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還記得大明湖畔的陳北北嗎?

瘦子被陳北揍得兩眼昏花,若不是怕管教聽到動靜趕過來,陳北還真不想收手。

“北哥......北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對不起對不起.....!!”

瘦子滿嘴的血,雙膝跪在陳北麵前,磕頭如搗蒜。

“你丫不是很囂張的麽?”

陳北走上前,五指插入瘦子如枯草般的發縫,獰笑著甩了他一記耳光。

打他,不隻是為了泄憤,更是為了在眾人麵前展露自己的痞性,以避免日後又有不長眼的來找自己麻煩。

“我錯了!!北哥!是小的不開眼,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了!別打了.....”

瘦子吐了口血,渾身的傷簡直觸目驚心,本就瘦弱,再打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斷氣了。

見此,陳北沒有半分憐憫,如今這幅場麵,是因為自己勢壓瘦子一頭!

換作瘦子占上風,指不定會怎麽為難自己呢.....

“夠了。”

山虎打量了陳北好一會兒,毫不掩飾眼中的讚賞,拍了拍手說道,“從今天開始,陳北就是我山虎的兄弟,誰要是敢為難他,就是跟我山虎做對!都聽明白了嗎?”

渾厚的嗓音像是巨石從山頂滾落般,震**在眾人的心頭。

“是!”

“是!”

“明白!!”

一群小弟爭先恐後地應道,他們看著渾身染血,宛如地獄修羅般的陳北,心裏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貨打起人來是真狠!日後見到了盡量繞路走,沒什麽事最好還是不要招惹......

陳北卷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漬,環視全場,感受著眾人的目光,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又看向山虎,抬腳走了過去。

“虎哥萬歲!!!”

“虎哥萬歲!!!”

“虎哥萬歲......”

一把抓住山虎的拳頭高高舉起,餘光瞥見山虎臉上得意的表情,陳北知道自己這個馬屁算是拍到山頂了。

前無古屁,後無來屁的境界!

之前怎麽沒發現自己這麽有天賦呢?

就連站在一旁的水哥都忍不住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深藍色製服的管教走了進來,“陳北,山虎,瘦子,還有那個誰誰誰!有人探監,出來吧。”

探監?

陳北挑了挑眉,家裏人沒一個知道自己來坐牢了,就算有人知道,來看自己的也不會是他們......

那麽,方寸山終於有動作了?

“山山啊,總算想起那年在大明湖畔的陳北北了麽?”

陳北欲哭無淚,衝著山虎點了點頭,“虎哥,我家裏人來了,我出去看看。”

“去吧,聊完來找我,有事交代你。”

對自己新收的這個小弟,山虎是越看越滿意,咧嘴一笑,拍了拍陳北的肩膀。

瘦子則是一瘸一拐地走出牢房,管教看了一眼渾身是傷的這貨,眼神稍顯詫異,在牢裏打架鬥毆雖是常有,打成這麽慘的可不多。

“怎麽渾身是傷??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瘦子囁嚅地看了陳北一眼,剛要張口,又聽見山虎咳嗽了兩聲,隻好滿臉不甘地又閉上嘴巴,“沒事,蚊子叮的。”

“回南天,南方蚊子就是多。”

說完,瘦子自顧自地笑了兩聲。

陳北卻從他的眼神裏捕捉到一抹隱晦的怨毒。

看來還是得多提防一下這個小子了,被抓到把柄的話,他肯定會給自己使絆子。

當下,陳北也不再多管,踏步走出牢房。

幾個人跟著管教穿過一條細細的走廊,走廊的兩邊束滿了通電的鐵柱,密密麻麻的鐵網占據了整個天花板。

厚重的天花板外層是一塊塊厚重的花崗岩,頂層還纏則細碎的玻璃瓶碎片,走廊的中央有一扇防彈玻璃製成的天窗,也是牢裏除了運動場唯一能見到陽光的地方。

路過那扇窗,陳北微微伸手,看著陽光穿過五指縫隙,伸手一握,掌心卻如空。

“自由,真可貴....”

