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話究竟什麽意思?

司琴沒想到他這麽無賴,女帝上完早朝,在養居殿等著呢,自己怎麽可能陪他耗著?

心不甘情不願抓起旁邊的長衫,囫圇給他套了上去。

繞到身前時,江辰忽然探頭到她脖頸處,用力吸了吸鼻子,笑嘻嘻道:“你用的還真是迦南香呀。”

司琴臉一紅,攘了他一把:“你正經點行不行?”

江辰戲謔道:“我已經很正經了,你要不要看看我不正經的樣子?”

司琴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飛快給他穿好衣衫,當先朝外麵走去。

見她又嗔又惱的樣子,江辰高興了:誰讓你大早上嚇我來著?

二人來到養居殿,秦聞溪還在批閱奏折,見到江辰立刻起身迎上去:“昨晚公子睡得還好吧?”

“不太好,司禮監的床太硬,晚上容易做噩夢。”江辰故作疲乏地扶了扶額頭。

秦聞溪愣了下,反應過來賠罪道:“是我沒有安排妥當,這樣,作為補償,今晚公子想睡哪裏都可以,怎麽樣?”

“真的想睡哪裏都可以?”江辰來了精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秦聞溪臉沒來由一紅,正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話,江辰已經擺手道:“還是算了吧,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皇上如果沒有其它事,草民就先告退了。”

秦聞溪本來是想找他說說楚國遣使的事情,結果被東拉西扯這麽一繞,反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見江辰真要走,她連忙喊住:“等等!”

江辰駐足,不解地看著她。

秦聞溪正想著找個什麽理由,見宮人端著托盤進來,心中一動:“這大早上的,總不好讓公子空著肚子回去,不如陪我用個早膳?”

昨晚就沒吃東西,這時候還真有點餓了。

江辰也沒多想:“那就多謝皇上了。”

聽他答應下來,秦聞溪喜笑顏開,立刻又命宮人加了幾道菜。

女帝的早膳吃得比較簡單,就隻有鬆子粥、炸春卷和幾碟小菜,汆水晶丸子、炒羊肉、鮮煎魚等幾道菜,還是特意為江辰加的。

但江辰坐下之後,砸吧了兩下嘴,就是不動筷。

秦聞溪見狀問:“公子是覺得這些菜不合胃口?”

“菜是好菜,如果有酒就更好了。”

旁邊伺候的司琴怔了怔,下意識看向女帝。

秦聞溪揮揮手,司琴便福了一禮:“請公子稍後。”

酒很快上來,女帝親自給他斟了一杯,問道:“我記得你不是嗜酒之人,怎麽想起大早上喝酒了?”

江辰笑笑:“最近事情多得頭疼,想喝點酒緩緩。”

秦聞溪不知他是否意有所指,漫不經心的問道:“九公子足智多謀,巧捷萬端,什麽事情到你手裏都迎刃而解,還有什麽好頭疼的?”

“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江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頓了頓道:“自從京城開倉放糧後,各地災民得到消息,都紛紛往京城跑。”

“怎麽,琅琊閣的工坊容納不了這麽多人?”秦聞溪忍不住問道。

“那倒不是。”江辰搖搖頭:“最近我看渺主事為了災民的事累得夠嗆,昨天就想著帶她出去轉轉,散散心,結果剛出城,就遇到葉家的少爺,光天化日調戲一個災民的孫女,還把那災民打死了。”

“當時我一看,這不行啊,姓葉的怎麽說也是重臣之家,皇上剛剛擺平了徐元卿等人,再鬧出這事兒,隻怕又得掀起好大一場風波。”

秦聞溪眉頭一蹙。

江辰掃了她一眼,又飛快移開目光:“皇上是沒看到,當時那災民的孫女,都哭暈過去好幾回,後來又說要報官,我心想報官事情不就鬧大了嘛,為了給她出氣,就把葉雲霄揍了一頓,結果那姑娘還是要報官,那沒法子,隻能通知京兆府的過來。”

秦聞溪盯著他看了半晌:“然後呢?”

江辰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後,這才道:“然後京兆府的人得知殺人的是葉家少爺,就支支吾吾不肯抓人,隻拉走了屍體,我尋思那姑娘肯定不會罷休,現在京城的災民那麽多,事情鬧開了隻怕不大好看。”

秦聞溪目光閃動:“那九公子覺得應該怎麽辦?”

“葉家位高權重,京兆府尹有所顧忌也能理解,反正我跟那姑娘萍水相逢,要實在沒辦法,隻能怪她自己運氣不好了。”

江辰說罷站起身來,拱手道:“多謝皇上盛情,早膳吃得也差不多了,草民就先告辭了。”

這次秦聞溪沒有再阻攔他,目送江辰離開之後,扭頭看向司琴,目光深邃道:“你說他這話究竟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