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算賬
竹馬權少,誘妻入局 75 算賬
【75】算賬
裴悅不看他,身體一滑躺到床上,側身把被子掀上來蓋住自己,留了個美麗背影給白大市長。
“裴悅,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白銘伸手扳著她的肩膀,執意要她把話給改過來。他手指像鉗子般鉗在她肩膀上,肩膀上傳來的陣陣麻痛讓裴悅倒抽了一口冷氣。
“白大市長,你還不去上班?要遲到了!”
裴悅刻意無視白銘的話,涼涼地下了逐客令,晃一下肩膀想要甩開他的手。
白銘的手仍舊死死鉗住她的肩膀,怔怔地望著她的後腦勺出神。
昨晚,她不是也很享受的樣子嗎?就算他在這方麵的實戰經驗其實跟她一樣貧乏,但作為男人的本能,他還是能從她熱情回應中感受到濃而甜蜜的愛意。
即使自己一直哄著她想要聽到她回應自己一句“我愛你”,她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她是愛他的!
她不是能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對人,她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戒心,不容許別人靠得太近,也不會輕易把真實的自己展露給別人看。
但昨晚,她是那樣毫無保留地放心把她交給自己。這種放心,源於她對他的完全信任。他跟她這些年來磕磕碰碰的經曆了不少事,但對自己,她其實都是缺少戒心的。因而,相比起任何人,他都是幸福的。
可就在他為重新擁有了她的身心而感到極度幸福之時,她卻告訴他,她隻想跟他維持肉體上的關係!
白銘想不明白,明明昨晚已經把車子駛上了一條通向光明的康莊大道,可怎麽一轉眼,就駛進了死胡同?
見裴悅側著身硬是不肯再理他,白銘站起來走了出去。裴悅以為他終於受不她的冷淡離開了,轉身仰臥著,雙手枕在腦後睜眼望著天花板。
門外很快又傳來了腳步聲,裴悅來不及轉身,隻好快快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腳步聲越行越近,在床邊停了下來,裴悅感覺到身邊的床墊陷了下去,接著,熱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
她的眼緊閉著什麽也看不到,但她能猜到,他接下來大概是想要吻她。她想躲,但自己是睡著的狀態,一躲就露餡了,無奈,她隻得繼續裝睡。
如她所料,白銘的唇輕貼在她唇上,不過,並不是深吻,而隻是蜻蜓點水的程度。
“小悅,生日快樂!”
白銘低聲在她耳邊說,裴悅心裏微微顫了一下。昨晚,他也對她說了“生日快樂”,她是記得的,可能,他以為自己沒聽到吧。
吹拂在臉上的熱辣氣息消失了,但裴悅的直覺告訴她,他還呆在身邊。裴悅側著耳,耳邊傳來瑟瑟沙沙的聲響,過了一會,感覺自己的左手被他抓住,涼涼的屬於金屬的觸感貼著她的中指往下套。
這是戒指?
裴悅心裏一驚,難道,是那天白奶奶送給她的戒指?
一想到那個戒指所代表的喻意,裴悅就心裏發毛,正想睜開眼拒絕,手卻被他貼在唇邊,輕親了一下,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想像到他這時虔誠的表情。
“小悅,這個戒指,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想要送給你的,我希望你能戴著它,直到你願意讓我在你無名指上套上新的戒指為止。”
白銘說完,將她的手小心地放下。
“我走了,中午我讓小方送吃的過來,晚上等我!”
