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奴尋主
朦朧夜色下的荒村被無盡黑暗籠罩，殘垣斷壁、滿目瘡痍的村子內一道提著燈籠行走在黑暗中的身影正站在某處早已幹涸的血跡前。
燭光搖曳照耀在一個提著燈籠麵容枯槁的小老頭臉龐上，拄著枯木拐杖的他此刻目光深邃地盯著一根沾著幹涸血跡的枯木。
湊上去仔細聞著枯木氣味的他突然身體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取出了一個散發著血光的水晶石。
隨著那枚水晶石湊近，幹涸的血跡突然間仿佛擁有了生命力般緩緩化作**融入血色水晶內。
有些暗沉的水晶多了一絲光亮，宛若水乳交融的血液徹底與血色水晶融為一體。
看到這一幕，拄著枯木拐杖的小老頭激動得熱淚盈眶。
“少，少主！”
“老奴，老奴終於找到你了！”
“天可憐見！天可憐見啊......”
原本隻是習慣性地采集血液試驗，他其實並沒抱太大希望，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幾乎踏遍千山萬水都找尋卻無果，想著離開族群多年打算返回大山去看看，途經此處見到有血跡便習慣性地采集。
沒想到，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好！少主可能有危險......”
......
......
“追！給本將不惜一切代價追上那頭牛！”
清晨時分的山道氳氳薄霧繚繞，山野裏彌漫著濃鬱的草木芳香。
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一頭水牛撒腿狂奔卷起一陣風沙塵土，在那水牛後還跟著一支寥寥數人的鐵騎隊伍。
追逐了整整一晚上，幾名鐵騎蒙麵人全都感到有些疲累，唯獨領頭的鐵騎將領精神奕奕，神情亢奮地縱馬追逐，一副不將水牛抓到誓不罷休的架勢。
昨晚他可是親眼目睹水牛全身發光驅散了黑暗，聖潔的光輝照死無數黑暗中的影子，那衝天的光束更是牛批帕拉斯。
神獸！
他可能遇到了傳說中的神獸！
而且很可能是一頭還稚嫩沒成長起來的神獸！
就算不是神獸，如此神異的水牛其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這要是能夠將其生擒活捉獻給他的主人，恐怕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唾手可得。
所以別說追一晚，就是追個三天三夜他也得將水牛拿下。
崎嶇的山路高低起伏不定，落滿碎石沙土的地麵並不好走。
那猶如山路十八彎艱險的路麵邊幾乎都是陡峭的山崖絕壁，掉下去恐怕就得摔成肉泥。
“這條山道便是通往黑風寨的另一條路，隻要繞過這個山頭，下一個山頭便是黑風寨的地盤，那寨子據說就在山上。”
“不過具體位置在哪！我也沒去過不清楚！”
趴在牛後脖頸上的老村長小聲地給陸謹指著路，一晚上的顛簸他臉色也略顯蒼白。
昨晚被水牛那衝天光束震驚到的他也是久久未能回神，他看到村裏供奉的石碑碎了，水牛那綻放耀眼光芒甚至射出衝天光束的來源很可能就是石碑，他並沒看到那一閃而逝進入水牛額頭的金紙，卻也猜到水牛可能獲得某種機緣好處。
雖然心中有些羨慕，但老村長倒也沒有嫉妒。
機緣這種東西講求一個緣字，強求不得，既然石碑選擇了水牛，那便是它的機緣。
“白天不適合進山寨！等晚點再過去！”
“到時，看看能不能抓兩個指路！”
疾奔在山道內的陸謹依舊神采奕奕，他其實還保存了實力，否則後麵的鐵騎根本就追不上他。
崎嶇的山道有著一條比較寬敞的道路通往另一座山，陸謹在途徑時卻是選擇分岔的另一條雜草叢生上山小道。
小道有些泥濘不太好走，陸謹奔行的速度多少受到阻礙緩慢了下來。
追逐的鐵騎同樣踏入泥濘山道速度也受到阻礙減緩了下來，不過水牛依舊在視線遠處外，這讓窮追不舍的鐵騎將領微微放心。
“大人！我們難道要這樣一直追下去？”
“這得追到什麽時候？”
緊隨鐵騎將領追逐水牛的七名鐵騎蒙麵人，此刻終於有人忍不住出言詢問。
還沒等鐵騎將領回答，又有一道聲音提出建議。
“大人！要不我們分兩人下山去求援？”
“到時直接將附近封鎖起來，量那水牛有著十條腿也插翅難飛！”
提議的聲音一經響起，其他人紛紛附和道：“大人！這辦法好！”
“對啊！大人我們這樣追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求援省心省力......”
“閉嘴！”
激動的附和聲還未說完，便被惱怒的鐵騎將領嗬斥打斷。
“你們忘了這次任務是保密行動？”
“要是弄得人盡皆知，到時上麵怪罪下來，我們都得被誅連六族宗親，你們想死別拉上本將軍！”
鐵騎將領嗬斥的警告聲讓身後幾名鐵騎下屬紛紛麵麵相覷，一時間鴉雀無聲。
“那水牛已經奔行了一夜，恐怕體力已經所剩無多。”
“他慌不擇路往山頂上跑，正和本將軍意，定讓它插翅難飛！”
“你們服從命令便是，隻要擊殺了那老者生擒下那頭水牛，本將軍一定給你們請功。”
鐵騎將領語氣稍緩地解釋了一句，許了個承諾以鼓勵士氣道。
“多謝大人！”
“謝大人......”
