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巷!

“好!我接!”張景雲咬牙切齒地說道。

想他一個大名鼎鼎如的儒穀下三穀,穀主,如今被一個不知來曆的毛頭小子,逼入如此境地。

簡直是奇恥大辱!

“雙方命題已定。皇家郭遙作兒女情長詩一首。韓王麾下的儒穀張景雲作風花雪月詩一首!”

王公公見雙方都已經出好題目,便是毫不猶豫地宣布:“比試開始!”

張景雲此時已經平複好了心情,畢竟他出來代表的也是儒穀的顏麵。

如此失態,被儒穀正穀主知道,那他可就要麻煩了。

張景雲氣定神閑地端坐於案桌之旁,麵前鋪開一張潤心堂刀宣紙。

一陣微風徐來,撩起他那一副長白美髯。

一卷文書之氣,從他身上**漾開來。

這文氣,乃是他浸**詩詞一道多年慢慢積累下來的。

並且不少詩作,都被天地所正!

所以身上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這是郭遙沒有的。

所以現在張景雲就僅僅是往那裏一坐。

郭遙就瞬間被比了下去!

人家是有真材實料的,饒郭遙是再怎麽嘲諷,嘴炮,口花花。

這些東西他沒有就是沒有。

在場的眾人也都不是傻子。

雙方的底蘊孰強孰弱,一看便知。

“誒,你們看,這儒穀的張老先生就是不一樣!那書卷文氣比起皇家郭遙可是要多太多了。”

“可不,這少年身上簡直沒有一點文氣呀!”

“長得好看,隻會拿扇子在那裏扇風嗎?”

“張景雲畢竟成名已早,肚子裏麵的墨水也著實比較深厚,依我看啊這皇家郭遙想要獲勝怕是有些難度。”

“兄台言之有理,千古佳作雖有一篇,但那隻是妙手偶得,難成常態啊。”

九尺高台之下,人們紛紛議論道。

因為郭遙實在是太年輕,剛及弱冠,確實讓人難以信服。

“哼。”張景雲自然也是聽到了台下人們的議論。

他不由得冷哼一聲。

這麽多年來詩文的積澱,才鑄就了他今天的地位和才學。

而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又能有什麽積澱,什麽文化底蘊呢?

你說他那一首千古絕篇嗎?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

場上的壓力瞬間就給到了郭遙這邊。

房敬敏高坐於龍椅之上也是不免一陣心憂。

事關重大,她又怎能不憂?

郭遙看著麵前這老東西,坐在那裏。

當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至於台下人們的議論,他自然也是聽到了。

但是,他穿越之前聽過一位偉人的名言所說:“走自己的路,讓他人說去吧。”

書卷文氣,他現在確實沒有。

但是文化底蘊,他相信沒有任何人可以拚得過擁有上下五千年曆史的東方巨龍。

流年五千載,二十四朝百位皇。

這文化底蘊可是浩如煙海。

一首小小的一首兒女情長?

還不是信手拈來?

郭遙就在所有人懷疑的目光中也坐了下來。

略微思考片刻,提筆,落墨。

文字有聲!

要寫兒女情長。

就不能隻寫兒女情長。

要寫,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要寫,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更應寫,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當然不能忘了,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一首鵲橋仙,躍然紙上!

郭遙提筆龍飛鳳舞,行雲流水不帶有絲毫停頓。

大有幾分:“下筆則煙飛雲功,落紙則鸞回鳳驚。”的感覺。

郭遙僅僅思考了片刻,便是下筆的舉動,著實把眾人嚇得不輕。

郭遙才多少歲?

雙十而已。

兒女情長,重點就在一個長字。

一情長有多少載?半生過已堪稱長。

郭遙能寫已是不易,居然還寫的這麽快?

“看來他是放棄了。”

“也能理解,不過一個雙十少年罷了,他來寫此題確實有些難為了。”

“先不說少年入情與否,就單單是看穿情一道,他怕是都難以度過啊。”

“唯有入情,方可渡情,情字一道,最傷人心。即便你渡了情,也不一定能寫情,牽動心底的傷口,那苦楚,又有誰人能解?”

“可憐的少年郎。”

“罷了罷了,與其看著少年作兒女情長之詩,不若看儒穀張先生作風花雪月。”

“雖然年歲已老,但是人老心可不老。而且人家經曆過,回憶起來,應當是回味無窮。”

“而且人家底蘊在那裏放著,過來人寫風花雪月之事,也著實比較有韻味。”

“那便等著吧。”

……

很顯然,場上的人都不看好郭遙。

反而對於張景雲這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的風花雪月感興趣。

……

“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個什麽情詩出來?”秦青衣坐在椅子上眨著美目好奇的看著郭遙。

其實這個題目她對於郭遙還是有信心的。

因為這家夥那張能說會道的嘴兒啊,不知道騙了多少小姑娘。

兒女情長之詩對他來說應該是不難的。秦青衣在心底想道。

諷刺的是,場上的所有人包括房敬敏還有江雲淑對於郭遙都不信任。

反而是秦青衣這個外來者對於郭遙堅信不疑。

張景雲見到郭遙居然已經寫完了。

不由得在心底冷哼一聲。

毛頭小子就是毛頭小子,剛剛給老夫我懟了一點顏麵都沒有。

那題目接的可是一個幹脆利索。

怎麽著?

現在不行了?老夫看你待會兒怎麽收場!

他也以為郭遙放棄了。

張景雲此時已經想好了詩文方向。

終於緩緩提起了毛筆。

《月巷》

月冷油燈盡,小巷又幾更?

雲明星河隱,落花沽清風。

張景雲這一首五言絕句:《月巷》其實他早些年就寫出了,隻是一直在打磨。

並未示於眾人。

此番詩鬥,也是成功將這首詩給逼了出來。

“嗬嗬,老頭子我獻醜了。”張景雲停筆,筆輕輕地放在白玉筆托之上。

!!!

張景雲寫這麽快!?

而且看樣子寫的不是律詩。

難不成是絕句?

台下的眾人於成名已久的張景雲自然是有深厚認識。

“好,雙方落筆。請將詩文公示於眾。”公共建兩方都寫完了詩,也就開口道。

“小友,你先來吧。”張景雲氣定神閑地站起衝郭遙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