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不如畜!
不管是劉管事還是楊府之人,沈岩都恨不得剝其皮食其肉,然而他不過是個身患絕症的下人,如今能夠做到的事情,隻是拉著劉管事一起死罷了。
劉管事雖有管事之名,其實地位隻比沈岩這種下人高一點,幹的就是管束捕捕魚院內下人的活。
他在國公府內,除了在不語言內的下人麵前耀武揚威外,見了別人也必須低頭賠笑。
或許是為了找平衡,每當沈岩這些下人犯下雞毛蒜皮的小錯,劉管事就會借題發揮,把捕捕魚院的下人往死裏虐待。
沈岩打定主意,等一會府裏前來詳查事情經過人一旦抵達,他就要將劉管事拖下水,陪他一起死!
……
過了沒多久,捕捕魚院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
院內眾人扭頭看去,隻見一個趾高氣揚、丫鬟打扮的女人快步走來,身後還帶著幾個孔武有力的魁梧大漢。
“見過明月姑娘!”
劉管事一見來人,一臉忐忑的小跑迎上去,臉上帶著諂媚問候道。
來人名叫明月,是楊府內大小姐楊芸的貼身丫鬟。
據說楊芸是一位武道天才,在楊府的地位極高,即便是魯國公楊澤有事也要和她商量。因此明月的地位水漲船高,在府裏即便是一些公子也不敢輕易得罪她。
“你是捕捕魚院的管事?”
明月挑眉看了一眼劉管事,慢條斯理的問道。
“回明月姑娘話,正是小人。”
劉管事點頭哈腰道。
“他就是偷吃赤金銀瞳魚的那個下人嗎?”
楊芸點點頭,邁著步子挨到沈岩身前,外頭對著劉管事問道。
“就是他,沈岩這個小雜種,他捕撈到赤金銀瞳魚不孝敬大小姐反而偷偷吃了,必須千刀萬剮。”
劉管事如同狗腿子一般,向著明月瘋狂的詆毀沈岩。
喀嚓!
聽到劉管事的話,明月走到沈岩身邊,一手捏住沈岩的脖子。
沈岩隻覺渾身一緊,喉嚨上傳來陣陣刺痛,他竟然被一個丫鬟提著脖子,硬生生的提了起來。
“看來府裏的傳聞沒錯,楊家的大小姐的確是武道高手,否則她身邊的一個丫鬟又怎麽會有這般力氣?”
沈岩心中沒有躲避,思緒反而轉到驗證大小姐是武道高手上麵去了。
之所以不躲,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想著去躲。
先不說兩人實力的差距,自己一個身患重病的下人不可能躲得開,即便他能躲開,也不敢。
正所謂閻王易躲,小鬼難纏,多年為奴為仆的經驗告訴他,貴人身邊的體己人大都小心眼,萬一惹惱了明月,隻怕是要大禍臨頭。
砰!
捏著沈岩的脖子,明月用力的把他往地上一摔:
“狗膽包天,不知死活!”
怒斥一句,明月又對著沈岩踢了一腳,直將他踢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為什麽不把赤金銀瞳魚先給大小姐?”
明月無視了沈岩臉上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冷冷的問道。
“小人身患寒毒之症,隻有赤金銀瞳魚能夠治愈。”
沈岩暗吸一口涼氣,忍痛老老實實的回道。
這件事捕捕魚院人所共知,他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不如實話實說。
“身為下人,時時刻刻都要記住為主人著想,這是我們楊府的規矩。”
明月麵色冷峻,嘴中不急不緩的說道:
“咱們府裏的規矩你們都明白,有過要罰,有功要賞!”
這句話是在告誡沈岩,也是在告誡其他人,被明月的目光注視之後,不管是劉管事還是其他下人,全都一臉惶恐低頭稱是。
敲打了一番捕捕魚院的眾人,明月這才繼續看向沈岩,語氣帶著一絲不解道:
“大小姐說了,被你吃掉的半條赤金銀瞳魚隻有小半精華,大多數精華還留在鍋裏。”
“所以你功大於過,特賞一枚血參丸助你徹底根除寒毒之症。”
此言一出,捕捕魚院內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合著沈岩偷吃了半條赤金銀瞳魚,竟然還能落得一個功大於過的評價?
而沈岩也是目瞪口呆,原本一位自己必死,沒想到現在竟然峰回路轉,大小姐不僅不懲罰他,反而要賞賜自己?
似乎早就預料到捕捕魚院眾人的不解,所以對於大家的反應明月也沒在意。
相反,她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看著沈岩如同看向一隻螻蟻,笑著道:
“捕獲赤金銀瞳魚是功勞,私自偷吃是罪過。”
說著,明月微微一頓,明月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將其丟在沈岩的身上:
“打你一頓是罰,賜你血參丸是賞。”
“不過血參丸藥性十足,如今你體內赤金銀瞳魚的精華還沒有消耗殆盡,最好過幾日再服用,否則必然爆體而亡。”
深深的注視一眼自己丟出去的瓷瓶,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舍好貪婪道:
“沈岩,對於大小姐的判罰,你服不服?”
沈岩聞言,將瓷瓶貼身收藏起來,然後站起來彎腰行禮道:
“多謝大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沈岩心服口服。”
雖然不明白楊芸為什麽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決定,但不管是沈岩還是捕捕魚院的其他人,都是一臉的恭敬,沒人敢唱反調。
在楊府和大小姐作對,難道不想活了?
“賞也賞了,罰也罰了。”
明月見沈岩把玉瓶收入懷中,臉色頓時一冷。
“果然夠貪心,怪不得敢私自偷吃赤金銀瞳魚。”
往日裏有些眼色的下人,獲得賞賜後都會將其獻出來,沈岩倒好,竟然直接收入懷裏,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她雖然心中嫉恨,但大小姐的吩咐還沒完成,隻是原本嚴肅的麵容卻陡然一沉,語氣冰冷道:
“大小姐有令,從今日起捕捕魚院沈岩全全負責錦州灣捕撈赤金銀瞳魚一事,限你三年之內再獻上一條赤金銀瞳魚,否則就把你給燉了,將靈魚精華重新熬出來。”
毛骨悚然的話從清麗俊秀的明月嘴裏說出來,讓捕捕魚院內眾人不寒而栗。
而沈岩臉色陡然間變得無比難看!
重新捕撈一條赤金銀瞳魚?
大小姐哪裏是放過了他,這是把他往死裏逼啊!
在普通人家裏,就算是一條狗叼回來一塊肉也要被誇獎半天,然而在楊府,卻是要把人往死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