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終於穿幫

“你們聊,我下去幫媽忙。”

溫之遇的到來,明顯讓溫之晴鬆了口氣,她連忙溜之大吉,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方悅的事,還是由他本人說吧。

出去後,還順帶關上了門。

溫之晴一走,氛圍立馬變得微妙起來,靜謐之中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溫之遇就站在門口,不打算朝她走過去,也不打算出去,懶散又直挺的杵在原地。

明明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可看上去好似比平常還要冷冽幾分,瞳色幽深,寒光凜凜,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強大的氣場中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力。

於慢慢被他看得發怵,僵硬的站起身,迎上他的目光,隻一秒,又局促的低頭。

莫名心慌是怎麽回事?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他那種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罪人?

甚至還帶著點兒仇恨?她又哪裏得罪他了嗎?

難不成還在生氣?

兩天了居然還沒氣過?

“溫醫生,新年快樂。”

於慢慢吞了吞唾沫,清清嗓子,主動打破沉默。

溫之遇沒有說話,沉默了會兒,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於慢慢立馬會意,十分聽話的走向他。

剛走到他麵前,想問他怎麽了,溫之遇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扣住她的腰。

一個轉身,將她壓在門上。

他的力道有些大,“砰”的一聲撞在門上,整個後背都麻了。

她疼得皺起了眉,更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

溫之遇的雙臂撐在門上,將她禁錮於他和門之間,微微頷首,冷睨著她,繃著聲線,沉聲道:“不快樂。”

“啊?”於慢慢昂著頭,對上他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著他:“為什麽?”

“你說呢?”他的聲音更冷了。

於慢慢暗叫不好,看來是真的在生氣。

“對不起。”為了不讓他把她給甩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道歉,態度端正得不行:“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要跟你鬧的,你別生氣了好嗎?”

高大的他困繞著嬌小的她,他周身散發出的森寒氣息好似形成了一道屏障,籠罩著她整個身體,一縷縷寒氣從腳底躥遍四肢百骸,汗毛豎起。

於慢慢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

特別是他的目光,冷銳中帶著尖刺,不偏不倚的鎖住她,刺向她,令她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要被他這無聲無息的慍怒給嚇哭了,可又不敢哭,怕一哭會更讓他生氣。

隻能死死咬著唇瓣,眨著眼睛,憋忍著酸意。

溫之遇看著她這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饒有興致的眯了眯眼。

特別是她的眼睛裏包著水霧,濕漉漉的亮晶晶的,因為隱忍情緒,臉頰兩腮憋得通紅。

莫名其妙的是,他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她這個樣子....居然還有點可愛?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用了些力。

下一秒,不由分說的壓了上去。

不同於以往親吻時的溫柔,帶著點發-泄和懲-罰的意味。

於慢慢吃力的昂著頭,被迫承受他野蠻的吻。

呼吸被他奪去,力氣亦是如此。

他收回撐在門上的手,將她往懷裏一按,加深了這個吻。

不知過了多久,她由於氧氣不足,實在是喘不上來氣了,這才抵抗般推著他的胸膛,掙紮了幾下。

溫之遇這次倒爽快,好心大發的離開了她的唇瓣,但低頭流連到她耳側,聲音又沉又啞:“怎麽來這兒了?”

他灼熱的氣息噴灑下來,於慢慢顫栗了下。

“我在藝術學校遇到之晴姐姐了,她就叫我來了。”

“你去那兒做什麽?”終於問到點子上。

“唐詩說有人騷擾她,叫我去找她。”於慢慢沒多想,如實回答:“那個男的約她吃飯,本來以為拿我做擋箭牌了,他就懂唐詩什麽意思了,結果他還非要跟著去。”

她這一番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倒讓溫之遇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話鋒一轉,又問:“這兩天幹嘛去了?”

