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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君樂、莢孟聚過之後的第二個星期,有一天我出校門的時候,身邊忽然圍了一群人,當我弄明白不是來找我簽名時已經被人踢翻在地,當我再次站起來的時候,我發現兩個星期前讓君樂煥發青春的那個小混混正站在我的麵前,小混混拿著一條鏈子鎖對我說:“怎麽,還認識我嗎?”

我笑了笑說:“眼熟。”

“上次那個長毛呢?丫在哪兒呢?”小混混看著自己的人很多,說話的口氣也很張狂。

我笑著對小混混說:“長毛不在這個學校,你去三裏屯的酒吧找找看,說不定你能抽丫的!他叫君樂。”

小混混好像不知道三裏屯這個地方,一臉茫然地問我在哪兒。我已經不想笑了,我對著這個傻B說:“很遠,好像快到河北了。”

小混混感覺來一趟不容易,不打個人麵子上會過不去的,於是這個傻B把矛頭轉向我說:“上次你是不是追我來著,你丫上次不是挺牛B的嗎?”說完一巴掌打了過來。我閃身躲了過去。

我是真的不想和這樣的小角色一般見識,可是像這樣給點玫瑰就浪漫的家夥總是像蒼蠅一樣多。而且小混混擺明還是一隻綠頭蠅。

我們學校裏有一幫君樂的小弟,現在他們在這個學校已經磨練得能經受風雨了,對於學校門口這樣一群人單挑一個人的家常便飯早已失去興趣,但是有人看到被一群人單挑的對象竟然是我時,就有些蠢蠢欲動了,我用眼光阻止了他們,雖然眼前這個傻B很讓我沒麵子和惡心,可我還是不想把事情搞大,因為好多不必要的麻煩我不想再經曆了。於是我盡了我最大的耐心去應付小混混,希望他能快點滾蛋。

然而小混混卻並不體諒我的用心,見我有膽量把他的那記耳光躲過去,小混混就憤怒了,緊跟著一拳打了過來。由於這次出拳掌握了拳法上“快、準、狠”的要訣,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緊跟著我的鼻血噴湧而出。然後我們學校的那幫新生代就衝了上來,其實我知道他們並不是真心要幫我,隻是因為我和君樂的關係還有以前我在學校的“地位”他們才會出手。不然這幫新生代出去玩的時候人家會鄙視他們的,因為他們學校的老大杜飛被某個不知名的小混混給擺平了,這樣他們多沒麵子……

我知道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其實以前我很看重“老大”這個名詞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有些事情總是要過去,而有些東西也總是要丟掉的,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繼續向前走。

我衝洗好鼻子,然後坐上車回家了,途中我忽然想到了以前看過的哪部電影裏有這樣的一句話——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

回到家裏,我父親看到我的臉上有青腫的地方,就問我怎麽回事,我告訴他那是我打籃球時碰的,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原因,我知道他們知道真相後會給我提出許多的問題,那些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君樂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問我下午發生的事情,同樣我也不想讓君樂再去憤怒些什麽,於是輕描淡寫地說了說下午的事情,並一再說沒有什麽必要去找小混混。君樂聽我講完之後就把電話掛斷了,我知道小混混又要接受一次暴風雨的洗禮了。

後來我睡覺的時候忽然想到以前那麽單純的我們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想了好久終於把問題想清楚了。這是個多方麵的問題,比如年少青春的我們模仿性是很強的,看到藝術作品常常想在現實中進行模仿,這樣我們這群人中就出現了許多少年版的“陳浩南”,而這方麵純粹是個人問題。

我們生活在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所以也沒有什麽理由一直那麽單純下去。這是社會問題。

在我們求學的這段時間內對我們影響最大的是那些蠟燭,可是有些蠟燭的質量並不怎麽保證,換句話說他們中有的人素質真的不太高,對於這一點我想有許多孩子可以站出來作證。從某個方麵來說我們也不應該對他們太苛刻,因為教師不過也是一種職業,同工人農民保險人員沒有兩樣,但他們卻極不合理地擁有一些特殊權力和待遇。他們和許多人一樣從學校步入社會,他們的能力素質同樣參差不齊。其實我要說的是,老師也有良莠,行事也有對錯,因而對於師生之間的關係,社會、父母都應該公正去看待。似乎說深了點。

簡單地說,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是:為什麽大家要把蠟燭的地位弄得那麽高尚?這是主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