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夜祭亡人6

“哎呀,您這麽一說到真是,不過我倆這麽多年感情就還算不錯,沒理由她在外麵做什麽虧心事瞞著我吧,我靠,不會是,她在外麵背著我搞破鞋……不過這樣不應該啊,搞破鞋還能搞出什麽鬼神來嗎?”

我突然覺得這個趙金山也算是個實在人了,因為他那腦子除了拍馬屁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我接著問他:“那我問你,你小舅子後來有沒有再出現過。”

“沒有,一直都沒有,哦對了,我忘了說了,就在領導跟我發火的那天我找過他,他手機關機了,家裏電話也沒有人接,後來我老婆回家以後跟我說她弟弟失蹤了,全家都找不到他了,說是讓我給逼的沒辦法了,還說他弟弟要是出了什麽危險讓我負責,我當時迷迷糊糊的,不想跟她扯皮,於是裝作聽不見,就沒太關心這個事,您是覺得他出什麽事了嗎?”

“我倒不關心他出事不出事,可你不覺得你小舅子消失的有點太不自然了嗎,而且也太巧了吧,在關鍵的時候,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沒人去找找嗎?真要是你害的,他們全家還不找你拚命來。”

“您說的到也是,我就是太煩了,根本沒想過那些,再說,那一周休假在家裏折磨的我快瘋了,哪還有心思冷靜的想這些事啊,那您說他會去哪了呢?”

“你啊,休假不說出去走走,在家胡思亂想,還想不到關鍵點上,我覺得你該問的是他到底消失沒消失,為什麽會消失,其實這些問題你知道該問誰的,還是不要問我了,明天自會見個分曉的。”

“哦……我,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問我老婆,對,她一定知道這裏麵怎麽回事,我也覺得最近她不對勁,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我,竟然還反過來怪我,這老娘們兒,明天您打算怎麽幫我?要不到我家去看看?”說著我衝他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多說。

後來我倆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他對我到是挺關心的,問東問西,可我基本上沒回答過他什麽問題,後來看我不怎麽說話他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接近午夜的時候,下起了小雨,安安靜靜的,街上沒有人影,隻有路燈在樹葉的搖曳中閃灼著。

我拉了椅子坐在窗邊,回憶著從小到大的每一個夏天,每一場雨,似乎對我來說都不曾從記憶中抹去,思緒片刻,回過頭看了看趙金山,已經窩在椅子裏睡著很久了,看來今天是不用睡了,好吧,那就聽聽這個夜晚的天空到底能對我說點什麽。

下過雨的早上,空氣中總是帶著一股濃重的濕氣,大口吸進肺裏,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我站在陽台上擺弄著自己種的花花草草,聞著泥土的芳香,欣賞著花蕾在陽光中綻放的姿態,有那麽幾秒鍾的時間,我仿佛回到了童年,這畫麵讓人浮想聯翩。

回屋再看趙金山,仍舊在椅子裏呼呼大睡呢,看來這一段時間他是沒怎麽睡過好覺,我舉起手裏的折扇在他頭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沒想到這家夥一下就跳起來了,跟詐屍一樣,怪嚇人的,我告訴他沒事,冷靜點,隻是喊他起床了,他這才鬆了口氣,問我要了杯水喝,又坐在那不知道想些什麽了。

下午三點左右,我讓趙金山給他妻子打電話過來接他回家,他一再的央求我跟他去一趟家裏,要不說什麽也不願意離開我家。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塊狗皮膏藥我是輕易的揭不下去了。沒過多久,趙金山的妻子帶著女兒又到了我家門口,還帶了好多水果,我推脫了再三他們還是讓我收下,沒辦法,我隻收下了一個西瓜然後大家切開一起吃了。

這一天都沒有晴天的意思,連綿的小雨時下時停,將近傍晚的時候我覺得差不多了,就叫趙金山開車帶我去他家,他顯得很是激動,似乎看到了什麽天大的喜訊。

我收拾好隨身的物品到樓下的時候,看見他一家三口都站在路邊淋著小雨,趙金山一臉愁容對著我說:“小師傅,您看這,車壞了,說什麽都打不著了,不知道是昨天放這裏一晚被人動了,還是我忘了關大燈,可能電瓶沒電了,說什麽都啟動不了,竟給您添亂了,咱打車去吧。我車就扔這了。”

說完他就支喚他女兒去路上叫出租車,我沒理會他,打開車的後麵就上了車,邊關門邊招呼他們一起上車,趕快走了。趙金山傻瞪著眼看著我,兩隻手攤開,咧著大嘴不知所謂,可能意思是說車壞了,我怎麽還坐上去。

我挺不耐煩的,就再次開門對他說:“快進來吧,外麵雨大,趕緊去你家,我還得早回來睡覺呢。”說完關上車門不再說話了。

見我不願下車,他們一家沒辦法,趙金山拉著妻子女兒一起疑惑的上了車,他女兒坐在後排,就坐在我的旁邊,離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好像很拘束的樣子,時不時的偷看一眼我在做什麽。

趙金山關上車門,轉動鑰匙,果然,車子發動了,意外的三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一連拍了幾次他的後背,讓他快開車,他這才踩了油門,車子徑直向趙金山家的方向駛去。

路上還算比較順利,由於天色漸晚,又加上連綿小雨,車子比較少,車裏的幾個人也都非常安靜,最後還是趙金山憋不住先開口了,這無非又是他在掩飾自己的恐懼罷了:“小師傅,您可真神,我還以為這車壞了呢,怎麽您一上來就好了呢,這事我可算長見識了,以後我得跟我朋友吹吹牛,能認識您,啊不,能見到您這樣的人,這輩子也算開眼了。”

“不許你提我的事。”說完這一句話,我沒有再理他,側著頭看著車窗外麵,出了神。

我似乎一直都很喜歡欣賞雨中的景色,街上的路人,街燈,都似乎鏡中的畫麵一般,帶著一種跳躍的不真實感,而這讓我如此欣賞的景色卻隻能出現在我最討厭的季節裏,簡直就是無奈啊。

看我不做理會,趙金山也沒再說什麽,大家都顯得很尷尬,為了適當的緩和氣氛,以致於不影響我看風景的心情,我冷冷的問了句:“姑娘,你幹嘛一直看著我,你這樣看著我,我很不舒服的,有話你就說吧。”

趙金山的女兒似乎不知道她一直盯著我看的動作被我發現了,突然被我這麽一說鬧了個大紅臉,而我卻依舊頭側向窗外,根本沒有回過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