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落荒而逃

在我猜測樓上那個人的身份之時,別墅的門被打開了,梁彥斌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隻是惡狠狠的看了我們一眼,徑直走向嬰靈。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嬰靈衝他吼叫,被梁彥斌一腳踢開。

“他是你兒子!”

雖然嬰靈剛才也嚐試攻擊我,但我還是替它感到委屈。

梁彥斌根本沒有理會我,踢開嬰靈之後就上了樓。

“郭哥,咱走吧。”

周雲鵬拉著我往門口走,我讓他先出去,自己還在一樓大廳等著,我想看看樓上那人到底是誰。

很快,梁彥斌攙扶著一個弓著腰身的人下來了,這人捂著胸口,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樣。。

雖然他帶著口罩,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染成灰色的長發,一身鉚釘掛墜的,在我認識的人裏,不會有第二個。

“袁九川!”

我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袁九川抬頭看了我一眼,猛地咳嗽起來,鮮血已經把口罩染成了紅色。

袁九川也在這裏,而且看樣子還受了重傷。

梁彥斌扶著袁九川下來,對我怒目而視:“滾開!”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更加不願意放他們離開了,袁九川重傷,是我能製服他們倆的最好機會。

“你剛才把我們關起來的時候,怎麽不想想現在?”

我冷笑一聲,守在別墅門口,就是不給他們讓路。

梁彥斌急了,帶扶著袁九川又抽不開手,隻能先攙扶袁九川過來。

“再往前走一步,我也學你把門關上了啊。”

我開口威脅著,梁彥斌咬牙切齒:“你想要什麽,錢?我給你,讓我們走。”

梁彥斌開始和我談判,我扭頭對躲到外邊的周雲鵬道:“讓你找的人不用來了。”

交代了一句之後,我再次麵對梁彥斌:“我對他的生死不感興趣,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在用這對子母煞做了什麽,還有你,為什麽想要針對我,隻是因為我當年沒有高看你一眼嗎?”

梁彥斌眼神中滿是怨毒,袁九川似乎想要說話,但一開口又咳嗽起來。

“郭哥!樓上!還有一個!”

周雲鵬又開始喊叫,我問他還有什麽,他就比太監還尖的嗓音哭喊:“還有個女的,在樓上呢。”

我心裏一緊,母煞,終於出現了!

與其同時,袁九川從身上摸出來兩個玻璃瓶,往身後的樓梯口一扔。

摔碎的玻璃瓶迸濺了一地的黑紅**,我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黑狗血。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袁九川就咳的更厲害了,大口喘息著,對我招了招手。

我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他終於明白現在的局勢。

“你早該交待的。”

我準備聽袁九川會說出些什麽,但他搖晃不穩的身體突然繃緊,扶了一下梁彥斌的胳膊,徑直向我撲過來。

這一下我始料未及,慌忙躲閃,但肚子上一涼,我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好在袁九川的傷勢不全是偽裝,我用力踹了他一腳,把他推開。

梁彥斌接住了袁九川,還想跟我動手,但袁九川拉著他指了指門口,倆人就從我身邊快速跑了出去。

我低頭看著肚子上的傷口,不深,但很長,用兩隻手都捂不住,很快就能感覺到鮮血順著褲管流到了腳脖子。

“攔住他們!”

我衝著周雲鵬大喊,但這家夥一點兒都不頂用,被梁彥斌一嚇唬就躲得遠遠的。

等我捂著肚子走出別墅的時候,那倆人已經翻出了圍欄,袁九川和我對視了幾秒鍾,一前一後兩輛轎車出現。

梁彥斌和袁九川上了前麵那輛,我以為這倆車都是接應他們的人,但他們倆剛一上車,後麵那輛車就留撞了上去,袁九川差點從還沒關閉的車門裏掉出來,被梁彥斌一把拉了回去。

兩輛車開始追逐,這時候周雲鵬才敢靠過來。

“郭哥,你沒事吧?”

我瞪了他一眼:“你試試?”

白話了幾句,我就讓周雲鵬先幫我叫救護車,但剛才開出去的第二輛車,又突然放棄了追逐,倒了回來。

車門打開,下來的居然是李韻韻,跟著她的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穿了一身唐裝,跟公園裏晨練的老人似的。

“郭川,你沒事吧?”

李韻韻扶著我上車,我努力露出一個笑容:“沒事,皮外傷。”

我聽到身後的周雲鵬小聲念叨了倆字兒:“雙標。”

周雲蓬也上了這輛車,他坐在副駕駛,那個老人和我坐在後座,幫我檢查了下傷口,就開口道:“確實隻是皮外傷,沒必要去醫院了。”

我聽出這老頭有點不耐煩的情緒,但我也不認識他,肯定不是衝我來的,隻能把他當做一個脾氣不大好的老人了。

李韻韻很聽這老人的話,也沒再把車往醫院開,直接去了她家,路上李韻韻幫我介紹,說這老人是他們家的股東,跟她爺爺是一輩的,連她爸媽都得叫聲叔。

“李長文!”

老人自抱了名號,但顯得很冷漠。

我捂住傷口小聲回應了一句:“我叫郭川。”

李長文沒再理我,從兜裏掏出來兩樣東西,一隻手機和一個老花鏡,然後就認認真真的開始發短信。

我好奇想看看,他還故意側過身去擋著。

一路無話,這個點路上也沒什麽車,李韻韻把車開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她家。

李韻韻從樓上拿出醫藥箱,和周雲鵬倆人幫我處理傷口。

“還是去醫院吧,傷口太長了,得縫針。”

李韻韻快哭出來的樣子,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李長文突然開口了。

“你個小丫頭小時候都沒那麽金貴,這點小口子連肚皮都沒戳破,叫傷嗎?”

我沒力氣和他吵,周雲鵬幫著我說話:“我郭哥都流了那麽多血,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李長文冷笑了一下,讓李韻韻去給他拿了根縫衣服的針和蠟燭,就在火上烤了烤,就用李韻韻的頭發開始給我縫合傷口。

我現在才開始覺得不去醫院是今晚上最大的錯誤,但為時已晚,這會再去我不止會失血過多,還會被李長文鄙視。

這個老頭真的奇怪,就算他年輕時候是個狠人,也犯不著把每個人都想成和他一樣吧,我從小到大都沒和人打過架。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李長文的手還挺穩,我在經曆了幾次昏迷的邊緣之後,這一遭終於是挺過去了。

“行了,不亂蹦躂就沒事了。”

李長文把針一扔就去洗手了,李韻韻和周雲鵬又小心翼翼的幫我上藥纏紗布,忙活到了下半夜。

我看著李長文洗完手從廚房出來,就一個人去了二樓,他直接去了李韻韻姐姐的房間,讓我一陣疑惑。

這老頭,到底是什麽人?說他是個已經洗白的黑幫大佬我可能還信,可李韻韻說他隻是個公司股東,但我一點都不覺得他像個在商海中拚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