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人販子？

警察搖了搖頭，“放心吧劉支書，我們不會為難他的，隻是有些話在這裏不方便問，讓他去局裏做個筆錄就送回來，沒有什麽大事兒。”

姑父無奈的點了點，再三叮囑警察照顧好我。

這我明白，警方在了解了情況之後，要帶我和王超這兩個第一目擊證人去警局做筆錄。

這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進警局，但沒有想象中的緊張，因為我全部的意識，都沉浸在整晚的詭異當中。

在警車裏，王超也很沉默，但我倆的彼此的沉默，是不同的。

大約四十分鍾後，我倆被帶進了警局，分別進了不同的審訊室，而不是單純做筆錄的房間。

我不知道王超那邊的情況，隻知道我所在地方和電視裏演的相差不大。

死寂，冰冷，昏暗。

眼前隻有一張桌子，一盞台燈，一個略顯滄桑的大叔。他沒有穿警服，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我在看審訊室。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道，“小夥子，別緊張，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

“嗯，我不緊張。”我沒有被我突然變得沙啞的聲音驚到，似乎隻有這樣才是正常的，“我和王超喝了酒，被他爸趕出來，我去我二姑家，在路上見到屍體。然後我們……”

我被他打斷了，“從頭說，我聽王超說你在馬路上就見過她。”

“誰？”我明知故問，因為我覺得這太過匪夷所思。我不願相信，也不希望別人相信，更不想讓人把我當成神經病。

“就是那具女屍。”大叔開口。

“你相信嗎？”

他沉默了片刻，鷹隼般的目光緊盯著我，很鄭重的說了一句，相信。

“有煙嗎？”

“這麽小就抽煙對身體不好。”

他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給我點了一根遞給我。

我深抽了幾口，吐著濃煙，試圖把我的恐懼壓下去。它依然沒有消失，隻是讓我有了勇氣講述整件事情的經過。

整個講述過程也隻有兩分鍾就結束了，我苦笑著看著他，“我是不是神經病？”

大叔麵色十分凝重，起身看著我，鄭重的道，“不，我相信你說的話。”

“為什麽？”我好奇的問。

他沒有正麵回答我。

“三天前，晚上淩晨兩點鍾，小李莊往市區的路口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死者名叫周慧枝，也就是你見到那具女屍。經調查，當天傍晚她三歲的兒子在周王莊廟外丟失，而周慧枝和你講述的一樣，一路哭，一路跑，直到晚上零點半才趕到家中。”

“麵對家人的指責，丈夫的毆打，婆婆的辱罵，丟失孩子的悲痛，她不堪重負，選擇了自殺。獨自一人跑到小李莊路口，剛巧迎麵駛過來一輛回城出租，一頭撞了上去，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據那位司機說，當時周慧枝像一個瘋婆子，沒有一點征兆，便撞在了他的車上。”

我不解得問，“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三天前的你在哪？”大叔突然變了臉色，他把臉貼在我臉上，很凶狠的盯著我，似乎想把我看死。

我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但還是開口解釋，“我從學校出來，去車站買火車票，下午六點的車，晚上十二點到的家。怎麽了？這和這個事兒有關係嗎？”

大叔轉身一腳踹在桌子上，怒聲道，“你還問我有關係嗎？你說有關係沒有？小小年紀，我真不知道你從哪來的自信和泰然自若的心性，以及心狠手辣的毫無人性。”

我很憤怒，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他居然把事情懷疑到我頭上，我特碼的一個大學生，有那種本事和膽子？

“警察大叔，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偷了她的孩子？”我很狂躁的問他。

警察抓起一打紙甩在我的臉上，“自己看！”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撿起掉在我腿上的紙。上麵是我三天前坐火車的一份單子，發車時間，起始地，到站時間，下車站全都對。可後麵還有一行字，上麵寫著，未剪票！

也就是說，我沒有上車！

我呆若木雞，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單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事情的真實性，我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上的車，什麽時候到的家。

可他給我的單子又是怎麽事，難道警察作假，想要嫁禍給我？

剛想到這兒，正準備發怒罵他，結果他又甩過來一張照片。“好好看看，周王莊廟口的那個人是誰！”

我拿起著照片，上麵有個用紅色記號筆畫的圈，圈裏的人是我！

懷裏還抱著一個兩三歲樣子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