溫之遇玩心大發,故意整她,在她耳畔處作怪。

她被折磨得潰不成軍,腦子失去了思考能力,想都沒想直接坦白:“我在家學習。”

“嗯?”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潛意識裏認為要是讓他知道她在準備托福,可能會生氣,於是連忙又補充:“最近要考試,在家複習。”

聞言,溫之遇眸中流轉開來一絲冷意。

低頭報複似的咬了一口她的脖子。

嘶——

於慢慢倒抽了一口涼氣,可憐兮兮的縮了縮脖子:“疼。”

“活該!”

溫之遇無情的扔下兩字。

考試?

考試重要到連男朋友都不理了?

被她晾了兩天,沒有電話,沒有短信。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

還以為因為兩天前那一場莫名奇妙的吵架她在鬧情緒。

想過主動找她,但又因為這先天的傲氣,拉不下臉。

在感情裏,他從來都是被動的,何曾主動過?

所以就端著架子,但時間越長,心裏憋著的那一口氣就越發濃鬱。

這樣想著,他咬了她一口。

即使不輕不重的力道,依舊讓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牙印,顯眼又曖昧。

於慢慢不停的扭頭,縮脖子,閃躲不休。

結果她退,他就逼近,她再退,他就再逼近。

於慢慢沒逼得走投無路了,直接抬起胳膊,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這樣他就碰不到她的脖子了。

因為她的突然襲擊,他有些猝不及防,猛的往後退了幾步。

她的腳懸空了一大截兒,為了不掉下去,她收緊了胳膊,勾住他的脖子。

“下來。”

溫之遇命令道。

於慢慢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你要咬我。”

不知道這句話哪兒戳到了溫之遇的柔軟點,連帶著他的聲音都柔了幾分:“我不咬你了,下來。”

雖讓她下來,可還是怕她突然摔下來,手托住她,以作支撐。

他這柔軟的語氣,讓她冷不丁想起了照片中他溫柔的眼神。

醋意翻滾。

她的臉埋進了他的頸窩,甕聲甕氣的:“我看見你的前女友了,的確很漂亮。”

漂亮得像仙女,不食人間煙火。

“哦。”溫之遇沒多大反應。

於慢慢就更酸了:“你們從高中就在一起了嗎?”

“嗯。”

“在一起了多久啊?”

“三年。”

“.....”

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在於慢慢的心裏掀起了波濤海浪。

溫之晴說過他的其他前任,在一起時間都不長,但是那個女人卻能呆在他身邊足足三年。

於慢慢感覺心髒被什麽錘了一下,又疼又酸。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於慢慢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自然一點,可是泛著鼻音的哭腔出賣了她洶湧的嫉妒。

溫之遇無奈的搖了下頭,淡道:“你跟過去吃什麽醋?”

過去....

前一秒還烏雲密布,後一秒就因為這兩個字晴空萬裏。

她可不可以自作多情的理解為,她是他的現在,或者未來?

未來....

她還真有點不敢想。

沒有絲毫的信心。

她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看著他凹深又性感的鎖-骨,然後....情不自禁的親了下。

“溫醫生,你鎖骨真好看。”她其實是個鎖骨控。

他穿著低圓領的針織毛衣,領口有些大,再加上因為她掛在他身上,將毛衣拉下來了一點,所以他性感的鎖骨顯露無餘。

鎖骨上一熱,溫之遇身體一僵。

她的一個無意之舉,就像是撩動火種的微風,火星霎時燎原,他的呼吸微亂,聲音都啞了:“你老實點!”

說著,就要把她拽下來。

於慢慢被他給凶了,有些無辜。

他親她就可以,她親他就不可以了?

她哼了一聲,鬆開胳膊準備跳下來,結果溫之遇胳膊一橫,抱住她,不讓她下去。

她所有的重心全寄托在了他的手掌上,然後他故意手一鬆,她的身體瞬間下滑,嚇得於慢慢失聲尖叫。

就在她摔下去時,他又眼疾手快抱住。

“你故意的!”

“怎樣?”

“你.....”