七名尾隨的鐵騎蒙麵人紛紛道謝，他們現在也隻能跟著鐵騎將領一條道走到黑。
好在敵人隻有一人一牛，在追逐一整晚的情況下，想來那人與牛應該都已經快累垮了。
一追一逃，雙方漸漸接近山頂。
烈日高懸，耀眼的光輝撒落入枝繁葉茂的山林內，倒映出斑駁的光痕。
“好餓啊！”
“這大山裏有沒有什麽吃的？先找些野果填飽下肚子啊！”
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老村長此刻也是餓得肚子嘰裏呱啦響。
他看了眼身後發現鐵騎隊伍還未追上來，從馬蹄聲判斷估計隔著幾十米遠。
所以他想讓陸謹先找些吃的，不然再熬下去他就真沒半點戰力了。
“你要吃的？”
“我這裏有啊！”
陸謹還沒回答，夾著牛角縮小體型的蚌精突然傳出聲音。
老村長聞言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條纖細的手便將一塊燒餅遞了過來。
燒餅濃鬱的蔥香味，頓時讓老村長回過神來。
“你，你哪來的餅？”
接過燒餅，老村長也滿臉不可思議反問了一句。
“主人撿了個儲物袋，袋子裏有吃的！”
蚌精回答了一句，然後便取出一隻體型比較小的鱷魚喂陸謹吃。
“(⊙o⊙)？”
“哪來的鱷魚？”
老村長看著蚌精從蚌內取出的鱷魚再次有些傻眼！
果然，能跟水牛混到一起的，沒一個是正常的。
額......自己就挺正常的！
老村長吃著燒餅，看著蚌精時不時從蚌內拉出一條鱷魚，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看來，自己是小看了那蚌精......
“駕！”
“駕......”
窮追不舍的鐵騎隊伍此刻也在吃東西填飽肚子，所以減緩了速度。
此刻距離山頂已經不遠，那水牛要是發現已經被逼入絕境逃無可逃，恐怕會攻擊他們，到時候將會是一場惡戰，所以他們得先填飽肚子恢複體力。
騎著馬匹的鐵騎將領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籙以及一枚項圈，望著前方傳來的牛蹄聲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在吃飽喝足後，鐵騎將領率領著一眾屬下全力疾奔追逐，很快便看到奔行著的水牛。
“那水牛咬著什麽東西在吃？”
“不知道！距離有點遠看不清！”
“你們看，那老頭舉著燒餅正在給我們豎中指！”
“臥槽......弄死他......”
奔行的馬匹被喂養了些草料後體力已恢複不少，吃飽喝足的鐵騎將領等人早已磨刀霍霍，在看到老村長不僅僅有吃的，而且還對他們豎中指鄙視後，所有人都憤怒了。
疾奔上山的水牛突然折返，以俯衝之勢衝向鐵騎將領等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全都嚇了一跳，但鐵騎將領還是暴喝一聲朝著那頭水牛刺出一道耀眼槍芒。
“咻！咻咻咻......”
其他人紛紛在第一時間彎弓射箭，破空的箭矢呼嘯射向陸謹卻被高高躍起的他避開。
隨著牛尾甩動，那幾支射向他的箭矢紛紛被纏繞住。
在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哢哢脆響聲中，箭矢鐵質的箭頭被吃掉，隻留下木質箭身被甩飛。
“鏗鏘！”
“鏘鏘鏘......”
另一邊，率先飛躍出牛背的老村長已經與刺來槍芒的鐵騎將領廝殺在一起。
雖然不是對手，但勉強抵擋一會還是沒問題的。
陸謹那邊的戰場，他沒給對麵那幾名散開的鐵騎再次射出箭矢的機會，甩動牛尾抽飛無數石塊疾射向那些鐵騎與鐵騎將領。
“砰！砰砰砰！”
“啊......”
密集的石塊破空擊中鐵騎，頓時將七名鐵騎蒙麵人砸得慘叫連連。
“走！”
湊準時機閃身飛退的老村長，迅速衝向陸謹呼喊提醒了一聲。
“咻！”
同一時間，破空的槍芒呼嘯射向他。
這是鐵騎將領蓄勢的一擊，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完全沒給老村長反應躲避的機會。
“鏗鏘！”
就在老村長臉色驟變，眼看就要被呼嘯而來的長槍貫穿時，一道烏光迅疾衝來，呼嘯的勁風閃過，那刺向他的長槍瞬間被抽飛。
強大的反震之力卷起氣浪，救下老村長的陸謹咬住他衣領，然後便被震退數米遠才堪堪停下。
覆蓋鱗片的牛尾傳來一陣麻木疼痛感，讓穩住身形的陸謹連忙撒腿朝著下山的方向奔逃。
也在同一時間，鐵騎將領催動了一張符籙甩出一個項圈。
那符籙瞬間燃燒化作一條條宛若靈蛇般的藤蔓，迅速追逐向還未逃離戰場的陸謹。
散發著朦朧光暈的項圈也在鐵騎將領的操控下破空，眨眼飛向他迅速變大。
“不好！是藤蔓符與馴獸圈！”
老村長聽到破空聲，回頭一看嚇得驚呼出聲。
那猶如靈蛇的藤蔓速度極快，迅速繞過十幾棵樹後便分不同方向纏繞向陸謹。
陸謹一個迂回折返，避開破空套向他的項圈。
牛尾抽向眨眼蔓延而來的藤蔓時，那猶如靈蛇的藤蔓卻繞著牛尾瞬間纏到它身軀上。
同一時間，剩下的藤蔓也迅疾來到近前，纏繞住陸謹時被他鋒利的牙齒撕咬，倒是被撕咬斷。
但就是這麽一會耽擱的時間，再次破空而來的項圈已經套住了他脖頸，並迅速收攏勒得他有些喘不上來氣。
眼看鐵騎將領持槍殺來，陸謹強行掙斷藤蔓朝著山下奔逃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