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殘酷
董曉琳來到東海市警局已經半個多月了，本來以為做警察可以像電影電視劇中那樣懲惡揚善，令強扶弱。隻是來到東海分局半個月來，每天除了接接電話，報備一下工作進程，根本就沒有什麽事情。
由於董曉琳不過二十來歲，人又長得漂亮，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警校出身。於是一些不好的消息便在局子裏慢慢傳開了，說她是某個大人物的小三，情人。
還有說她是因為出賣色相才進來的，完全就是一個花瓶，不然為什麽來到這裏就直接坐上了接線員，明顯的是能力不夠，隻能接個電話。
然而越是這樣，董曉琳越要著急表現自己，她一定要讓局子裏的這些臭男人知道，自己不是花瓶。讓那些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看到自己真正的能力。
就在前天，她接到了一個民眾的電話，電話裏對方哭哭啼啼的說自己的兒子丟了。董曉琳本以為是什麽大案子，畢竟兒童拐賣的事情時有發生。
再加上分局的人都去總局開會了，人手不夠，於是董曉琳就帶上兩名幹警出發了，結果到了對方家中才發現原來是一隻寵物狗丟了。最後在周圍了找了一下午，才算幫對方找回“兒子”。
這兩天整個東海分局都沉默了下來，甚至連報警電話都沒有。這對於東海分局局長來說是好事，至少證明他所管理的這片區域治安還是非常不錯的，但是對於董曉琳來說卻異常難熬。
突然，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昏昏欲睡的董曉琳連忙拿起話筒：“您好，這裏是東海市東城分局！什麽？死屍？東海大學！好的，我們馬上就到，對了，你們要保護好現場！”
掛了電話，董曉琳一臉興奮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內心比較激動，胸口不斷地起伏著。
“局長！我申請出警！”董曉琳直接闖進局長辦公室大聲喊道。
楊世傑作為東海市東城分局的局長，最近也是頗為頭疼，半個月前上麵空降了一名幹警過來，而且就在他手下任職。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哪怕是有點關係，楊世傑也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是這位大小姐卻是他的老上司，老首長的親孫女。
這讓楊世傑有點抓瞎了，老首長那是什麽人，那可是在華夏跺跺腳，華夏都要顫抖的人物。就這麽一個孫女，楊世傑以前在老首長手下做警衛員的時候，沒少抱她玩。
可以說親眼看著董曉琳長大的，所以他更知道董曉琳對於老首長的重要性。
警察這個行業要說好做也好做，但是要說難做，出點什麽事兒是很正常的。尤其是隨著信息時代的到來，網絡的普及。
經常會出現某某地區幹警在激鬥歹徒時身受重傷，更有甚者直接在與歹徒搏鬥中殞命。
可是老首長的命令楊世傑又不敢違背，在思襯了良久之後決定讓董曉琳做東城區分局的接線員。
這樣一來不僅不違背老首長的命令，還能保證董曉琳的安全，畢竟接個電話不會出什麽事情，再加上本身就是在警局辦公，應該不會有哪個歹徒不長眼跑到警局行凶。
可是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剛開始幾天董曉琳非常乖巧的做起了接線員，可是幾天之後就跑過來找到了楊世傑，非要出警。要調到刑警隊去，這個要求著實把楊士林嚇了一跳。
我的姑奶奶哎，刑警隊能是亂來的麽，那可是天天和歹徒奮鬥在第一線，這要是萬一出了什麽岔子，自己拿什麽去麵見老首長，如何對得起老首長的栽培。
於是楊世傑果斷拒絕了董曉琳的要求，不過董曉琳也似乎是鐵了心要去刑警隊，第二天又來了，而且還是賴著不走了。
最終楊士林以去市局開會為借口，才算擺脫董曉琳，這一個星期來楊世傑甚至都不敢光明正大的進入警局。一個局長進個警局都要偷偷摸摸的說出去誰信，可是楊世傑確實也是沒了辦法。
惹不起，總不能躲不起吧。
好不容易趁著董曉琳不注意從門口悄悄溜進來，剛坐下喘口氣，辦公室的門直接被人一腳踹開。楊世傑想要發火，他這半個月憋了一肚子的火，還有一肚子的委屈。隻是看到來人，楊世傑隻能把這些怒火和委屈再次咽了回去，他甚至有種感覺，在這麽下去非要憋出個好歹來。
董曉琳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著，一雙烏黑靈秀的大眼睛盯著楊世傑：“我要出警！”
楊世傑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出什麽警？你說清楚了！”