白銘似是知道她在裝睡,不管她給不給他回應,自顧地把要說的要做的都說了做了,才起身離開,裴悅聽著門輕輕關上,才睜開眼,將手舉高對著光細看。
這是一枚純鉑金戒指,上麵印著簡潔的幾何花紋,套在她的中指,不大也不小,剛剛好。把戒指取下來,裏壁,刻著清晰的字符【銘。悅】。
把戒指重新戴在中指上,裴悅把手掌貼在胸前離心髒最近的地方,撫摸著自己怦怦亂跳的心髒,緩緩地閉上了眼。
她不知道跟他能不能走到他在她無名指上套上婚戒那一步,但她卻知道,這一刻,自己的心髒,為白銘這個男人而亂了節奏。
而白銘下了樓,鑽進車裏,看見放在後座的生日蛋糕,不由得又想起趙文濤,眉頭皺了皺。
裴悅拒絕人的方式通常都很決絕不留一絲餘地,在這一點上,白銘其實是相信裴悅的。而這趙文濤不是傻瓜,不可能不知道裴悅對他隻是普通朋友的感情。那麽,在明知道對方的感情跟自己期望相差甚遠還能鍥而不舍地追隨,隻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很愛她!
想到這個可能性,白銘的眉頭皺得更甚。
回到市政府,聽完王秘書的工作匯報後,白銘一刻沒停進了會議室開會,連續開了三個會,白銘終於可以離開會議室回辦公室。
走到門口,王秘書走過來將飯遞給他,“白市長……”
王秘書欲言又止。
“什麽?!”
“鄺小姐在裏麵等你……”王秘書硬著頭皮說道。
以前,裴悅剛來這邊工作的時候,王秘書就曾擔心裴悅會仗著她市長女朋友的身份作威作福,不過,事實上,裴悅在幾月間從沒給過周圍同事一次臉色看。
反觀這個鄺麗娜,聽說是鄺部長的千金,來頭確實不少,在這裏隻不過工作了十多天,卻讓周圍的人受夠了她的專製和蠻橫。
好比剛才,自己清清楚楚表示,白市長不喜歡別人隨便進他的辦公室,她卻非要闖去,然後大言不慚地說了一句。
“我不是別人!我是他未婚妻。”
王秘書隻恨自己那時沒有短暫性失聰,老實說,市長大人的私事,他真的不想、也沒這本事去摻和。
而且,地球人都知道,裴悅是白市長的女朋友,現在她鄺麗娜這麽高調地表示自己的身份,是想告訴別人,白市長一腳踏兩船嗎?
白銘臉色一凝,卻沒責怪王秘書失責,隻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本來,王秘書作為下屬,對上司的事不該多嘴,但王秘書與裴悅共事了這麽久,從感情上來說,他絕對是站在裴悅一邊的,於是,他還是沒忍住扯住白銘的手臂。
“白市長……”
白銘站定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鄺小姐說,她是你未婚妻……”
王秘書不知道白市長跟鄺麗娜的真正關係,但白市長不待見她,王秘書能感覺出來。
白銘的手扶在門把定了一下,再次朝他點點頭。
“我知道了,你去工作吧。”
王秘書抹去一額的冷汗,心知自己這下肯定要被那鄺小姐憎恨了。
白銘推門走進去,鄺麗娜正坐在會客廳裏翻著報紙。他裝作沒看見她,也不跟她打招呼,徑自繞過辦公桌把飯盒放桌上,伸腳把椅子拖過來坐下,打開飯盒準備開吃。
“白銘,你不是還要兩天才回來嗎,怎麽提前回來了?”
那邊坐著裝乖的鄺麗娜終於耐不住,起身走過來。
白銘抬眼看她一眼,“這是我的事,是要跟你匯報?”
若不是他連著出差了這麽多天沒時間解決她的事,她以為她還可以在這裏胡言亂語到處散發謠言嗎?
“咳,當然不是,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鄺麗娜軟著聲說。白銘以前對她雖然沒有心動的感覺,但總體來說,也覺得她長得不錯人也聰明,待人接物也大方得體。
直到近段時間,他才真正了解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有些女人,是越了解就會越被她吸引,比如裴悅;有些女人,正好相反,是越了解就會越被她惡心到,比如鄺麗娜。
現在的他,別說不想看她那張臉,甚至連聽到她惺惺作態的聲音就想吐。
“多謝關心,我不需要!”
