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鳴朝
相比之下,張景雲愛而不得帶來的黯然神傷倒是有些可笑了。
既然選擇的不是你,那麽她就不是你的,你落花再如何沽清風,也隻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郭遙這首詩直接就把兒女之情的格局給打開了!
張景雲那一首月巷相比之下,就相形見絀了。
至於剛剛在台下議論郭遙的那些人,說他沒有書卷文氣的那些人。
此刻被啪啪打臉!
打臉打的疼!
“好!”王夫子率先鼓掌!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郭遙,這文壇之巔必定有你一席!”
湘雲三子本來還一臉傲氣, 如今連大周文聖都如此器重郭遙,他們也自然放下了傲氣。
“郭才子大才,吾輩愧不能及。”他們衝郭遙一拱手。
三人選擇放棄。
他們湘雲三子成名多年,一度自認為大周一帶也就京城四大才子勉強能與他們為敵。
今日郭遙卻是讓他們認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繼續同他比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今日這場皇家詩會大周皇室的勝利已經穩若金湯,再無撼動之理!
三場比試皇家已勝利兩場,已經奠定了勝利。
“好!好!好!老夫自愧不如,郭才子當真是胸有成竹,老夫先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張景雲自然也是見到了郭遙的鵲橋仙。
雖然內心對郭遙十分憤怒,但是麵子功夫必須做。
他出來代表的是儒穀!
他這張老臉可以不要,儒穀的顏麵必須要!
“先生,這是哪裏話?也是小子莽撞了先生,理應是我給先生賠不是才對。”郭遙也是趕忙回禮。
這老東西倒也幹脆。郭遙心中暗暗地想道。
其實他本來想著高低要把這老東西背後的儒穀也來一下子,讓這老東西吃吃苦頭。
誰知道這老狐狸,立馬夾著尾巴跑了。
這讓郭遙也是沒有絲毫辦法。
有點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不僅是張景雲認慫,剛剛台下叫囂的那群人此刻也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郭遙沒有書卷文氣又如何?
詩詞一道,比拚的可不是書卷文氣的深厚,這是實打實的好與壞。
郭遙寫的鵲橋仙 就是比張景雲的月巷好,這一點沒有任何爭議。
郭遙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能做到一首登高壓全場,就還能做到,一首鵲橋對風月!
郭遙連續兩場之內,兩首千古名篇直接將在場的所有人給砸得頭暈目眩。
“兩情若在長久時?他有心儀的女子了嗎?”洛霜在自己內心暗暗思量道。
“騙子!”
洛霜美目仿佛要噴出火來,明明都要了人家的身子,人還想著和別人朝朝暮暮!
“哎呀呀,這可不得了呢。小遙子居然有了心上人?那我們家霜兒怎麽辦?”江雲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小相公有了心上人?寫了這麽一首好詩!可惡!抓回去了,一定要好好**一番!”秦青衣更是果斷,決定在根源上解決問題。
先把人給帶走。
剩下的“日”久生情。
“這家夥,什麽時候來的心上人?”房敬敏可是查過郭遙底細的,此時郭遙寫來一個心上人不由得十分疑惑。
無非一個可憐的苦命人罷了,難道是那個青梅竹馬?
而場上的郭遙可不知道席位上這些女人內心的戲碼,隻是在思考著。下一場該寫什麽?
因為第二場,他這一首鵲橋仙,直接就贏了。
沒有任何疑問。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和他比了。
王公公也是走個過場的問道:“還有誰敢來和郭遙鬥詩?”
全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還比什麽?
他們算是發現了,今天不管寫多好的詩,和郭遙這小子一對比,立馬就從流芳百代,變成一文不值。
明明,張景雲,王雲鶴今日的兩首詩水平著實不差。
若是放在平時,那可是響當當的好詩。
而今天和郭遙一對比,一文不值。
郭遙又成功取得了第二場的勝利。
房敬敏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守住了。
皇家詩會,連續三年敗北,終於在今年成功守住!
如若不是自己事先留有後手,選擇了郭遙。單憑那些被挖走的家夥,今天可如何是好?
還想贏?
拿什麽贏?
拿空氣嗎?
“咳咳!”第二場落幕,房敬敏也是起身下到高台上朗聲道:“第三場,希望各界才子不要吝惜才華,敢於鳴朝,朕,在此設下免死金牌。”
她的聲音充滿了威嚴,被她用八品武者的氣功**出很遠。
一道金光自她手中飛起,懸浮於高台上空,免死兩個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好!”
“聖賢之君!”
台下掌聲雷動,所有的子民,無數的能人異士都奮力拍紅了掌心。
他們其實今日來此就是為了這一刻。
起為蒼生試一鳴。
第三場比試更是給了天下所有有抱負的才子一個機會。
一個鳴聖的機會!
“比試開始。”王公公在房敬敏音落下之後也是朗聲道。
咚!
九尺高台之上的擂鼓被擂響,發出沉悶地響聲。
不少人都直接跳上了高台。
“在下廣陵人士也,三湘學子,胸有不平之氣,是以今日上台以問陛下。”
這個男人衣衫破舊,蓬頭垢麵,唯一能夠表明他書生身份的,是那背後背著的破爛書簍。
“落水劍河東畔嵐,屍骨哀嚎響成文。十萬熱血灑河東,叩問聖天幾時還!”
他聲如雷動,帶著無窮無盡的怒意。
喝問房敬敏!
大周數十萬兒郎屍骨何時可以還鄉!?
“此人當真是義士啊。”
“對啊,大周十萬兒郎屍骨還在他國呢,何時收回洛水劍河?”
“那一仗,大家都還記得呢。”
“倒是可憐了我家孩兒,屍骨仍埋藏於河東,不得歸家啊……”
因為大周與大乾還有大梁三國大戰,洛水劍河原本是大周的國土,可惜早些年間被爭奪。
然後先皇在世之時曾經指揮了一場戰役,數十萬兒郎出征!
奪回了大周的洛水劍河,可是,大多都戰死,可以說,洛水劍河是這10萬兒郎拿血肉換回來的。
然而房敬敏上台之後,沒過多久,就當割地賠款賠了出去……
朝堂之上社稷之下大多都對這一行為充滿異議。
房敬敏靜靜的聽著。
“三湘學子,廣陵人,鳴詩一首,朕已聽到。”房敬敏話音平淡,無怒無喜。
“還有我!南芸長州人!州裏連年大旱,顆粒無收,朝廷的賑災糧到底去哪兒了!?”
“百萬饑民十萬殍,日夜請神夜繼雨!試問聖龍何日問,一二禾粒三兩風。”
這件事郭遙之前就給房敬敏說過了,現在這些人都是受害者。
他們不明白,他們也不敢說。
隻能借著這場詩會,不遠萬裏,拚盡全力,篳路藍縷,以達聖聽。
當真!
悲哀!
郭遙聽著這些質樸的詩謠,內心也為一陣抽搐。
房敬敏欠這一國人的太多,太多……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南芸長州學子獻詩一首,朕已記下。”房敬敏仍舊毫無波瀾的回應道,那張平靜的麵龐仿佛拿鋼鐵焊上去一般,不見得有絲毫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