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當堂對峙
“兒臣拜見父皇，給父皇請安了！”
周康在秦仙芝話音剛落之後，便左右甩了甩袖子在周楊麵前跪了下去。
周楊卻不說話，麵無表情看著他。
甚至過了十來個呼吸的時間，也不曾開口讓周康站起。
這讓周康不由得心中發怵。
父皇這是何意？
難不成對我也是心生不滿？
他想著，微微抬頭朝著秦仙芝看了過去。
秦仙芝表情盡是凝重。
“陛下！”
她叫了一聲。
“皇兒，在向陛下請安呢！”
她扯了扯周楊的龍袍。
而就在這時，周楊才麵無表情不鹹不淡說道：
“起來吧！”
周康起身又快速俯身下去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膝蓋，目光抱怨又朝著秦仙芝看去。
而秦仙芝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擠出一抹笑容便湊到了周楊身邊。
“陛下如今賢王已到，還請陛下下令讓賢王和陳大人當堂對峙！”
周楊嗯了一聲，轉身就回到了身後的椅子當中。
“皇兒，朕如今問你！你可曾做過勞民傷財的事情？”
說這話時，老皇帝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這讓賢王不由得心頭一驚。
剛才來時候的路上，他已經聽母親同他說過，陳之恩這個老東西在皇帝的麵前揭發了他的罪行。
如今，看著老皇帝的臉色，隻怕是心中對此不滿。
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
“父皇，兒臣冤枉！”
“來時候的路上，母後已經同我說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兒臣絕無可能做過那種殘害生靈之事！”
他義憤填膺說，把這話說完便茫然轉頭朝著陳之恩看去。
“陳大人，你好歹毒的心！竟然趁我不在，來父皇的麵前顛倒黑白！”
“你當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不成？”
他惡狠狠說道。
陳之恩卻並不怕他，冷笑一聲大步向前。
“賢王殿下，舉頭三尺可有神明！敢做卻不敢當，並非大丈夫所為！”
“你說我顛倒黑白，那便有你再來說說，我陳之恩為何說是你而不是別人？”
陳之恩冷聲說道。
“好啊，好你個陳之恩！”
“既然你都問了，那我說說也好！”
周康甩了一下袖子，猛然轉頭朝著周楊看了過去。
他雙手弓起單膝跪地。
“父皇，兒臣有話要講！”
他朗聲說道，聲音在光明店裏四處飄**。
“講吧！”
回應他的仍然是周楊不鹹不淡的一句，他湊著下巴，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周康臉上。
“父皇，陳大人所言著實是荒謬無比！而成根本就沒有做過這等可恥的事情！”
“今日兒臣鬥膽猜測，陳大人在父皇麵前顛倒黑白汙蔑而成，其心是為了……是為了……”
他說著話卻說了一半。
周楊皺起了眉頭。
“是為了什麽？”
“回稟父皇，想必是為了大哥！”
沉默一陣，他突然說。
周庭聽完此言，眉頭不由得皺成一團。
但很快，心頭就泛起一抹冷笑。
他豈會不知道，周康這家夥心中所想？
果不其然，下一刻，周康又抬起頭來朝著周楊看去。
“回稟父皇，不知父皇近日可聽到這朝堂之上的風言風語？”
周楊搖了搖頭。
“朕已經久不上朝，從不關注這朝堂之事，怎會得知這朝堂之上的風言風語？
既然你已經說起，那便繼續說下去，容朕聽聽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都在議論些什麽，傳的是什麽風言風語？”
周康點頭，凝重的目光朝他看去。
“朝堂之上有人議論，父皇隻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登天而去！”
他冷聲說。
什麽？
周楊心頭驟然一沉，劍眉一挑憤怒便躍然臉上。
“是誰曾這般說過？”
周楊拍桌而起，眼裏盡是火氣。
“父皇，兒臣不知！”
周康搖了搖頭。
“但兒臣著實是聽人如此說過！”
“有人稟報兒臣，說朝中有人議論父皇用不了多久便要登天而去，到那時朝綱隻怕是要因此而動**。”
“如今父皇上為擬定詔書欽點繼位之人，於是，朝堂之上便有人議論，他們議論說，當今大哥雖說是太子，但卻為父皇所不喜，極有可能會在不久之後被廢除太子之位，當然，也有人稱讚兒臣，說兒臣賢能，這萬裏江山也極有可能傳給兒臣。”
周康慢悠悠說道。
聽著他的訴說，老皇帝的眉頭擠在了一起。
他並未阻止，輕輕點頭，又讓周康繼續說了下去。
周康深吸一口氣，歪頭朝著陳之恩看去。
“陳大人，我聽說陳大人是擁護太子的，我可能說錯？”
周康突然發問。
陳之恩一陣皺眉，這時候他也明白了周康的心中所想。
他並未說話，而是冷哼了一聲，負手而立。
雖說沒有回答，但那副態度已然已經給出了答案。
“陳大人，父皇如今還健在，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在父皇的麵前汙蔑我？”
他又問道。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周楊也朝著陳之恩看了過來。
“陳大人，周康皇子這一番話是否為真？”
他也問到。
陳大人搖了搖頭，大步向前到了周楊麵前。
“回稟陛下，周康皇子方才所說確實不假！”
“如今這朝堂之上流言四起，有人確實在暗中議論陛下要登天而去！”
“但周康皇子所說的後半部分，卻是一次都當真不得！”
“微臣此番前來，並非是急不可耐汙蔑於他，著實是微臣見不得這野獸一般的行徑，更見不得身為皇家子弟，卻在這皇城腳下荼毒生靈，殘害黎民！”
陳之恩說道，惱怒的目光朝著周康看了過去。
隨後，他發出一聲冷哼，猛然伸手指向了那名老者。
“周康，你可認得此人？”
陳之恩驟然問道。
周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在看到那老者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一抹殺機。
但很快，那一抹殺意便消失不見，他麵無表情搖了搖頭。
“我周康貴為皇子，怎會認得這如同乞丐一般的庶民？”
“哈哈哈！”
光明店裏驟然響起一陣大笑聲。
陳之恩笑的前仰後合。
“周康殿下，你不認識他？”
“也罷，那你可曾認識她？”
笑完之後，陳之恩又朝著那女子指了過去。
而這次的結果仍然沒有意外，周康當著一眾人的麵，又麵無表情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