白銘強忍著想吐的感覺硬往嘴裏扒飯,為了這樣的女人而讓自己餓肚子,不值得!
不得不說,鄺麗娜現在是越拓越勇了,抗打擊能力也越來越強。
“白銘,你去京城這些天,有沒有見到我爸爸?”
鄺麗娜換了個話題,白銘不理她,心知這女人大概又是想告訴他她爸爸要升職了。
辦公室裏一片死寂,對白銘的無視和冷落,鄺麗娜也不覺得尷尬,頓了好一會,又自顧自又把話說了下去。
“我爸爸再過幾個月就可能要升職了,他如果你需要可以為你引薦一下。”
白銘終於把飯吃完,拿紙巾擦擦嘴。“是嗎,恭喜!”
鄺麗娜見他終於肯回就自己,臉上立即堆滿甜膩的笑意。
“那你什麽時候再去京城,我讓我爸爸幫你引薦一下。”
白銘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直盯得她臉色發紅,不好意思地撩了撩頭發。
“鄺小姐,我跟鄺部長非親非故,不敢勞煩他老人家大駕。”
鄺麗娜走前一步,“白銘,我們……”
“我們沒有可能!”白銘打斷她的話!
白銘掃過她慘白的臉,緩了緩語氣。
“我不管我媽對你承諾過什麽,但那些都不是我的意願,代表不了我個人。麗娜你是聰明人,你條件很好,隻要你一招手,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何必非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鄺麗娜聽白銘的口吻軟了下來,更是不願放棄。
“白銘,我隻喜歡你。給我個機會,我們試一段時間,好不好?”
白銘本來想用平和一點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畢竟,兩家再怎麽說也是世交,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所以,他是想從鄺麗娜身上入手,讓她知難而退。
但事實證明,這事隻能通過強硬手段強行解決。
“麗娜,對不起。我沒興趣!”
白銘說完,打開抽屜拿出今早小方交給他的信函遞給鄺麗娜。
鄺麗娜疑惑接過信函打開,上麵,是白銘以G市市長的身份向省政府遞交的申請函。
【敬愛的領導:
感謝領導將鄺麗娜同誌這樣的優秀人才配給我當特別助理,經過一周的工作實踐,個人認為,鄺麗娜同誌並不適合這份工作。主要原因,是因為鄺麗娜同誌作為一名優秀外交官,G市這個剛起步的新興城市沒辦法給她相應的施展才幹的平台。
在此,特懇請上級領導將鄺麗娜同誌調回省府。】
申請函下麵,有白銘龍飛鳳舞的親筆簽名,最後麵,有於省長親手簽下的“同意”二字和簽名!
鄺麗娜拿著信函的手在發抖,她不願相信,白銘居然敢公然挑戰她爸爸的勢力和權威。
“麗娜,你下午可以不用來報到了。”
白銘沒理會站在桌前發愣走神的鄺麗娜,拿起內線電話按了出去。
“小王,叫兩位保安過來陪鄺小姐收拾一下,送鄺小姐去省府報到。”
白銘說完,抬腕看看手表,隻當鄺麗娜為無物,起身走了出去。
王秘書這時正好帶著兩名保安走過來,白銘拍拍他的肩膀,“把鄺小姐送到省府後,給我個電話。”
王秘書點點頭,他是很專業的秘書,不該問的絕不多問。
“白市長,你中午兩點三十分有個會要開。”
“嗯,我會準時趕回來的。”
白銘算過時間,從這裏開車到裴悅家,來回四十分鍾左右,現在十二點三十分,那自己還可以在她家裏呆上一小時。
本來,他已經吩咐了小方買午餐送過去,但一想到她早上奇怪的反應,他老覺得心神不寧,不親自過去看看她的情況,他不放心。
二十分鍾後,白銘站在裴悅家門口按鈴,按了五六次,裏麵卻一點動靜也沒有。裴悅睡眠很淺,輕微的聲響就可以吵醒她,這麽久不應門,難道說,她病了?
