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敗了
表麵上看，是楚無雙輸了。
實際是江大成輸了。
楚無雙經過一番激戰，雖然氣喘籲籲，雙手卻依舊不抖不酸。
江大成雖然沒有鬆脫手裏的劍，握劍的手已是止不住顫抖。
他把劍放了下來，手依然抖個不停。
幸好手腕抖動幅度不大，不然早就被周圍的人看到了。
楚無雙目不轉睛打量江大成，一臉失望在心中歎氣：“看來我的歸元內功還沒修練到頂峰，我已經使出全部內力了，竟然戰勝不了他。”
江大成也在打量楚無雙，暗暗在心中驚歎：“這書呆子蠻力竟然如此了得，這還是蠻力嗎？這是內功吧？”
一時之間，他分不清楚無雙到底是一身蠻力，還是一身內功。
王二牛趁機挖苦楚無雙：“姑爺你太狂妄了，比武用木棍，這下輸慘了吧？做人不要太狂了。”
“幸好與你比武的人是你的親家，換成是敵人，你此刻已經一命嗚呼了。”
江錦繡神色冰冷，結局她早就料到了。
不過，楚無雙能堅持到幾十招才徹底完敗，她倒是沒有提前猜到。
她原本以為楚無雙十招以內就會輸。
一個文弱書生，竟然能和一個武者交手幾十招才輸，已經難能可貴了。
雖然楚無雙仍然給江家丟了臉，至少丟的臉不算大。
江錦程和女兒江錦繡一樣，早就料到楚無雙會輸。
不過，他也沒有料到楚無雙能撐到幾十招。
而且還沒有受傷，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忽然間，江錦程感覺眼前這個上門女婿，不太對勁。
換成一般的書生，幾招都撐不下去。
為何這個上門女婿看似弱不禁風，卻又比一般的書生更強壯？
江錦程越想越感到不解，不由多看了楚無雙幾眼。
郭青衣和其他人一樣，以為楚無雙敗了，臉上生起失落。
楚無雙敗了，她覺得是自已敗了一樣。
主仆兩人的命運緊緊係在一起。
一榮俱榮，一損具損。
江秀靈垂頭喪氣，向楚無雙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
江錦山見兒子贏了，裝摸作樣問江錦程：“三弟，咱們江家向來世代習武，你為何選了一個書呆子做江家的女婿？”
麵對二哥冷嘲熱諷，江錦程閉口不言。
他是為了壯大自已的勢力，才想和楚家結親。
至於最後為何選擇楚無雙做上門女婿，其實是情非得已。
江大成掩蓋住對楚無雙的驚歎，向父親提議：“爹，咱們先回去吧。”
如果繼續逗留下去，他擔心生出什麽變故。
如果再讓他和楚無雙交手，他覺得自已有可能會輸。
江錦山不知道自已的兒子其實沒有獲勝，惺惺作態安慰楚無雙：“姑爺你也別太灰心了，你能跟我兒子交手幾十招還能不失態，已經比一般的書呆子強壯多了。”
“如果你以後多抽時間專研武學，成為真正的武者指日可待。”
“三弟，告辭了。”
說完話，江錦山轉身就走。
江大成神色複雜瞟了楚無雙一眼，拔腿快步追上父親。
楚無雙經曆一場不大不小的比武，全身已經被汗水浸濕。
頭發也有幾分淩亂。
在外人看來，他輸得有些失態。
江錦繡瞟了楚無雙一眼，拔腿就走。
再讓她多看楚無雙一眼，她心中的恥辱感會加重。
楚無雙是第一次實戰。
本來他覺得以自已的內功，應該能打敗對手，誰料最終以失敗收場。
不過，他並沒有因為輸了一次決鬥就意誌消沉，而是在心裏暗暗發誓，要加快修練歸元內功的速度。
下次如果還有人上門挑釁，他的內功如果沒有長進，就無法為江府出頭了。
“小少爺，你出了一身汗，先回去洗個澡吧，我給你燒水。”
郭青衣提醒楚無雙。
在她的跟隨下，楚無雙一言不發離去。
江錦程目送楚無雙走遠，轉身想往大廳走，險些撞到站在身後的夫人身上。
自從楚無雙搬進江府，江夫人盡量回避。
每次看到楚無雙，她就來氣。
如今親眼看到楚無雙不自量力強行為江家出頭，江夫人陰陽怪氣挖苦丈夫：“你挑的好女婿，給咱家漲臉了。”
江錦程理虧，無言以對。
江錦繡心情煩躁，恨自已無法挑起家中大梁，害父親在同族兄弟麵前顏麵掃地。
在黑霜雪的陪伴下，江錦繡前往中院散心。
中院有花園和湖泊，從小到大，隻要不開心，江錦繡就會去中院散步。
來到湖邊，江錦繡走進涼亭裏麵，愁容滿麵看向湖麵。
年少時候，隻要不開心，來湖邊看魚躍水麵，就能幫江錦繡驅除煩惱。
“嘩啦。”
“嘩啦。”
湖中偶爾躍出一條魚。
“這些魚越來越大了，改日小姐釣幾條魚嚐嚐。”
江秀靈故意找話題，讓涼亭裏的氣氛不至於太沉悶。
黑霜雪安慰江錦繡：“相比尋常書生，姑爺其實已經很強壯了。”
能在一個武者手裏撐住幾十招，這樣的書生，就算不是千裏挑一，至少也是百裏挑一。
“不對，姑爺不對勁。”
黑霜雪忽然話鋒一轉。
回想楚無雙決鬥的時候用的是細小的木棍，黑霜雪一臉驚歎喃喃自語：“其實姑爺贏了。”
細棍對長劍，楚無雙還能撐住幾十招。
準確的說，是他讓了江大成，而不是江大成讓他。
江錦繡主仆兩人聽得一頭霧水，一臉不解看向黑霜雪。
在倆人的注視下，黑霜雪再次話鋒一轉：“姑爺既輸又贏。”
江錦繡哭笑不得：“師父，你這是怎麽了？說話自相矛盾，一會說那個書呆子贏，一會又說他輸。”
黑霜雪擰緊了眉頭，若有所思解釋：“看起來姑爺輸了，其實贏了，不過也可以看成姑爺贏了......哎呀，事情比較複雜，我沒法一下向你解釋清楚。”
黑霜雪也意識到了自已說話自相矛盾。
郭青衣燒好了熱水，把熱水倒進大桶裏麵。
楚無雙脫掉了外衣，穿著一條褲衩，爬進大桶裏麵。
郭青衣照舊為楚無雙搓背，搓著搓著，她忽然情緒失控，低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