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聚-2
一直鬧到午夜,熊三仍然是意猶不足。程鵬實在等不過,他和張振鐸說道:“黑哥,我的朋友有點急。他想早一點將車開出,今晚就走。這裏畢竟是是非之地,我們不能久留。”
看程鵬如此,張振鐸也有點急,他附在熊三的耳邊一陣耳語。熊三點點頭,終於鬆開懷中的小姐,兩手一拍:“那就走吧!”
他們走出咖啡館,外麵已經是漆黑一片,墨藍色的天空隻有星星在閃爍。“黑哥”不知從哪兒弄了一台“二號”,他將所有人讓上車,並將熊三讓在前排副座。“黑哥”如此出力,也是因為事成之後程鵬答應給他的提成。
“黑哥”親自開車,他們開車出了青山縣城沿著一條沙石**向東駛去。朦朧中程鵬也有一種感覺,他感覺這條**他似曾相識,可他也叫不準。等停車後,揚光在他身後拽了一下他的衣襟說:“大鵬,這不是上次那個村子嗎?”
一句話提醒了程鵬,這果然是上次和於老四來的村莊。
熊三在前帶**,他上前敲門。不一會裏麵就有了回音:“誰啊?”
“我熊三!”
“啊、熊哥!”門開處,一人打著手電,是個年輕人。
熊三很熟的樣子,他一揮手:“來幾個人,看看你的貨。我們是一手錢一手貨,看好了馬上開走。”
這時,程鵬也發現這不正是上次於老四來的那家嗎?隻不過開門的換了個人,從老頭變成了小夥。
小夥子說:“熊哥,你開什麽玩笑?所有的車全叫四哥拉走了,這裏哪兒還有什麽貨?”
熊三不信,他瞪起眼睛喊道:“怎麽,你三哥沒有四哥好使唄?你想叫我掉鏈子?”
小夥子挺溫和,他晃著手電說:“那你自己看。”
還是那個倉房,已經是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麽貨?不但沒有車,可能連個耗子也沒有。
這一來,熊三傻了眼,他兩手一攤向張振鐸說:“完了,黑哥!咱們晚了一步,叫於老四給提走了。”
那邊的程鵬早就火不可捺,來到青山一天了,這個熊三,酒喝了,飯吃了,小姐玩了。此時此刻竟然來了個“空城計”?也是合當有事,他順手一摸,倉房裏摸到了一柄鐵鍬。他抓住那把鐵鍬,揮起來就拍在熊三的後腦。別看熊三壯得像頭熊,可這猛然的一拍還是讓他頭暈耳聾。晃了一下,他栽倒在地。程鵬不解氣,接著就是一腳踢在他的臉上,這可倒好,熊三的臉上像個打翻了的醬油瓶。
那小夥子懵了,他慌慌張張地大喊道:“爹!不好,出人命了!”
這時,那屋裏奔出了那個老漢,他一把抱住程鵬,顫聲說道:“你可不能跑啊!你跑了我們可說不清了。”
程鵬這個時刻,鐵鍬一扔說道:“我不跑,天大的事我頂著。”
十分鍾後,程鵬進了當地的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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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鵬得到了英雄式的歡迎,這歡迎是在青山縣城。
“黑哥”做東,在醉仙樓放了兩桌,其中有一位是“寶子”。“寶子”和程鵬是第二次相聚,第一次是程鵬和揚光一起來的那次,因此,他大模大樣地和程鵬碰了一杯,自稱“老朋友”。
酒讓程鵬暈乎乎的,而這麽些人的吹捧更是讓他暈上加暈。幾乎所有人都叫他“鵬哥”,就連“黑哥”也是一口一個大鵬的叫。他們佩服程鵬,寶子就說:“鵬哥好樣的,我交朋友就交鵬哥。以後什麽時候鵬哥來,給我個動靜,我寶子鞍前馬後的肯定好使。”
“跤三”更不用說,他舉著酒杯說:“這裏的公安局長聽說鵬哥的老爸是公安部的,乖乖地就請他出來。鵬哥硬是不出,公安局長親自到了號裏,腦袋都急出了汗。要不然,鵬哥還是就不出來。到底是鵬哥心善,要是我,非叫老爸撤了他不可。”
看“跤三”吹得沒了個邊,程鵬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雙手抱拳轉了一圈說:“各位老大,沒有那麽神!我在青山是初來乍到,有什麽事還得各位老大罩著,尤其是黑哥在此!我這裏敬大家一杯,歡迎到宜陽川,我程鵬一定記住大家。”
程鵬一鍬拍倒熊三,進了拘留所三天就出來,這在這群小流氓中是了不得的神威。他們就崇拜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就是他們的偶像。沒想到,程鵬竟然如此謙和,一群人發一聲喊,全喝了杯中酒。
臨走之際,他見到了於老四。於老四不知從什麽地方知道程鵬的老爸,而且知道他在公安部。程鵬沒找他,他來找程鵬,見麵就說道:“大鵬,在青山這塊地麵有事找四哥。什麽事四哥辦不了?幹麽去找熊三?他在這裏不好用。”
