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奴婢再去問問

江辰衝她勾勾手指。

司琴猶豫片刻，還是將耳朵湊了過去。

二人距離太近，呼吸可聞，一股淡淡的迦南香氣沁入心田，幾根發絲掃過江辰鼻尖，看著她白皙無暇的臉龐，他一個沒忍住，不等開口，現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司琴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連忙退後兩步，捂著臉又驚又怒地瞪著他：“你做什麽？”

江辰哈哈一笑：“不好意思，看你長得乖，一時沒忍住。”

司琴臉瞬間紅若晚霞，啐道：“我找你是說正事的，別耍無賴！”

江辰幹咳一聲：“那個...你回去告訴女帝，說不日糧食的價格自會降下去，到時候再撥賑災銀不遲。”

司琴被他這麽一鬧，思緒駁雜，也沒再追問他究竟有什麽辦法，跺腳留下一句‘希望九公子說到做到’後，便回宮複命去了。

丞相府。

諸位尚書大人坐在議事廳，個個愁眉耷眼。

“徐相，從昨天到現在，下官已經遞了五封奏折上去了，皇上那兒怎麽還沒動靜？”

戶部尚書王炳誌一臉憂色地問道。

最近幾天為這事，他白天四處奔波，夜裏輾轉難眠，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臉上皺紋都多了幾道，頭發也灰白了不少。

“是啊，琅琊閣跟瘋了似的，把糧食價格弄這麽高，現在賣都賣不出去，皇上再不撥賑災銀，我家裏都要翻天了。”

禮部尚書周文宣附和道。

在場的人現在家裏最不缺的就是糧食，雖不至於揭不開鍋，但府裏上百口人，日常用度可不小。

兵部尚書李閻猶豫了半天，也忍不住開口：“徐相，要不先把糧食價格往下降一降，弄點銀子在手？反正有琅琊閣在那撐著，咱們的價格下來之後，買的人一定不少！”

“這點氣都沉不住，枉在官場幾十年了！”

徐元卿板起臉道：“咱們一旦降價，倘若皇上在這時候撥賑災銀下來，大家會少賺多少錢，你算過這筆賬沒有？”

他目光掃過眾人：“現在拚的就是誰更能忍，民情越發洶湧，咱們忍得住，皇帝能忍得住嗎？回頭你們再多派點人，鼓動百姓鬧起來，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跟官府動上手，我倒要看看皇帝能不能坐得住！”

他話音甫畢，外麵忽然跑進來一小廝，急吼吼衝上前：“老爺，糧食價格降了！”

此話一出，在場人都愣了下。

李閻忙追問道：“是琅琊閣？”

“不...不是。”那小廝跑得急了，氣都沒緩勻，頓了頓道：“是外來的糧商，聽說京城糧食十多兩一石，就想來分一杯羹，眼見十五兩賣不出去，便有人降到直接十二兩，買的人還不少咧！”

徐元卿臉色微變：“外來的糧商多嗎？”

小廝搖搖頭：“目前隻有兩家，但琅琊閣也跟著降價了。”

其餘人聞言立刻急了。

“徐相，這樣下去不行啊，咱們要是不降價，錢可都流到別人腰包了。”

徐元卿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但現下不是打擊士氣的時候。

沉吟片刻，他麵無表情道：“他們賣十二兩，咱們就賣十一兩，先拿到銀子再說。”

眼見市麵上糧價波動不定，短短幾天內，先是猛漲到十五兩，轉眼又驟降。

聰明點的百姓，已經琢磨出味兒來，倒不著急搶糧了。

江辰也派人在百姓中散布謠言，說很多糧商湧入進城，糧食價格一定會繼續往下降，讓大家先不買。

那些糧商們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你們說會降，我們偏偏不降，看誰先忍不住。

糧價就這樣橫盤了兩日之後，琅琊閣率先將糧食降到了九兩一石。

其餘糧商見狀大罵琅琊閣不講規矩，但也隻能跟著降價。

秦聞溪派人關注著民間的情況，得知糧食價格一降再降之後，差點樂開了花。

“九公子手段果然不凡，之前局麵爛成那樣，結果他說降價，還就真的降了！”

司琴在旁邊也覺得不可思議，腦海中浮現出江辰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神情，那日被擰過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這手段事後來看，倒也不算複雜，可偏偏換了其他人就做不到。

“九公子說沒有，我們什麽時候能夠買糧？”秦聞溪出聲詢問。

半晌沒聽到回答，她轉頭看向司琴，見其神色有異，好奇道：“你在想什麽？”

“啊？”

司琴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九公子沒說，要不……奴婢再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