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茶煙嫋嫋,茶香環繞,花君宴的思緒飄渺,開始回憶往昔。
他道:“帝宴之名你可曾聽說?”
瑤音點點頭。
“創世神君帝宴育有一女,帝宴用一半的仙力開天辟地,創建了天宮界,而後用一半的仙力誕下女兒。在大神女降世之時,九天十地裏彩霞遮天,萬物複蘇,金鳳環繞天宮界久久不願離去。帝宴為其取名瓊華,取意為上天美玉。人人都祈盼這位福澤蔭厚的神女能為天宮界帶來祥和,卻不料成就了一代戰神。”
“創世神君帝宴是無私的,卻又是自私的。仙界有帝宴半身修為守護,在三界內最為高貴,仙氣環繞的碧海滄淵確為世間最美的風景,但是下界卻草木荒蕪,花木難活。帝宴為保十方仙族仙神永繼,自願羽化,他隕落之後,便將帝位傳於唯一的弟子慕君上神,慕君成了第一任天君。”
瑤音愣愣地聽著,這是她聞所未聞的事情。不要說第一任天君慕君了,就連瓊華的名諱也是從未聽人提起。
花君宴又道:“慕君有兩名弟子,其一便是大神女瓊華,另一名則是現在的天君昊月。多年後,當他厭倦了天君之位,他便背叛仙族,以己身化作修羅開辟鬼族,而後妖魔叢生,進而有了鬼界,人界,仙界之分。”
瑤音訝異,看著花君宴,不確定道:“你就是慕君?”
花君宴點了點頭,接道:“帝宴守護了三十三重天,但是卻沒有庇佑人間和妖族。仙人的靈魂永不滅,會通過往生泉重生。但是凡人和妖精不會,他們死了就不會再有重來的機會。於是我盜取往生泉,將它帶到地底,創立了鬼族,給三界所有子民公平輪回的機會。得帝宴另一半神力的瓊華立誓一統三界,讓父神的天下重回歸一,於是南征北伐,成為不敗戰神,妖界凡界皆歸順。隻可惜……瓊華帝君稱帝不過三日,便因鬼族叛亂,被誅殺於離恨天淩霄殿,自此,上天下地再無戰神。”
瑤音聽了失神,久久不能言語。
花君宴坐在一旁顧自飲茶。
“不是,瓊華不是被鬼族殺死,她是被人出賣……”
花君宴一臉淡然,可手中的茶水卻潑灑出來,弄濕了衣襟。
“你如何知曉?”花君宴愣愣道:“莫非,又是猜的?”
“我……瞎說的。”
“快回**躺著去,傷還沒好就到處亂跑,委實不聽話。”花君宴慍怒。
“我能多看一會麽?”
“不可以。”
“……好吧。”可是她實在太喜歡這幅畫了,瑤音一臉留戀的看著畫,依依不舍。
花君宴無奈,隻能像提小雞一樣提著她的衣領走了出去。
“放開我!哪有人這樣走路的?當我是小孩嗎?”瑤音抓狂,止不住的掙紮。
花君宴想了想,道:“確實有些不大合適。”他轉過身,打量了她一眼,索性直接打橫抱起了她。
瑤音大驚:“這樣更不合適!”
“少廢話。”花君宴看也不看她,徑直抱著她朝蓮華殿走去。
一路上不少宮婢俯身行禮,此情此景,被眾人瞧了個真真切切。
“新來的姑娘聖眷正隆呀……”
“到底哪裏來的山野丫頭?太可恨了!”
“漓落夫人真可憐,好不容易等到主上收心了,這又殺出個程咬金。”
“誰說不是呢。”
“下注了,是漓落夫人贏,還是她勝?”
“漓落夫人,毫無疑問,這個鄉野女子不過是稍有姿色,短暫的調劑品罷了。”
“我也賭漓落夫人……啊!什麽東西!”宮婢們說得正興起,卻被一隻鞋子正中眉心。
“你們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說?實在忍不住也小點聲!”瑤音一臉羞憤,說著奮力掙脫了花君宴的懷抱,左腳上的鞋正橫在宮女的臉上,自己則光著腳丫踩在地上。
“你的宮女話真多,你不好好管教管教?”瑤音看著花君宴,一字一頓。
花君宴搖頭失笑,淡淡道:“人之將死,且讓她們說個痛快。”
“你這是什麽意思?”瑤音疑惑。
宮女們聞言大駭,連連匍匐在地,一個勁的求饒道:“宮主饒命,奴婢知道錯了!”
“宮主饒了我們這次罷!”
“宮……”
剩下的話卻是再沒機會說出口了。花君宴一拂袖,三人的身體便化作了血霧飄散在空氣中,隻留下為首的婢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多謝宮主不殺之恩。”為首的婢女條件反射一般止不住的磕頭。
“不要誤會,我隻是想拿回我愛妃的鞋。”花君宴走上前,從她的手中取過鞋子,下一秒,她也與旁人一樣,自三界消散……
“……我並不是想讓她們死,你未免也太絕情了。”瑤音咽了口口水,強作鎮定。
“多嘴的東西無需存在於這個世間。”
“如果有一天我得罪了你,你是否也會這樣對我?”瑤音攥緊雙手,有些緊張。
“不會,”花君宴搖了搖頭,笑得高深莫測:“我隻會用更好的方式,讓你心甘情願的求饒。”
“沒正經。”瑤音白了他一眼,往前走去。
“等等。”花君宴一把拉住她,蹲下身捧起她的左腳,將鞋穿在她的腳上,末了,還係了三枚蝴蝶結。
“你真當我是小孩子?”瑤音麵色微紅。
“我當你是珍寶。”花君宴對她淺淺一笑,絕美的容顏綻放出萬丈光華,在這一刻,仿佛四周的花都開了。
瑤音別過頭去,麵色已經紅透,她強裝鎮定,淡道:“甜言蜜語對我可不管用,還有,誰是你愛妃,我有說過要嫁給你嗎?”
“總有一天你會嫁給我的,我先叫叫試試感覺。”
“你……不要臉!”
腳心傳來的溫度讓瑤音頓時羞紅了臉,穿好後都便不敢再直視花君宴。於是更加快速的往前跑去。
花君宴則不疾不徐的跟在她後麵。
一個飛奔,一個慢慢飄。
二人的距離卻始終隻有三步遠。
瑤音用眼角不時的輕瞟他,他的神色始終氣定神閑。她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弱爆了,一切都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感覺委實是不大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