程鵬有些不滿,他黑著臉說:“我害怕有人說我扒了他的底溝。”
“這話怎麽說?林春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誰有**子誰幹唄!誰發財不好,偏得錢都叫他一個人掙了?”於老四這話說的義憤填膺,大有指責林春他們的意思。
程鵬緩了一下說:“那四哥就給我搞一台,要豐田係列,最好是佳美。”
“沒問題,我親自給你送到宜陽川,一切照舊。”
那一次程鵬大有凱旋的意思,於老四駕車,他放倒副座半躺在那裏,一**迷迷糊糊天亮時分進了宜陽川。到了市裏,程鵬也沒含糊,他特意到了倪峰的浴池。請於老四洗了桑那,做了按摩,吃飯時又叫上了倪峰和妮娜。
“峰哥,兄弟掙點小錢,有什麽事峰哥還得罩著。兄弟年輕,跟著峰哥鞍前馬後的日子長著呢!有什麽不對之處,還得峰哥大人大量,多多擔待。”程鵬說完這話,將一杯酒舉到倪峰麵前和他一碰,玻璃杯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程鵬對著倪峰一飲而盡。
倪峰眉毛很重也很短,兩隻眼睛屬於象眼那種,看起人來帶著一股傲氣。此刻,他舉著杯眼皮下垂,眼睛裏含著漠然的光澤。兩個手指撚動酒杯,緩緩地將酒杯舉到唇邊,停了一停。然後,他的眼睛裏的目光閃電一樣掃了一下程鵬,抬起手來一杯酒就被他吞到了肚子裏。
倪峰對程鵬是越來越不滿了!在他的手下所有的小弟中,這個程鵬是最機靈的一個,也是最有叛逆性的一個。擅自行動,利用他的關係玩自己的一套,倪峰是最不容忍的。按他的話說:想玩我?
可程鵬不僅是玩過了,而且,今天請他到場親自告訴他。這意思很清楚,是讓他承認程鵬玩的高,玩的對。
倪峰不能不覺得這杯酒的苦澀,他咽下這杯酒就等於承認程鵬可以“獨樹一幟”。
眼看著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兒”想成參天大樹,而且是在他的手下雨後春筍般“成材”,他那顆富於忌妒的心房升起了怒火。
說起來,小小的程鵬不知天高地厚,頃刻間倪峰就能讓他“滅火”。可他不能不有所顧忌,他得到的消息是程鵬的老爸要任副廳長。這讓倪峰非常忌憚,公安和流氓的關係,絕對是貓和鼠的關係。他們是天敵,是永遠的不可調和的敵人。盡管流氓可以在黑夜去橫行,可當白天到來的時候,在陽光的下麵他們隻有惶惶不可終日的份兒。
因此,倪峰盡管心裏十分的惱怒可他還是一咬牙喝掉了杯中的酒。
妮娜是個漂亮又愚蠢的女人,她並沒有感受到倪峰的心情。她舉杯說道:“大鵬,你峰哥最喜歡你。你能幹又年輕,一出馬就掙了這麽多錢,我們將來還得依靠你。呂姐祝賀你,咱倆幹了這杯,以後有什麽事找呂姐。”
妮娜這番話對於倪峰是火上澆油,他那短而粗的眉毛顫了兩顫,眼皮卻更深地垂了下來。
程鵬聽到呂妮娜如此說,胸前急出了一陣冷汗,他急忙舉杯附和說:“呂姐可別這麽說,我能幹什麽?沒有峰哥我算什麽。都是峰哥罩著,我賺點小錢,弟兄們喝杯酒而已,決不敢貪大。以後呂姐有事,隻要叫峰哥一個電話,我程鵬跑斷腿也要辦。”
聽了程鵬這話,倪峰的臉色稍緩。還好!這小子還算上一個有心人,話說得不錯。讓倪峰滿意,也讓他更覺出程鵬的份量。
妮娜哪裏能聽出這些文章?她就知道喝酒,她和程鵬一碰竟一揚脖子喝幹了那杯酒。程鵬沾了沾嘴唇,象征性地放下了酒杯。
當天晚上妮娜可就受苦了,倪峰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解下皮帶就是一陣**,妮娜細嫩的肌膚留下了紫紅的傷痕。她殺豬般的狂叫,驚動了惠明**浴池。
程鵬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當時就明白了什麽原因。他並不為呂妮娜而惋惜,他覺得像呂妮娜這樣的女人是她的必然。可他不能不警惕倪峰對他的想法,雖然倪峰將這想法深埋在心中,程鵬還是有所察覺。
他中午請霍雷雷吃飯,這固然是因為他們在跆拳館練了一上午中午需要吃飯,同時也是程鵬計劃中的一部分。
程鵬有些崇拜雷雷,雷雷身高1、80米,標準的男子漢體形。他不但會迷蹤拳,跆拳道玩的也不錯。他臂長拳大,胸肌成塊,腹肌隆起。如果參加健美也一定會名列前茅。許多女孩子追求他,程鵬卻從沒看到他和誰去拉拉扯扯。對何老大,他忠心耿耿。像個影子一樣,與何老大是如影隨形很少離開。如果說一天中誰最後一個與何老大分手,那就是霍雷雷。如果說,一天中誰最早與何老大見麵,也是霍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