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幽冥兩界11
我牽著郝妍霜的手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前方,而她卻低著頭,一語不發的跟著我,顯得非常害羞。時間一點點的靠近午夜,遠處鍾樓的巨大指針不停的把我們,向命運的中轉站一步步的逼近,那一聲聲的敲擊顯得如此撼人心魄,如捶打鋼鐵般轟鳴著我的靈魂。
我下定了好一番決心,才對郝妍霜說到:“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個地方?去哪啊?都這麽晚了,雖說明天也不用早起,但是…也…也不能在外邊過夜啊,畢竟……我們才認識就這樣…總…總不太好吧。”郝妍霜還是不敢抬起頭看著我。
“過夜?你以為我要帶你去賓館開房間嗎?”
“啊?~!你說什麽呢?討厭…不過,我真的不能隨便在外麵過夜。”
“你啊,想多拉,我是說帶你去看午夜場的電影,你看,對麵那棟大廈不是有個電影院嗎?”我指著計劃中的高層建築說到。
“哎?好像…真的是啊,我都沒有注意到,那……如果你還不困的話我到是沒關係。”沒等她把話說完,我已經拉著她快步走向目的地了。
郝妍霜四下裏張望著問到:“可是,怎麽都看不到一個人呢,會不會已經結束了啊。”
“怎麽可能,這才幾點,隻不過今天不是周末,沒有那麽多的人,估計還剩下最後一場了,咱倆包場,走吧,你就等著看好戲吧。”不容分說,我硬拉著她進了大樓的電梯,而此時的冥河已經完全匯聚到了我頭頂不遠處的位置,巨大的暗流湧動壓製著我的經脈運行,甚至連這雙眼睛都開始感到畏懼,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宇宙萬物間巨大的能量簡直讓人不敢正視。
電梯向上運行,我心中盤算著計劃的下一步,不知道小四是不是已經按照我所吩咐的準備停當,不知道我的計劃有沒有順利的實施,如果中間出了什麽差錯該怎麽辦,如果我設想的某一個環節出現偏差又該怎麽辦,小四是不是有能力去應付,種種猜測湧上心頭,讓我心亂如麻,而我卻不能讓郝妍霜看出半點馬腳。
沒有辦法了,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總之我是不會放下郝妍霜不管的。看著電梯轎廂中擠得滿滿的亡魂,我咽了下吞沒,收齊了慧眼,裝作看不到,幾秒種後,電梯門終於開了,走廊顯得有些昏暗,身後跟著的郝妍霜拉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非常的緊張。我抖了抖鼻子,已經可以判斷出小四大致的方位了。
他就在附近了,很近,還有一點點,再轉過走廊的一個轉角,來到一處較寬敞的空間,這裏四周都是光滑的石材牆麵,周圍有些簡單的裝飾,地上則擺放著我讓小四事先準備好的法器布成的四象陣。
而這四象陣卻並非普通的四象陣,是經由我多年鑽研後改良出的一種變種陣法,專為囚禁妖孽之物令其原形畢露,卻又能將其元神鎖於其中的陣法。而這改良的四象陣還需一個道行高深的人坐於陣眼之中以操控陣法的流轉。所謂“逆四象陣”,則正是在下獨門陣法之一,也許唯一的缺陷,就是這陣中需固定一人吧。
這次的陣眼位置坐的當然是我徒弟小四,也就是方國平,我也是在倉促之下才將此陣法傳授於他,所謂趕鴨子上架,現上吊現紮耳朵眼兒,而至於道行是否高深,小四自然算不上,勉強可以操控陣法已經算是極限,所以接下來還要看我的。
不過看眼前的形式一切應該還算順利,畢竟小四依舊坐在陣眼中閉目養神。我回身看了看自己的位置,離電梯隻有十幾步的距離,還好,一切仍舊都在掌控之中。
突然見到眼前的陣勢,郝妍霜驚呆了,她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更不知道我帶她來的這是什麽地方,她第一反應就是尖叫,也許,這是每一個女人遇到危險或未知狀況時的自然反應,而我對這種反應也算是略知一二,一邊做著不要說話的動作,一邊用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確認她沒有喊出聲,我便拉著她來到小四身邊,而她則是一臉驚恐的瞪著我。
小四睜開眼見我到了,顯得有話要說,而我也明白他的意思,點頭示意他安心打坐,看好陣眼,我則將右手放到小四的肩頭,將部分內力傳給他,使其增強對陣法的控製以及陣法本身的力量。再將左手放在身邊的郝妍霜背上,輕輕的將她推到我的身前,小聲在她耳畔低聲耳語到:“有個人,我想讓你見一下。”
“人??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啊,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這個人又是誰啊?你別這樣好嗎,我好害怕啊,你們這是在幹嘛?不是說要看午夜場的電影嗎?”她一邊回頭望著我,一邊從眼角流下淚水,顯得害怕極了。
而我則依舊滿臉笑容的望著她,如同以往一樣對她說:“不用怕,我還是我,你看看腳下是什麽,認識那東西嗎?”
“這…這是我的掛表,怎麽會在這?”郝妍霜望著逆四象陣中的掛表,她一定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而我則示意她不要去動那塊掛表,靠近我則會更安全。
於是,當我再次將左手放在她背上的時候,她的眼前,已經赫然站立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那男人看上去非常強壯,黝黑的皮膚,健碩的肌肉,棱角分明的臉龐,短發不帶眼鏡,眼角眉梢透著百步的威風,一身軍綠色的迷彩軍裝和手中拿著的軍帽讓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職業。而這個人則用言語無法表達的深情目光望著我們。
郝妍霜瞬間瞪大的雙眼,合不攏的下巴已經充分表達了她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切的心情。她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萬般情緒全都匯聚於心頭,而與她的內心處於聯結狀態的我,則感同身受,痛苦,心酸,委屈,糾結,害怕,期待,還有種種不可知的猜測,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最後,她還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讓人根本不能去看。
“吳岩…是吳岩嗎?是你嗎?你說話啊,是你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們誰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吳岩會在這?為什麽啊?”郝妍霜拚命的大叫著,不停的回頭望向我,眼神中充滿了迷離。
看著她近乎失去理智的大喊,我依舊保持著平日裏的冷靜,輕輕的對她說到:“雖然我不知道他叫什麽,也從未曾聽你提起過,但我向你保證,眼前的這個就是他本人,但卻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他了,如今的他,已經不在我們這個世界了,他也聽不到你說的話,所以,你還是冷靜點的麵對現實吧,見上最後一麵也算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