不會是自己太激動了,弄傷了她卻不自知吧?
白銘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拿出電話正想拔,卻聽見“叮”是電梯門打開的聲音。隨著腳步聲,裴悅的聲音傳過來。
“白大市長,你不好好上班卻來我家門口站崗幹什麽?”
白銘大步跨過去,認真打量她的臉。
“你去哪了?你是不是病了?”問著,手掌已貼在她的額頭上。
裴悅拔開他的手白他一眼。“你才病了!我好好的站在這,你非要咒我嗎?”
裴悅低頭開門,白銘跟在她身後進了門。
“哪你去哪了,不是讓你好好躺床上休息嗎?”
裴悅遞遞手中的袋子,“我去買水果。”
白銘這才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體貼細心的男朋友,隻知道要給她送午餐,卻不知道還要買些其他別的。
“身體怎麽樣了?好點了嗎?”
白銘早上看她走路都很不自然的樣子,知道她一定不太好受。
“嗯,沒事。”裴悅輕應一聲,提著水果進了廚房。
白銘走出玄關,一眼便看見昨晚自己買的那束玫瑰,已經用花瓶插好擺在茶幾中央。忐忑的心,總算是平複了一些。
廚房裏傳來嘩嘩的水聲,白銘走進去,見裴悅正開著水洗水蜜桃,走過去站在她身後,手環過她的腰摟住她頭擱她肩膀上,一眼就看見她左手中指上那枚亮閃閃的戒指,看著她纖長手指上看到屬於他的標識,白銘的心情瞬間開了花。
“戒指喜歡嗎?”
這份禮物曾被他珍藏在保險箱裏,珍貴,卻極少去觸摸,因為它就如同他心裏的一道傷口。現在,這枚戒指終於在十幾年後找到了它的主人,他心裏的那道傷口,亦因此而瞬間痊愈。
“反正戴著還不算難看,先戴著吧!”
裴悅心裏多少還膈應著鄺麗娜的事,心想你白銘到底打算什麽時候才告訴我,還是說打算一路瞞著?
“你需要什麽告訴我就行,我幫你買過來。”
白銘卻到此時都還沒明白裴悅的小心眼,隻把她摟得更緊了些。對他這麽親昵的動作,裴悅沒有躲閃,關了水,拿了刀子,扭頭,把水蜜桃和刀子同時遞給白銘。
“白大市長,我想吃水蜜桃,幫我削皮吧。”
白銘笑,這丫頭是哪壺不開提那哪,放開她,接過刀子和水蜜桃。“你等等,我叫人來幫你削。”
“喲,我都忘了,白大市長怎麽可能會削水果?”裴悅揶揄他。
最後,水蜜桃當然是裴悅自己削的皮,還要順帶地幫市長大人也削了一個。裴悅正吃著水蜜桃,電話卻響了,一看,是趙文濤。
“喂,文濤,有事?”
裴悅假裝沒看見白銘張開嘴頓了一下的動作,用肩膀夾著電話毫不避嫌地脫了鞋盤膝坐在沙發上。
“小悅,我來事務所取些資料,他們說你請假了?怎麽,身體還是很不舒服嗎?”
話筒那邊的趙文濤語氣有點急,看來,是真的擔心。
“謝謝,你有心了。我沒事,不過是前陣子太忙了,今天突然想偷一下懶,就請了個假。”
裴悅偷偷瞄一眼白銘,那家夥正狠狠地啃著水蜜桃,估計,他是把那水蜜桃當成了趙文濤了。
“小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酒量這麽差。宿醉挺辛苦的,要不,我給你送些解酒藥過去?”
趙文濤的口吻極內疚。
“不用,我真沒事,你忙你的吧!”
裴悅倒也懂得適可而止,讓白銘受些罪吃點小醋就夠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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