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陛下暗訪
王煥的客卿去蜀郡做縣令這件事情陳秋是知道的。
也默許了此事。
蜀郡乃是稅收大郡，那些老夏人一看，什麽？連王煥的客卿都能去蜀郡做縣令，陛下，你可不能虧待咱們老夏人啊。
王煥乃是出身去諸侯國的人，連他的客卿都能夠做縣令，自然會引得一些人不滿。
而這些人為了對抗王煥，自然會抱成一團。
這些老夏人都是世代忠誠大夏的，陳秋隻需要略施恩典，便能讓他們盡數歸心。
到時自然而然的便會擁護自己。
這才是陳秋的目的。
經過去丹音微服私訪，他才終於明白了，大夏朝的根基乃是老夏人，其他的人自然是來自各個諸侯國。
現在諸侯國已然滅亡，自然他們就成為了夏人，隻是那些諸侯國的貴族，夏皇並未趕盡殺絕，相反還給他們足夠的寬待，讓他們絕大多數都能保持自己的地位。
但是不得使用其原先的名號。
在夏朝，當然是老夏人出身的貴族才得以官方的認可，至於其他諸侯國的貴族，也隻是那些諸侯國以前的百姓還認而已。
這讓陳秋不由地想到下一個朝代，借著儒家，有了大一統的思想，定下了天倫人綱，有了天人交感的說法。
但眼下大夏朝並不適合推行這種事情，陳秋索性就不再費心。
在韓忠高聲唱禮中，陳秋率先走出大殿。
在他走了之後，其他朝臣才三三兩兩的散去。
不過有許多人卻是追著王煥離去的身影，看樣子是想要攀附一番。
李子言今日破天荒的參加了朝會，但他並未出聲，直到散朝之後，他才朝著陳秋的身影追了上去。
“陛下！”
李子言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陳秋想要知道誰能夠幫助自己，自然是對朝臣有所研究的。
李子言他並不陌生，隻是很長一段時間中，他並未在朝堂中見過他的身影。
沒想到他今日竟然上朝了。
陳秋對此毫不感到意外，畢竟昨日在妙音坊中，李青就已經拜師，回到家中定然會與李子言分說的。
他故意點明自己是住在丹音之中最大的那戶人家，李子言定然會猜測出來。
他轉過身，臉上帶著和熙的笑容，“是李卿啊，如此匆忙，可是有要事發生？”
陳秋故作不知李子言為何追上來，笑著說道。
李子言有心詢問，但也不好直接開口，便說道：“朝中無事，隻是想著多日未見陛下了，故此前來。”
陳秋不由覺得好笑，這借口真是蹩腳，朝堂之中日日都能看到他的身影，隻是李子言多日不上朝了而已。
“既見過了，李卿便回吧。”
說罷，陳秋便帶著韓忠朝著宮中走去。
李子言一愣，他沒想到陛下的態度竟是如此冷淡，可昨日李青並不是這麽說的啊。
他哪裏知道，陳秋是看到王煥的目光朝著這裏停留了許久，不想橫生枝節，所以才避開了。
陳秋有心想讓這些老將歸心，但絕不是在王煥的眼皮子底下，唯有暗中將軍權全部掌握了，他才有了跟王煥抗衡的資本。
李子言看著陳秋的身影越走越遠，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陛下這是怎麽了？怎麽前後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
他滿懷心思的回到了家中，忍不住讓老仆將李青叫了過來。
李青聽聞父親召喚，便直接來到堂中，隻見父親皺著眉頭，似乎頗有些不解。
令父親憂心的必是陛下之事，昨日已經跟他說明了，那陳姓老丈，定然便是陛下了。
但看父親這幅神色，想來是陛下不願收他為徒，這讓李青的臉色不由地暗了下來。
“見過父親。”李青拱手說道，接著便垂手站在李子言的身邊。
李子言點了點頭，“青啊，你來了，你再與為父說說，昨日那老丈是何模樣？”
李青聞言錯愕，但也如實說來。
李子言閉目思索，陛下的容貌異於常人，李青定然不會看錯，那麽今天陛下的態度，卻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陛下是故作不知？還是？
這時，家中門子前來稟報，說有一陳姓者，前來拜會。
李子言猛然睜開眼，眼中爆出一團精光，然後竟是大喝道，“快請！”
門子連忙領命而去。
但隨即李子言又站起身來，“不，老夫親自去請！”
說做便作，他立即朝著府外走去。
果真見到陳秋背對著李府，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四周。
李家占地頗大，但並不算華貴，說起來也是，這丹音雖然是大夏朝的京城，但其中的豪門大族，並不是個個都腰纏萬貫，門臉華貴者，還是少數。
見到李子言出來，陳秋立馬就換上了一副笑臉。
卻見李子言單膝跪地，拱手說到：“見過陛下。”
陳秋手中虛扶，李子言也趁勢站起身來。
他的身高比陳秋還要高，隻是年紀大了，身形有些佝僂，如此以來，反倒是陳秋比他要高了。
“這裏沒有什麽陛下，出了宮，朕就叫做陳秋。”
陳秋笑吟吟的說道。
“謹遵陛下諭令。”
雖是這麽說，但李子言依然是那副敬畏的神色，接著便伸手邀請陳秋進入李府。
陳秋跨過高高的門檻，他緊隨其後。
韓忠也跟了進去，李子言便是跟他並肩，低聲問道：“敢問可是韓府令當麵？”
韓忠微微低頭，“正是奴婢。”
他自從接任中車府令之後，就一直伴駕左右，從不插手朝堂事務，李矮子的前車之鑒，讓他吸取了教訓。
他隻想好好的侍候陛下便是了。
李子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覺得此人與李矮子大有不同，雖然是內侍，驟然間據此高位，竟絲毫沒有李矮子那般頤指氣使。
陳秋左右看了看，道：“李將軍。”
“臣在！”李子言雖然年紀大了，但依舊是中氣十足。
幾步追上陳秋，稍稍落後半步。
“李青呢？他跟你說了要拜朕為師了嗎？”陳秋雙手背在身後。
“回陛下，昨日犬子便跟臣說了此事，但臣不敢做主，所以今日才唐突的求見陛下，想請陛下收回成命。”
陳秋驚訝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