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發黑的肺

淩峰抬頭看了一眼鄭文星,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眼眸中卻泛起一絲暖意:“我出山的見麵禮呢?”

鄭文星從口袋裏掏出幾張折疊好的紙:“喏,這就是你最想要的見麵禮——痕跡檢驗結果!這禮物夠重了吧?知道你複職,我可是通宵趕出來的,看看我的眼睛,又紅又腫……”他說著就把臉湊到了淩峰的麵前。

卻被淩峰無情的一把推開:“見麵禮我收下了,你這張臉就免了。”說罷,專注的看起了痕跡檢驗結果。

“噗呲!”此時的王婷菲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一枝花,你笑什麽呢?”被淩峰推開的鄭文星轉頭看向了王婷菲。

王婷菲忙搖著頭:“沒,沒什麽?”可她臉上毫無遮掩的寫著大大的忍俊不止。

鄭文星也不在意,騷、包的掠了掠沒亂的頭發:“也不怕你笑話,我們四個人的關係那是絕對的老鐵關係,就差沒穿一條短、褲了,被局裏稱為‘四大才子’!”

“四大才子?”王婷菲露出了驚訝:“我在警校的時候隻聽過金手指和神探的大名,不知道你是……”

“我是痕檢科的……”

鄭文星的話還沒說完,低頭看結果的淩峰頭也沒抬的插了一句:“哮天犬!”

“噗呲!”王婷菲再一次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鄭文星無限鄙視的瞟了一眼淩峰:“不不不,不是哮天犬,是二郎神啊,大哥!”

“哈哈哈哈……”王婷菲突然發出一陣爆笑。

被美女笑話,鄭文星也不生氣,隻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任由王婷菲笑著。

短暫的爆笑過後,王婷菲這才收斂了笑聲,發現自己這樣的笑太沒有禮貌了,便略帶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沒忍住。”

“沒事,誰讓我天生鼻子太靈敏呢,才得了這麽個綽號。”鄭文星無奈的聳聳雙肩。

這時,看完痕檢結果的淩峰拍了拍鄭文星的肩:“沒有你這鼻子,很多細微的線索就不容易被發現出來,也就沒那麽容易找到凶手,所以你得謝謝你的‘狗’鼻子。”

“峰子,怎麽說話的呢?我這是人鼻子!”鄭文星一臉認真的說道。

“對,是哮天犬的鼻子。”淩峰一邊戴著手套一邊附和著,經過一晚的休息,他現在的狀態也恢複了七八成。

鄭文成呲牙咧嘴的瞪著淩峰,滿滿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王婷菲這回真不敢再笑出聲了,隻好轉移話題:“還有一位呢?是誰?”

“最後一個就是……”鄭文星的話剛說到這裏,從外麵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皮膚黝黑,方臉,平頭,一身警服,不苟言笑的男人,男人的手裏拿著一疊照片,脖子上掛著一台相機。

鄭文星急忙走過去一把拉住這個男人對王婷菲說:“最後一個就是照相科的孫馳瑞。”鄭文星說罷,對孫馳瑞介紹起了王婷菲:“猴子,這位是剛來的法醫科新人王婷菲。”

孫馳瑞對著王婷菲略微點了點頭後,直奔淩峰。

鄭文星湊近王婷菲小聲說道:“別看他這麽悶、騷,卻有一雙火眼金睛的眼睛,能夠把現場的所有證據毫無遺漏的全部拍下來,很多難破的大案子就是老楊和峰子從照片裏發現的線索……因為他姓孫,所以我們就叫他孫猴子。”

王婷菲聽得心裏佩服不已,難怪陽秦省年年破大案,也是破案率最高的省,有這“四大才子”在,想不破案都難。

“哮天犬,你哪來那麽多廢話,開始幹活了。”已經看完了一疊照片的淩峰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鄭文星的說話。

“來了來了。”鄭文星急忙收住八卦,朝淩峰走去。

王婷菲被淩峰的氣場給震的直咋舌頭,半點不敢怠慢的跟在了鄭文星的身後。

“現場的煙頭是什麽牌子?我怎麽沒見過,煙頭這麽細像女士煙。”淩峰指著照片上拍攝現場的兩個不同地方的兩個煙頭,問著鄭文星。

“這是一款外煙,國內很少,而且價格不便宜。我聞過煙頭,還帶有淡淡的薄荷味,但是煙味很嗆人,說明煙勁很大。從外觀看是女士香煙,但是從味道判斷又像是男士煙,最後還是從現場留下的腳印大小和腳印深淺判斷出的體重,證明抽煙的人是個男人。”鄭文星答道。

“現場隻有一個男人的腳印?”淩峰問道,凶手是個男人,這一點淩峰從死者臉部的刀傷深度就已經判斷出。

“因為現場保護的比較好,加上前兩天又下過雨,泥土潮濕鬆軟,也就給我們提供了最有利的痕跡檢驗。依照腳印的新舊程度,案發時現場隻有三個人的腳印,一個是死者,一個是凶手,還有一個是報案人。這些都已經經過了確認。根據凶手腳印,按照公式判斷出這個凶手的身高應該在178cm左右,體重150斤,屬於偏胖。”鄭文星一口氣說到了這裏。

這讓一旁的新人王婷菲聽的很是佩服,這裏每一個人的專業程度,那是相當的到位。

淩峰聽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鄭文星一臉奇怪的摸著自己的下巴:“一個大男人抽這麽細的煙,不覺得別扭嗎?”

“外煙?是外煙,還是不常見的外煙就更好查了。”淩峰說道。

鄭文星搖搖頭:“就是因為抽這種煙的人太少,反而不好找。”

“但如果是從死者周圍的人開始查,就容易很多。”孫馳瑞說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淩峰讚成孫馳瑞的想法。

“這事不歸我們管,交給老楊就行了,查人他比我們三個都在行。”鄭文星聳聳雙肩。

這一點沒有人有異議。

“死者身上的身份證除了死者自己的指紋,沒有其他人的指紋,這說明凶手可能不知道死者身上有身份證。”鄭文星說道。

“為什麽死者身上有身份證,卻沒有錢包?”這是淩峰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如果是劫財,為什麽手表和項鏈不拿?如果不是劫財,怎麽會單獨剩下一張身份證在身上?”

“也許是凶手殺了人以後,慌亂之下隻顧著拿錢包,忘了拿項鏈和手表。”鄭文星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