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令人畏之如虎的山賊

清晨的朝霞透過薄霧灑入寧靜祥和的山村內,青磚黛瓦,錯落有致的房屋升起嫋嫋炊煙。

而也在這時,一群氣勢洶洶手持兵刃的人強行闖入村口,為首的一名老者扯著嗓子大喊瞬間便打破了山村的寧靜與祥和。

“枯葉村的人都給本村長滾出來!”

洪亮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個枯葉村,讓剛吃完早飯的老村長陰沉著一張臉,拎著剛準備蹲的翔盆就走了出來。

“姓鄭的!你們一大清早來我枯葉村是不是餓了?”

“餓了我請你吃一頓!”

走到村口的老村長一眼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鄭村長等人,但他絲毫都沒有慫,反而拎著翔盆舉著質問鄭家村那些人。

這時,枯葉村的村民們也紛紛拿著各種兵器前來,全都下意識站到老村長身後顯然是在為他撐腰造勢。

鄭家村來的那群人被老村長調侃氣得個個火冒三丈,磨拳霍霍就想動手,但還是被鄭村長抬手製止。

“哼!我們吃飯可不像你,用下麵的嘴吃!”

“哈哈哈......”

鄭村長冷哼的一句反嘲,頓時惹得鄭家村眾人哈哈大笑。

“你說什麽?”

“有種再說一遍!”

枯葉村這邊的人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叫罵著就要為老村長出頭卻被他抬手製止。

“鄭村長!明人不說暗話,你們這次來不會隻是為了逞口舌之快吧?”

老村長見鄭家村這次來的三十幾人全都是身強力壯的男子,一時心頭也有些狐疑直接開門見山詢問道。

“哼!老葉!我們兩村雖偶有口角,但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你們葉家村昨夜趁著天黑潛入我鄭家村殺人,還暗中綁走了我村中的少年,這件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滿臉陰沉的鄭村長沒再拐彎抹角,冷哼一聲後,飽含怒意的目光盯著老村長質問道。

“對!我們要一個交代!”

“今天你們要是不交出凶手,這件事沒完......”

鄭家村那三十幾人此刻也紛紛舉起兵器附和道,一副枯葉村不交出凶手誓不罷休的架勢。

而枯葉村一方的老村長與村民們聞言則是麵麵相覷,顯然對鄭村長質問的事一無所知。

“諸位!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我們村昨晚並無任何人擅自離開村子,更別提跑去你們鄭家村幹殺人放火的勾當了。”

老村長皺著眉頭,看著群情激奮的鄭家村眾人連忙澄清解釋道!

“對!這件事肯定是誤會,我們兩村並無死仇怎麽可能殺人?”

“就是......”

枯葉村村民們這時也紛紛附和道,顯然不想無緣無故被冤枉卷入無謂紛爭中。

“哼!我們沒證據會這麽大張旗鼓來?”

鄭村長聞言卻是冷哼了一聲,探手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丟向枯葉村老村長。

老村長連忙伸手接住令牌,雖然很氣惱對方的態度,但見對方似乎煞有其事的樣子不由忍下怒意。

隻見鐵質令牌上刻著個葉字,而這枚令牌並不是葉家村村民們的身份標誌令牌。

但他卻認出了令牌的歸屬,這讓他瞳孔微縮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哼!這十裏八鄉姓葉的就隻有你們葉家村!”

“白天時,村裏的孩子們慌慌張張逃回來說遇到了吃人的大蛇,還說與你們葉家村的少年以及一個叫葉婉兒的丫頭曾在一起。”

“這才一晚不見,他們就全都離奇失蹤,家裏人也被殺害,屍體都被被褥包裹著丟在床榻上,你們說這件事跟你們沒關係?”

冷哼一聲的鄭村長越說越憤怒,認定這件事絕對與枯葉村脫不了幹係。

“諸位!任憑一枚令牌就認定這件事與我枯葉村有關,是不是太武斷啦?”

老村長見鄭家村那些人有要動手的架勢,連忙出言緩和氣氛撇清關係道。

“小丫頭!那枚令牌你認識對不對?”

“這件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凶手是誰?說出來我不為難你!”

這時,鄭村長突然帶人強闖包圍了臉色有異的葉婉兒,那枚令牌除了老村長外便隻有她認得,而她顯然不如老村長老江湖,一下子就被看出了異樣。

“咕!咕咕咕......”

就在這時,一陣咕咕雞叫聲突然響起。

隻見兩隻水牛追逐著一群雞,牛口還咬著一嘴雞毛。

而在某處草堆藏身的陸謹此刻牛臉微抽,看著身旁幾隻被嚇死的肥雞,悲天憫人地送它們去投胎轉世。

本來他窩在籬笆木柵欄內時不時偷吃一隻跑來它身邊玩耍的肥雞,也算沒有打草驚蛇能細水長流。

而牛二與牛三那兩個憨貨不知啥時候也學他逃出了牛棚,關鍵是還找到了他。

兩貨一見他對雞情有獨鍾,頓時爭先恐後說要幫忙抓雞。

那兩貨什麽德行陸謹不知道?連忙出言拒絕!

可那倆憨貨壓根就沒聽進去,衝入雞舍便是一陣追,張著牛口咧嘴怪笑的倆貨直接嚇死了好幾隻承受能力差的雞。

最後追逐著剩下的雞四處亂跑,現在倒好直接跑村口去了,看來村裏晚上又要大擺酒席了,上桌的菜少不了牛肉壓軸了。

“該死!你們兩頭牛在做什麽?”

