用業餘時間,但收益還是很不錯的。每月總有萬餘元的收入,這讓她的生活充滿陽光。就如太陽上有塊黑子,她的心頭也有一塊陰霾,那就是她在國外這段生活,就是她國外的繼母。她的繼母現在是組織的首腦,她的指示她哪敢不聽?

她似乎在隨波逐流,現在還沒有碰到礁石。周成嶺會是這塊礁石嗎?楊紅霞吸進了一口冷氣,一隻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前胸。

衛生間裏有一麵貼在牆麵的穿衣鏡,那平整的鏡麵映出了楊紅霞此刻的形體。

形體美豔絕倫!

出現在鏡子裏的紅霞的**,堪稱:美豔絕倫!26歲已經發育**的她,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詮釋“美”的含義。她的皮膚像蠟一樣潔白透明,俏肩、細腰、圓臀,流暢的曲線是那樣完美。1、74的身材,模特一樣賞心悅目。她手捂著的正是山峰一般的滾圓**,而顯露在外的那一個仍然高聳。少女的**是結實的,挺立的,**如櫻桃般呈鮮紅色。

她對著鏡子,默默地用手揉著她美麗的每一寸肌膚。她也感到自豪,也感到悲哀。青春是磅礴的,美麗的,充滿希望的。可是,正因為是這美好的青春,她的前途在哪兒呢?

她自豪自己的美麗,她悲哀自己的前途,畢竟她是一個隻有26歲的少女。而且,她也是一個生意不錯的舞蹈學校的校長。不說是腰纏萬貫,也是很有積蓄的一個時髦女郎。這在W市也屬鳳毛麟角,年輕而富有使她的追求者猶如蟻聚。可能進入她眼角的同樣是鳳毛麟角,當然,更主要的一條是她繼母的態度和組織的任務。

她理不出頭緒,終於,狠狠地關上流水開關,結束了她的沐浴。

她頭上裹起一隻手巾,身上纏住一條浴巾,滴著水珠離開了衛生間。房間的壁櫥上也有一個穿衣鏡,她正要拽開櫃門,她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如出水芙蓉般的形象,她突然有了新的主意。她沒有拿衣服,反而是回到床頭櫃上抓起了電話。

這是賓館內部電話,她早就查清了周成嶺房間的電話號碼,她果斷地撥下了那串號碼。撥通後,聽筒裏傳來嘟、、、、、、嘟的聲音。楊紅霞知道接通了,她一隻手按住胸口的浴巾,心中在期待著周成嶺的聲音。

究竟是在履險還是一場豔遇?楊紅霞心中“嘣嘣”直跳,可是,電話的聲音由接通變成忙音,沒人接?難道他也在衛生間?楊紅霞惱怒地又一次撥下那組號碼。可、最後,她還是失望了,周成嶺的房間沒人?他出去了?這麽熱的天氣他去幹麽了?

扔下話筒的楊紅霞心中一串問號,整個人裹著浴巾栽倒在**,腦海裏亂極了。

其實,周成嶺並沒有離開他的房間,電話鈴聲一響,他就判斷出這是楊紅霞所為。

這個**、熱辣的女性是周成嶺難得一見的人物,他從偵察部隊轉業到公安,接觸女性是有限的。衝過涼之後的周成嶺也是心煩意亂,躺在**他也在急劇地思索。楊紅霞的身手絕對是練過的,如此熟練的利用肘部擊打對手,那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在車上,楊紅霞接了一個短信。她拿手機看短信的姿勢告訴周成嶺:這不是一個一般的短信。他注意到了,她沒回。為什麽沒回?很可能是因為他的存在。如果她是他們的對手,此次到F市是有她的使命的。可她下車後,不但沒有擺脫他,反而纏上了他。這是為什麽呢?

難道她真是個普通的舞蹈教師?難道她真對他產生了好感?躺在**的周成嶺不能不承認,在他的潛意識中他是真希望這麽一個結局。

電話鈴聲爆響,周成嶺的身體動都沒動,憑判斷這肯定是楊紅霞的電話。他垂下眼睛,繼續自己的思索,他根本不想接這個電話,也不能接這個電話。

周成嶺身體沒動,他的腦子卻想累了。開著空調,他在**進入了夢鄉。

在這樣天氣裏,F市市的很多機關、單位都放了暑假,大街上**稀少,賓館裏也非常地安靜。

周成嶺如此,隔著一個牆壁的楊紅霞也是如此。一直到日落西山,夜幕垂臨,整個城市才開始漸漸活躍起來。

直到這時,裹著浴巾的楊紅霞才在睡夢中醒來。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她就是想到周成嶺。她從**一躍而起,那個大浴巾被她甩在**,**身體,她到櫃子裏去拿她的超短裙。

半個小時之後,精心打扮的楊紅霞敲響了周成嶺房間的實木門。

說起來,楊紅霞不是一個俗女子。她在超短裙的下麵穿了一條肉色的絲襪,胸衣的外麵穿了一件寬鬆的低胸黑色蝙蝠衫,淡施脂粉,輕描朱唇和柳眉。腳下脫掉皮靴,換了一個紅色細帶的皮涼鞋,纖細**的腳踝使她那條長腿風采畢現。凝脂般的前胸掛了一條珍珠項鏈,下垂一個閃亮的鑽石雞心墜。她的肩上掛了一個紅色軟皮休閑包,沒戴她的前進帽,長發如瀑布垂向兩肩。

走廊裏已經亮起了燈光,這讓開門的周成嶺暗吃一驚。朦朧的燈光反襯的楊紅霞閃亮剔透,一股高級香水的味道同時從她的身上襲來。

“周哥、上哪兒來?下午打電話你也不接。”

楊紅霞扭著腰肢,踩著皮鞋的節奏,擦著周成嶺的身邊走進了房間。一邊走,她一邊嬌嗔道。

“啊、啊、、、、、、”周成嶺沒弄出個所以然,掩飾了事。

楊紅霞倒沒計較,她熱情地說:“周哥,我們萍水相逢成了朋友,周哥是不是得請女士吃飯哪?”

這一刀宰來,周成嶺倒沒了脾氣。他隻好說:“好、我請!不知楊小姐想吃什麽?”

“走著看!”紅霞比請客的還要爽快。

兩個人走向了F市的大街,大街上已經逐漸有了**。昏暗的燈光下,天氣的溫度當然也涼爽了許多。楊紅霞走著模特般的腳步,寬大的蝙蝠衫象蝴蝶的翅膀。一邊走、一邊她拿自己不當外人似地說道:“找個好一點的飯店,怎麽也得來個手扒肉。”

大街上幾乎全是清真,楊紅霞要吃手扒肉,這是正得其所。而且,周成嶺最喜歡的也是手扒肉。

他們找到一個燈火燦爛,人數眾多的飯店走了進去。按照楊紅霞的話說:飯店人少的不能進,人越多你越要進。

這裏人多,兩個人勉強找了個座位。沒等坐好,楊紅霞就毫不客氣地點了手扒肉。

服務員先遞上新疆最典型的大碗茶,楊紅霞剛拿起喝了一口,她的手一抖,那茶停住不動了。他美麗的大眼睛裏印進了一個人,一個此刻她最不希望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