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複生的嫌疑人2

見方家屋內無人,黃鼠狼也已經走遠,雖說並不想管閑事,可這內心中卻突然多了些東西一樣,硬生生的卡在那裏,讓人說不出的難受,帶著種種想不通的疑問我回了家,一個人倒頭躺在**看著天花板,回憶著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種種軼事,不知怎麽,總感覺老街附近有種異樣的感覺,讓人心裏發毛的感覺,總覺得似乎有什麽大事就要發生了一樣,這樣的感覺在小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但是已經不記得是哪一年,也不記得是因為什麽事情了。

腦中就像過電影一樣播放著種種熟悉的畫麵,可突然,我的頭又開始疼得像要裂開,娘的,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我抱著頭勉強爬起身,從桌上倒了兩片止疼藥,吞了之後,再次望著天花板的眼睛也開始有些模糊,重複的劇情在近一段時間發生的頻率也越來越多了,索性,忍著疼痛閉上眼睛,也許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畢竟,異於常人的生活規律也算不上什麽健康的事情。

這是夢嗎?可能是吧,我好像確實在做夢,和往常一樣,我又回到了小時候生活的那個地方,老舊的樓房,寒冷的冬天,屋內火熱的煤爐,爺爺那老頭子的高大身影再次出現在我身後,回頭望去,他慈祥的笑著,還是那副讓人喜歡又厭煩的表情,弟弟那時還活著,畫麵一變,還是那片開闊的草叢裏,我們縱情奔跑著,陽光漸漸西下,似乎時間就要靜止了一般,越來越慢。

眼前這些熟悉的麵孔都定格在那一個瞬間了,包括那飛舞的紅色蜻蜓翅膀也停留在拍打的那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那蜻蜓翅膀的顫抖,如同顯微鏡下看似虛幻的真實。

最後,在一片愉快祥和的氣氛中,天漸漸的暗了下來,院方雷聲滾滾,烏雲漸漸籠罩,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了,如同舞台上方一盞盞連續熄滅的追光燈,直到最後一個人的身影,連同最後一個人的聲音,也終於全部消失了。

頭頂的追光瞬間成了熟悉的光,昏暗的路燈下,隻剩我獨自一個人雙腿發抖,我覺得很冷,可偏偏天空又靜靜的下起了雪,無聲無息的飄落在我的身上,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又如同燃燒的火花一樣,每一片接觸到我的身體都感覺無比的炙熱,那種灼燒一般的刺痛讓人無法忍受,似乎可以直接穿透皮膚烙燙在心裏,我想要大聲叫出來,卻喊不出一絲聲音,直到最後,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路燈則在閃爍中,啪的一聲,熄滅了。

一個冷戰過後,我驚醒過來,渾身濕漉漉的汗水提醒我,是這該死的現實世界又把我拉了回來,我的頭仍舊很疼,坐起身用兩隻手緊緊的杵著額頭,喘著粗氣,嘴裏念叨著:”真可惜,又是個夢,但也幸好隻是個夢。不然老子就真的到那邊去了,媽的,老子還他媽沒活夠呢。”

我心裏埋怨著那幾位動不動就像帶我走的冤家,可這時候,電話鈴突然響起,我坐在床邊定了定神,便起身去接電話。

並不意外,電話那邊傳來的是繼母的聲音,說真的,雖不意外,可我卻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了,我有些尷尬,舉著電話不知該說些什麽,因為自從父親出事之後,我從沒主動給她打過任何一個電話,雖說他們住的離我並沒有多遠,雖說我的電話也沒幾個人知道,可我卻從沒主動打過一次。

一陣尷尬的寒暄之後,繼母對我說了說父親最近的情況,說他病情似乎有所好轉,也許這是最值得我開心的事情了,之後她又問了問我身體情況怎麽樣,還有沒有頭疼或是暈倒的現象,在知道我也好多了之後,她便放心的掛了電話,掛電話前還囑咐我不要太惦記父親和她,叫我有空還是應該多去看看奶奶,如果心裏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兒的話,也不要勉強,一個人好好保重身體。可她卻不知道,我的身體早已每況愈下,若不是我罷手不再去管閑事,可能早就死在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了。

說實話,我不太會應付這樣的電話,基本都是一邊答應著,一邊想辦法克製住自己眼睛裏的那些濕漉漉的東西不要掉下來,然後就那樣默不作聲的聽著,真希望命運能多些驚喜,哪怕玩笑也好,不要總是這樣捉弄人該多好,真希望能回到過去,希望我也能和其他人一樣,簡簡單單的生活,做個普通人,看不見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更不用抗什麽所謂的擔子。

掛了電話看看窗外,天色竟然已經全黑了,抬頭又看看鍾表,媽的,我竟然足足睡了十多個小時,可明明隻覺得一眨眼的功夫,這一天倒好,啥也沒幹,全耽誤了,此時外麵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陣咕嚕嚕亂叫,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沒辦法,天氣不好也總要填飽肚子,出去弄點吃的再說吧。

臨出門之前,我才驚奇的發現,家裏竟然連一把能用的雨傘都沒有,我記得之前從小小家拿回的那把大傘明明就放在門口的,怎麽突然就沒了呢?王八蛋,這日子過的,算了,幹脆就這樣出去吧,淋淋雨也不是什麽壞事,反正我這身體又得不了那些病。

出門下了樓梯,本想一路小跑往外衝,可突然間,眼前一個渺小又熟悉的身影,如一抹靈光,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我下意識回頭一撇,果然又是早上蹲在對麵的那隻黃鼠狼,我一邊用外衣罩著頭,一邊歪著腦袋瞅著它,而它似乎在模仿著我的動作,也是歪著腦袋左一眼右一眼的看著我。

“呦嗬!怎麽著,要成精啊?這不說好建國以後動物不許成精的嗎,你這跟老子玩兒的哪門子變身啊。”我隨口說了這麽一句,看眼前的小黃鼠狼還是歪脖子瞪眼的瞅著我,那眼神兒,嘿,跟人是一模一樣。

嘿~~~!我就納悶兒了,你個小王八犢子,敢跟老子在這扯閑篇兒,我心裏罵著,剛要過去喝退他,嘴裏卻又念到:“嘶~~~等等,莫非…今天早上它是衝著我來的?“

這可就奇怪了,難道是他娘的找錯地方了?應該不至於吧,真是那樣的我,見我察覺到它,為什麽不表明來意呢,跑了又是為什麽呢,現在又犯得著隔了一整天大半夜的跑來我家樓下找我?還故意擋住我的去路,跟我這煩貧?哎~~~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心裏越來越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