“我的雞......”

沒出乎陸謹的預料,村口那傳來了撕裂耳膜般的尖叫聲。

隻見一個滿臉橫肉長得五大三粗的大嬸怒發衝冠,搶過身旁同伴手中的鋤頭後便衝向追雞的牛二與牛三。

“哞!哞哞哞......”

追雞的兩憨貨見狀被嚇得魂飛天外,怪叫一聲連忙撒腿就跑。

陸謹伸頭看了一眼,見兩貨被追著從另一條路逃入村內後便沒再理會。

“同樣都是雞,為何死掉的雞吃起來比較苦?”

“難道是被嚇破膽的緣故?”

吃掉身旁幾隻被嚇死的雞後,眨巴了下嘴的陸謹暗暗嘀咕了一聲。

一直在內視的他並未發現煉妖瓶有任何動靜,在吃掉了十幾隻雞後,他饑腸轆轆的肚子總算填飽。

那種熟悉的暖流感再次從體內傳出湧向他的四肢百骸,但擁有神識的他並未發現體內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就好像那些被他吃掉的雞經過層層消化後,全都被消化係統轉化變成了暖流。

暖流的來源並不是煉妖瓶,而是來自他自身的消化係統。

煉妖瓶很顯然對尋常的野獸不感興趣,先前也是遇到蛇妖它才會顯露鋒芒。

“別為難我女兒!那枚令牌是我的!”

村口方向突然傳來的大喝聲,讓內視走神的陸謹不由睜開眼望去。

隻見一道酒氣濃厚的身影走向村口,在村口包圍葉婉兒的那群鄭家村之人已被枯葉村眾人隔開,但雙方依舊劍拔弩張有種大戰一觸即發的感覺。

陸謹注意到葉景龍走到村口時,瞬間便被鄭家村眾人包圍。

但他似乎依然不懼,冷哼一聲氣勁鼓**竟在身周掀起一道旋轉的氣浪。

“氣勁成風!”

“你,你修為踏入煉體境六重了?”

那包圍葉景龍的人群中傳出鄭村長的驚呼聲,煉體境一重一層天,特別是五重之後的境界更是差距甚大。

鄭家村除了鶴發老村長是煉體境五重巔峰外,其他人要麽是剛入煉體境,要麽是煉體兩三重修為而已。

現在踢到了鐵板,鄭家村那些人全都下意識退到鄭村長身後。

“哼!怕什麽?他就一個人而已!”

“何況我們是來要人,要交代的,占著理!”

鄭村長雖也有些忌憚葉景龍,但這次占著理前來,要是灰溜溜走了,以後還怎麽在這十裏八鄉的一畝三分地抬起頭做人?

他身後的三十幾名漢子被他這麽一嗬斥,也全都如夢方醒再次將葉景龍包圍了起來。

“景龍!那令牌應該是你前兩天在野外丟的吧?”

就在場中劍拔弩張時,老村長出言詢問了葉景龍。

“那令牌是我爹丟的,他昨晚一直在喝酒,喝完酒就去睡了根本就不可能去鄭家村行凶。”

“而且以我爹的修為,他想殺人用不著偷偷摸摸!”

葉景龍還沒回答,一旁的葉婉兒心直口快已經搶過話題道。

而葉婉兒的一番話倒讓鄭村長聽得眉頭微皺,確實,他的確聞到了葉景龍那一身酒味,那味道很濃重,衣服散發出的那股酸臭酒氣味確實很像昨晚宿醉了一場的樣子。

“鄭村長!小婉話糙理不糙,景龍要是真想動手,我們舉全村之力支持,犯不著跟你們偷偷摸摸搞小動作。”

“那令牌沒準就是凶手故意丟下,為的便是引火!”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讓你們進村搜一搜有沒有藏人!”

就在鄭村長有些拿不定主意時,葉老村長立即接過話茬,一番直白的話聽得鄭家村眾人臉頰微抽麵露怒色。

“對!我們都支持村長,支持景龍......”

枯葉村眾人紛紛站出來力挺,一副鄭家村眾人要真敢動手那便不死不休的架勢。

他們這一同進退共生死的氣勢一出,倒是讓鄭家村一方舉棋不定了起來。

特別是鄭村長,他對葉景龍的實力本就忌憚,葉家村這些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真打起來的話恐怕慘敗的絕對會是他們。

最關鍵的是他們沒有十足的證據,那唯一能證明的令牌被葉景龍大大方方承認,這讓他多多少少懷疑是不是其他村子的人在暗中拱火。

而在遠處看熱鬧的陸謹已經猜出了凶手究竟是誰!

昨晚來枯葉村毒牛的黑袍老者嫌疑最大,鄭家村距離枯葉村最近,昨晚那黑袍人身上有著濃鬱血腥味,應該是殺過人濺了血。

枯葉村沒死人,那麽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先去了鄭家村,然後故意留下令牌可能是想栽贓嫁禍。

陸謹覺得自己已經猜出了真相,但他沒辦法將真相告訴村口那群人。

“不好啦!”

“山賊往這邊來啦......”

就在兩村劍拔弩張之際,村口方向傳來了一道道驚呼聲。

那群本來還想進枯葉村搜村的鄭家村眾人聞言全都嚇得臉色驟變,毫不猶豫便朝著村外奔逃,作鳥獸散,似乎對即將過來的山賊畏之如虎。

“葉老村長!我們改日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