進了這裏,陳北才第一次如此由衷地體會到自由的價值竟如此可貴。

違什麽不能違法,犯什麽不能犯罪.....

暗自呢喃了一句,陳北就跟著管教走進了探監室,裏麵被鐵門隔開了,他走進最後一間。

剛一進門,就看見方寸山那欠揍的國字臉正隔著防暴玻璃衝自己招手。

陳北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電話,拿電話。”

方寸山彎下腰,從包裏抽出幾條荷花擺在桌麵上,仿佛是知道什麽了似的。

“消息這麽靈通.....”

陳北皺了皺眉頭,低頭看向自己的衣領,伸手摸了摸,又仿佛細細揉搓,手上傳來一陣異物的感覺。

“你在我衣服上裝了竊聽器?”

他拿起電話。

“別生氣,這是為了24小時全天候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方寸山賠笑道,“常規手段,常規手段。”

“說吧,有什麽事。”

陳北冷哼一聲,有這玩意自己確實能安全不少,便不再追究。

“你知道現在隔壁的是誰嗎?”

方寸山指了指旁邊的房間,刺人的胡茬擰了擰,臉色凝重。

“山虎?”

陳北問道。

“對,還有黑子,以及他們集團的常駐法務律師宋文傑。”

方寸山點了點頭,拿出一堆資料,翻找了好一會兒,從中抽出一張照片貼在玻璃上,“這個就是宋文傑,麻省理工法學係畢業的博士高材生,也是黑子的發小,正是因為有他,黑子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脫法律的製裁!”

“宋文傑.....”

陳北打量著照片上的青年人,戴副金絲眼鏡,西裝革履,梳著誇張的大油頭,但卻一點不顯油膩,手指扶在鏡框上,一副成功人士的風範。

事實上,若不是因為他犯法了,也確實算得上是成功人士。

片刻後,陳北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已經記住了,方寸山才把照片放下。

此時,隔壁的房間,宋文傑站在黑子身前,手上拿著金屬探測儀,把探監室裏裏外外都測了一遍,確定沒有竊聽器後,才對著黑子和裏麵的山虎點了點頭。

“把紙筆拿出來吧。”

黑子的嗓音很滄桑,像極了鈍刀在石頭上不斷打磨發出來的沙啞聲,樣貌倒是中規中矩,不說粗糙,反而有些文縐縐的意思。

走在路上,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多半以為是哪個企業的領導或是政界的把手級別人物。

“用得著這麽小心麽哥。”

山虎撇了撇嘴,見黑子要開口,立馬又說道,“行了行了,說來說去不就那一句不敢暴虎,不敢馮河麽.....”

“不敢空手去打暴虎,不敢徒步去過河是麽?”

“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這麽多年也沒見你翻過船不是?”

“你懂什麽!按哥說的做就是。”

黑子隔窗皺了皺眉頭,訓斥道。

一旁的宋文傑從公文包裏拿出紙和筆,在上麵寫些什麽,片刻後貼在玻璃上,“我們現在遇到了麻煩,黑哥行凶的時候有目擊證人,我們不知道他到底看見了什麽,他叫韓誌強,翻遍了整個青城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懷疑,這個人被警方藏進了牢裏,等到時機合適會再放他出來.....”

“那樣的話,你很有可能.....出不來了。”

“什麽??!!”

看完紙上的字,山虎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拳頭哐哐哐地砸著桌麵,怒罵道,“什麽叫出不來了?!”

“別著急。”

黑子依舊一臉的雲淡風輕,隻見他擺了擺手,示意山虎稍安勿躁,湊過頭去對著宋文傑說了些什麽。

“牢裏有不少我派進去的人,這幾天還會有幾個馬仔被送進來,你跟著他們找出韓誌強。”

話音落下,宋文傑做了個抹脖的動作,“尤其注意最近新被送進來的犯人,裏麵很有可能就有韓誌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