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墓地驚魂

那邊的哭聲明顯小了很多,或許他的家人還在因為她把孩子弄丟的事,耿耿於懷,不能原諒她。

姑姑遞給我一件孝服讓我穿上,還有麻繩,居然讓我給這個司機披麻戴孝,而姑姑則是穿上了隻有媳婦才能穿的孝服。

我們這邊的喪事很嚴格,不同的親人有不同的喪服,或腳上穿黑鞋係白布,或頭上隻綁白條,不戴孝帽等,以此來區別與死者不同關係的親人。

我雖然不迷信,但對著方麵還是很膈應的,讓我披麻戴孝,這不是咒我爸爸呢。

可姑姑完全不在乎這些,很麻利穿戴好,還催促我,見我為難。也很無奈的幫我穿,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隻是為了演戲。

聽到這樣的話,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穿好隻有兒子才能穿的喪服。

然後姑姑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哭桑聲,“你個天殺的,你怎麽就忍心撇下我們母子倆去了呢?嗚啊啊……”

站在旁邊的我嚇了一大跳,覺得姑姑大不必如此。正想著,姑姑一把我把拉的跪下,小聲喊道,“趕緊哭。”

我憋著嘴,實在哭不出聲來,無奈之下姑姑又哭了。

“你看看你啊,把咱們孩子害成什麽樣了,一天都不吃不喝不說話。你個天殺的死男人,你就這麽狠心!你給我回來!”

我實在佩服姑姑的演技,這都能圓過去。

我把腦袋埋的很低,不讓人看出來我的表情,同時把頭稍稍偏向周慧枝的墓地,可天太黑,又是跪著的,中間有雜草擋著我看不到。

下葬的時候並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很平常的葬禮,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整個葬禮就結束了,原本平整的山地,現在凸起一座新墳。

所有人都走了,隻有我和姑姑兩個人在演戲,‘哭的死去活來’不願離開,當然做這件事的隻有姑姑,我依然哭不出來。

同時周慧枝的墓地那邊的人也離開了,不過哭聲也還在,聽聲音是個男的,而且還很熟悉。

場麵相對安靜了下來,我越發的緊張了。本就幹冷的寒冬臘月,深夜的風,此時顯得格外陰冷刺骨,好像風中裏夾雜著無數鬼魂在呼嘯。

突然,姑姑停止了哭聲,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孩子,咱們走吧。”

我跟著姑姑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慢吞吞又步履蹣跚的離開,好像整個人都哭虛脫了。

周慧枝的墓地也有兩個人,但沒有像我們一樣起身離開,但他們趴在墳上一動不動,好像是徹底哭的昏迷過去了。

大約走了有五十來米,姑姑突然停下了,麵色陡然一變,“不好,那邊出事了。小天,你在這呆著,哪都別去等姑姑回來!”

“姑姑。”我很著急,我知道姑姑是怕我有危險,所以才讓不讓我跟過去。

我們幾個村子都是依山而建,所以像這種山地,對姑姑來說如履平地,她的速度極快,眨眼就跑出十幾米遠了。

我沒有聽姑姑的話呆著不動,而是在後麵悄悄的跟了過去,不敢有大動作,怕姑姑發現不讓我去。

我已經長大了,姑姑都五十多了,讓她一個人去幫我麵對危險,我做不到,就算是有什麽危險,我也要去,如果拋下姑姑不管,我做不到。

我們是趟著枯黃的雜草,走直線斜插向周慧枝的墓地,當我路過一個不大的溝時,突然聽到左手邊傳來一陣孩童的啼哭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而且還是在墳地裏,竟然出現孩童的啼哭聲,最近見的怪事多了,我的膽子也大了不少,但還是心驚肉跳的。

呼吸都急促了,小心翼翼的超啼哭聲走去,“誰,誰在那兒,出來!”

那個孩童應該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停止了哭泣,枯草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在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枯草被撥開,露出了他的樣子。

兩三歲的模樣,躡手躡腳的,他抬起頭看著好奇的看著我,“叔叔,你是誰?能幫我找到我媽媽嗎?”

我被他的樣子驚到了,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沒有說出來話,直到他開口問我,我才驚喜的喊道,“你是王星星?!”

這個小孩兒正是周慧枝丟失的那個孩子!我在審訊室的時候見過他的照片,也聽吳森介紹過,所以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

王星星麵露警惕之色,“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叫王星星?”

我高興壞了,完全沒有去想這件事是否正常,急忙去把他抱起來,笑著說,“我叫趙天,是你媽媽的朋友。可算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你家人都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