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電子詞典成為你的閱讀輔助工具

近年來,日本人中用電子詞典的人也越來越多。

被認為是日本第一台電子圖書閱讀器的“索尼讀書器”——“Data Discman”(DD-1)發行於1990年。現在就連智能手機都能讀書,還出現了其他各種類型的讀書器。雖然我現在還沒怎麽用上電子書,但我在查一些資料時已經使用了——比如“青空文庫”(1)中福澤諭吉的《文明論的概略》是怎麽說的;夏目漱石的那篇文章在什麽地方等。電子書有著隨時隨地都能查閱的便利性,實在是很不錯的創意。

盡管如此,說到真正的“讀書”,我還是覺得已經習以為常的紙質書是最好的。把它捧在手裏有種親近感,而且不太傷眼,能讓人沉下心來閱讀。

意大利哲學家、小說家安伯托·艾柯(Umberto Eco)和法國劇作家讓-克勞德·卡裏爾(Jean-Claude Carrière)的對談集《關於行將滅絕的紙質讀物》(阪急交通出版)的序文以下麵這段話開始:

“這個將毀滅那個。書籍將毀滅建築!”

這句維克多·雨果的名言,出自《巴黎聖母院》中巴黎的聖母院大教堂副教主克洛德·弗洛羅之口。不過建築物大概不會滅亡吧,它會喪失掉變化了的文化的象征作用。“與建築藝術相比,思想化為書,隻要少量的紙張、少許的墨水、一支鵝毛筆。那麽,人類智慧舍棄建築藝術而擁護印刷術,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呢?”我們並沒有毀滅石頭的《聖經》即大教堂,而雨果所說的“這是智慧的蟻巢”“人類各種想象力好像金色的蜜蜂,帶著花蜜紛紛飛來了”,也就是說,首先是隨著手寫書的出現,繼而印刷品書籍的出現,建築在中世紀末葉突然變得極其零落。與建築藝術相同,即便電子書代替了紙質書並且來勢洶洶,我們也幾乎沒有理由將紙質書從家中掃地出門而不再讀它。因此,“電子書”不會毀滅“紙質書”。

序文中還寫道:“書籍是終極形式,業已形成。”

例如,吃飯時使用的勺子的形狀已經得以完善,即便你想要改良也很有限。紙質的書也與之相同,沒有大幅改良的餘地。

進而,序文中指出:

我們還能讀到5世紀前印刷出來的文章,而電子盒帶、僅僅數年前使用的CD-ROM等已經既無法讀也無法看。當然,如果在你家的地下倉庫裏還收藏著老式電腦的話則另當別論。

這就是說,盡管硬盤的大幅進化導致新的儲存媒介不斷出現,但令人意外的是,越是新的東西喪失其功效的速度越快。與新媒介相比,書籍有著不會過時的強大之處,我對這一觀點當然深表讚同。不過,話再說回來,電子書今後無疑將得到更大發展。數以千計、萬計的書籍收錄在一台讀書器中,這不得不說具有顛覆性的意義。

最終,電子詞典等工具得以普及,它們都是具有很高利用價值的工具。現在,電子詞典也成了我生活中的必需品,已經到了不用它生活就會覺得不方便的程度。

我用的是卡西歐生產的“EX-word”,一台電子詞典中收錄了《日語大詞典》《廣辭苑》《大辭泉》《大英百科詞典》An Encyclopedic Supplement To The Dictionary For The General Reader等。

這台電子詞典還具備鏈接功能,例如,想要詳細了解在《國語詞典》中已經查到的詞,可以鏈接到《日本曆史大事典》,再進一步鏈接到《大英百科詞典》,一個接一個鏈接下去,從而一口氣將關聯知識一網打盡。從這一意義上而言,可以說電子詞典在用於查資料方麵具有壓倒性優勢。如果要學習查找資料的基本技能,初中一年級的學生還是使用紙質的詞典為好。但是,到了真正開始使用詞典的階段,電子詞典的效率不是紙質詞典可以同日而語的。

我為家人每人配備了一台電子詞典用於學習。大家在看電視新聞時遇見不清楚的概念也會立刻查電子詞典。例如,電視新聞中報道“埃及革命”時,家人便從電子詞典中檢索“埃及”一詞,詳細了解與埃及相關的各種信息。當然,通過智能手機上網檢索也能獲得大量信息,但是網絡上發布的信息水準參差不齊,被錯誤信息誤導的概率很大。與互聯網相比,電子詞典上的信息具有社會公認的準確性,信用度很高。基於上述的理由,我越來越切身體會到,時至可稱為“一億大檢索時代”的當今時代,電子媒體具有強大的能量。隻是,我們不能忘記,“檢索”與“讀書”在本質上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行為。

讀書是塑造自己的行為,它與自我成長有關,與此相對,檢索隻是在自己的外部接觸信息。塑造自己這一工作,對我而言,就是讀書,書正可比喻為人生的食糧。因此,我覺得還是紙質的書好,容易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