於慢慢剛開口,房門就被打開了,溫之晴看到這讓人浮想聯翩的一幕,尷尬的笑了笑,到嘴的話立馬改了,意味深長:“要不,先吃完飯,你們再上來?”

於慢慢囧得麵紅耳赤,想都沒想,直接掙了幾下,蹦下來,跑出去了。

溫之遇倒坦**又淡定,慢條斯理的跟著出去了。

*

因為被溫之遇咬了兩口,所以她脖子上的牙印十分明顯,紅紅的,乍眼一看,還以為是吻痕。

用餐席間,於慢慢覺得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脖子看。

吃完了飯,溫之晴將於慢慢拉到了角落,迫不及待的問:“你們到哪種地步了?”

問得於慢慢臉紅脖子粗,吭吭哧哧了半響,才說:“接吻啊。”

“才接吻?”溫之晴的反應明顯很失望。

“對啊。”要不然呢,才談了沒幾天,還能到哪一步?

“我問你,你想不想牢牢的拴住我弟?”溫之晴嚴肅的問。

於慢慢重重的點頭:“想!”

溫之晴看了看四周,這才小心翼翼的湊到於慢慢耳邊小聲說:“老實跟你說吧,我弟在那方麵,已經憋了好幾年了,我弟這人比較傳統,隻要你們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嗯....你懂的!”

於慢慢這回不止臉熱了,感覺渾身上下都開始發燙了!

“可他好像對我沒興趣。”於慢慢想到了那晚在他家隻穿T恤的畫麵,有些挫敗:“我穿他的衣服,都能當裙子了,他居然讓我穿褲子。”

“那時候你們確定關係沒?”

“還沒。”

“這不就對了,不是說了嘛,他悶騷得很。”溫之晴給她出謀劃策,“你現在是他女朋友了,你再穿他衣服露露大腿在他麵前晃悠幾圈試試?我就不信他還能穩得住!”

.....

溫之晴的話一直在耳邊環繞,導致她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

她承認,她蠢蠢欲動了。

吃完晚飯,溫之遇送她回家,走之前,溫之晴飽含深意的眼神更是讓她按耐不住內心的**。

她真的很想跟溫之遇有未來。

所以,**著**著,就下定決心了。

首先得去他家才行。

可要去也得有理由吧。

於慢慢咬著手指,冥思苦想。

突然靈光一閃,幹脆說去他家洗衣服好了?

不行不行。

大晚上去洗衣服,這個理由真的很蹩腳。

想了半天,她終於想到辦法了。

那就是,假裝落下一個重要的東西在他車上,回到家過後又假裝著急,再去找他取。

等她慢悠悠趕去他家時,就很晚了,然後就順理成章.....

她簡直要為自己的機智點讚了。

本來想留手機,可又反應過來,留了手機用什麽給他打電話?

想來想去,身上最重要的,也就身份證了。

所以於慢慢在下車時,悄咪咪的將身份證扔在了副駕駛角落。

“開車小心哦。”於慢慢笑嘻嘻的跟溫之遇道別。

溫之遇點了點頭,離開。

等了半個小時,估摸著溫之遇到家了。

於慢慢就給溫之遇打了電話。

響了兩聲就接聽了。

“溫醫生,我的身份證好像落你車上了。”於慢慢故作焦急的語氣,“我明天要用,我現在去找你拿好嗎?”

傳來了電梯開門的聲音,他應該下樓去了。

“我去找找。”

“嗯,好。”

一陣無言,聽筒裏隻隱隱有腳步聲,還有呼吸聲。

緊接著,傳來開車門的聲音。

“有沒有?”

溫之遇卻沒有回應,徒然沉默,連呼吸都忽而停滯,靜得人心惶惶。

“溫醫生?”

這時,傳來一記輕笑,笑聲很輕很淡,輕淡得沒有一絲起伏,但卻莫名讓於慢慢心口發緊,毛骨悚然。

他冷冽刺骨的嗓音接踵而至,像是念著什麽,一字一頓,字字清晰:“姓名:於慢慢,出生:2000年2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