作為一個警察局局長，雖然隻是分局，可大小也是個官，被手下踹門而進不僅不能發火，反而還要好生說話。楊世傑感覺自己這個局長也算是開辟了東海警局的先河了。
“東海大學施工隊挖出來了一名無名死屍，我要趕去調查！”董曉琳開口說道，目光倔強的看著楊世傑。
“東海大學？”楊世傑微微皺眉，東海大學怎麽會出現無名死屍？不過想到無名死屍，楊世傑心中來了注意。也罷，反正已經是死屍了，就讓她去看看。
死屍，楊世傑見了不少，他依稀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死人是在部隊，一次演習，一名戰友因為失誤被卷入了坦克車底下，好好地一個人，等到救援出來的時候已經麵目全非，甚至身體都拚湊不完整。楊世傑足足把胃液都吐了出來，一連幾天都吃不下去飯。
雖然這個方法有點對不住老首長，可是也比自己被這個丫頭逼死要強。隻能祈禱董曉琳知難而退，還有就是那具死屍別太嚇人了。
再次問了一下東海大學的事情，確認沒有任何的問題，楊世傑才點了點頭：“這次我同意你出警，但是，有一點……哎？你給我回來，回來，我還沒說完……”
然而董曉琳根本沒有理會他，直接跑出了警局。楊世傑苦笑著搖了搖頭，給刑警隊的隊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董曉琳會跟隨刑警隊一起出警。
聽著外麵傳來的警鳴聲，楊世傑目光透過窗戶，眼神頗顯複雜，這一屆的選舉已經開始了，雖然老首長也有問鼎的機會，但是從老首長的隻言片語中，楊世傑知道老首長不打算進入這場角逐。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遠離這混亂的紛爭。
再次見到孟青山，袁峰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在哪兒見過，直到孟青山說起江浙的火車上，袁峰才猛然想起孟青山。
“袁大師，終於找到你了！”孟青山一臉慶幸，他甚至都想著直接找到學校的教務處，通過教務處查找袁峰，不過又擔心會惹到袁峰不高興，畢竟風水相師都是有脾氣的。現如今見到了袁峰，孟青山自然是非常高興。
袁峰倒是沒有想到孟青山竟然專門找自己，疑惑的看了一眼孟青山：“孟老板找我？不知道所為何事？”
“唉！”孟青山突然歎了口氣：“大師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說完孟青山直接向門口的超市跑去。袁峰雖然與對方隻有一麵之緣，不過始終是緣分，孟青山也不是什麽邪惡之輩，袁峰給姚天龍和何衛兵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等一下。
一分鍾的時間，孟青山便跑了回來，氣喘籲籲的拆開一包軟中，從裏麵熟練地彈出幾支煙，分別遞給袁峰和姚天龍二人。
“袁大師，這件事還要從上次我跟你說的東海大學工程的事情說起。你們學校打算在學校後麵重新修建一個校門，而且在兩側的空地上分別建一棟宿舍樓和一棟辦公樓。”說完似乎發現忘記了什麽，連忙拿出打火機幫袁峰把煙點燃。
袁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本來我還尋思過幾天再開工，孩子也在生病，可是開發商非要盡快動工，這不是就在剛剛，挖地基的工人跟我說挖出來了屍體，我也去看了，屍體已經腐爛了，別說查明身份了，連性別都無法看出來！”說到這裏孟青山有些晦氣的吐了唾沫。
袁峰知道他們做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工地上出現什麽髒東西，更別說是屍體了。“走，我們去看看！”
孟青山本以為袁峰會準備一下，沒想到袁峰竟然這麽利落的就答應了下來：“袁大師，真的要現在去？”孟青山小聲問道。那具屍體通體發黑，部分位置因為被挖掘機挖破了皮膚，導致腐爛之後的濃水流淌出來，看起來惡心不說，空氣中讓人窒息的腐臭味道，即便是孟青山都差點沒忍住要吐出來。
袁峰笑了笑，在燕子山上他親手殺了劉天達，更是親眼見到劉士林死在念閔通手裏，如今一具屍體，袁峰到還不至於害怕。隻是轉過身看了一眼姚天龍和何衛兵二人：“你們就先回宿舍吧，我和孟老板一起去看看！”
“老大，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看不起我們兄弟二人麽？”姚天龍出聲說道。
“就是，老大，雖然我們沒有你那逆天的能力，不過一具屍體還能把我們嚇怕了不成！要知道，鬼我們都見過了……”說到這裏，何衛兵感覺自己的腰部被姚天龍用胳膊捅了一下，何衛兵連忙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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