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生日那晚做了什麽

69 生日那晚,做了什麽?

【69】生日那晚,做了什麽?

吃過晚飯,裴悅收拾好碗筷,泡了壺茶端回客廳裏。

“白銘,我們聊聊!”

白銘也覺得兩人該要好好聊聊,於是接過茶壺用手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裴悅坐下。門鈴卻在這時毫無預兆地“叮咚叮咚”響了起來。

裴悅跑出去打開木門,目光對上鐵門外的男人,一臉驚訝。

“文濤?你怎麽來了?”

“你不是感冒了嗎?我不太放心,散步經過這裏上來看看你。”

裴悅頭皮發麻堵在玄關處,想想坐在客廳裏的白銘,真心不想讓趙文濤進屋。她用膝蓋想也知道,趙文濤這麽一進去,兩人勢必是火星撞地球的節奏啊。

趙文濤顯然沒察覺裴悅的矛盾心情,又按了兩下門鈴,提醒裴悅開門。

裴悅不得已,唯有將門打開,客廳裏的男人見裴悅在玄關磨嘰了這麽久,忍不住走出來。

“小悅,誰呀?”

門打開,兩個男人的視線同時越過裴悅的頭頂,看見對方,彼此都愣了一下。

裴悅這時已經別無選擇,隻得讓開身,將趙文濤請了進門。她真是想不明白,老天是在玩她嗎?為毛每次她下了決心想做些什麽的時候,總要讓無關的人來摻一腿?

白銘心裏超級不爽,表麵看起來卻是臉色如常,對著趙文濤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實在,他恨不得立馬手揮利劍撲過去將趙文濤解決掉。

趙文濤也如他一樣處變不驚地點點頭,兩個自身氣場不相上下的男人,默默的對視間,已迸發出強烈的火花。

隻不過,從兩人所站一裏一外的位置來看,白銘的處境明顯比趙文濤略勝一籌。

白銘心裏雖然不爽,卻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先步進客廳,還主動去拿了個杯子,給趙文濤倒了一茶遞。他這樣做,不是他故作大方也絕不是為了顯示他待客有道,而是明擺著要告訴趙文濤,你是客人,我才是主人!

裴悅見白銘反應平靜,行為舉止也很正常,心裏那塊大石稍稍放下。作為主人,她不可能像白銘一樣一聲不吭,於是等趙文濤落座之後,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

“外麵天氣怎麽樣,挺冷的吧?”

咳咳,這話真的是廢話啊!這幾天冷空氣過境,G市創下全年最低溫度。

但為了避免尷尬,也為了不讓雙方多想而起摩擦,裴悅隻能用這樣不痛不癢的話來暖場,心裏暗暗祈禱趙文濤坐兩分鍾就主動離開。

“嗯,是挺冷的,你感冒有沒有好一點?你出門記得要多穿點。”

趙文濤卻沒有息事寧人的想法,在對手麵前先示弱,等於認輸。在這個三角關係中,他是最冷靜看得最透徹的那一個,他比誰都清楚,在裴悅心目中,自己的份量明顯要比白銘輕許多。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裴悅不是還沒接受白銘嗎?

白銘聽了趙文濤的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對除了自己之外,居然還有男人知道她病了這件事很是不滿。

“我感冒好多了,中午買的那些藥,效果還不錯。白銘,文濤今天中午介紹的那家館的住家菜味道挺不錯,改天我們一起去嚐嚐!”

裴悅見趙文濤將話說到這步,中午跟他見麵一起吃飯的事肯定是瞞不住了,幹脆,她便主動將事情說開,免得白銘又疑神疑鬼亂想一通。

白銘心裏肯定是不高興的,但裴悅是無比光明磊落的態度,暗示著那不過就是跟朋友見個麵吃頓飯,如果他還要在這上麵做文章,就是他小氣狹隘了。

“好,明天我們去嚐嚐。”

白銘將手搭到裴悅腰後,很自然地接過話。雖然明知她跟趙文濤沒什麽,但聽到她跟趙文濤一起逛超市一起吃午飯,心裏還是很介懷。

隻不過,他這些天頻頻因為多疑、嫉妒而惹裴悅生氣,如果他現在不好好控製住情緒而在她麵前發火亂吃醋,等於是在幫趙文濤。

趙文濤深沉地看一眼白銘那隻環在裴悅腰上以宣示主權的手,心頭沮喪也很不甘,更不願就此退讓。

“小悅,你這麽喜歡吃家常菜,改天我帶你去我朋友的飯館試試,他那才叫地道。”

裴悅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你們兩個男人就不能消停一下嗎?我可是病人,不帶你們這樣虐我的!

“再說吧,我這陣子挺忙的。”

裴悅說著,抬眼看看窗外。“唉,這天氣真多變,好像要下雨了。”

趙文濤知道她這是在下逐客令了,隻得站起來告辭。

“那我先告辭,你好好休息,記得準時吃藥。”

白銘跟著裴悅身後送趙文濤出門,再次對視,兩人眼裏照舊深不可測讓人捉摸不到任何的情緒。

“你中午約他吃飯?”

重新坐回沙發上,白銘終於按捺不住問,不過,語氣很平和。

“在超市碰上的,就順便在超市附近吃了頓飯。”

裴悅實話實說,朋友間一起吃頓飯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如果白銘要為這生氣抓狂,她也沒辦法。

“哦,我們明天也去嚐嚐。”

白銘這次倒是顯得很大度,其實他心裏是介懷的,但剛才跟趙文濤的PK戰,自己勝了一局,既然是勝利者,吃飯的事,姑且不去追究了。

裴悅點點頭,一時間,兩人都不知該說什麽,沉默著坐了一會。白銘想起什麽,起身走到儲物櫃前翻了一會,折回來時,一手端了杯水一手捧了幾粒藥丸。

“把藥吃了。”

裴悅接過藥和水,將藥撲進口裏,咕嚕咕嚕灌了幾大口水將藥吃了。

等她吃完藥,白銘伸手摸摸她的頭,確認沒發燒之後,才問。

“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麽?”

他隱隱覺得,藍雲飛和趙文濤並不是自己跟她的主要問題,阻礙著兩人關係發展的,似乎是另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裴悅地看他一眼,想要開口,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客廳裏很靜,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在耳邊鳴響,她咬著唇望著前方,竭力抑製著抗拒的心情,認真地回想著那一晚發生的一切。慢慢陷入回憶中的裴悅,眼神茫然而痛楚,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悲傷的氣息。

白銘在一旁坐著,看著這樣的她,自己也心如刀割,伸手握著她的手想要安撫一下她,卻被她用力抽開,幽幽的眼神落在他的臉上,那種眼神,他之前也見過幾次。

“小悅,你是不是很恨我?”

說到恨,在她一聲不吭地消失之後,他也恨過她。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恨,便化成蝕骨的思念和傷痛。

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恨自己?但她的眼神和舉止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情緒,的確是恨!

白銘的話,成功地將裴悅壓抑著的情緒引導了出來。

“是的,非常恨!”

裴悅的嗓音微微顫抖著,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被她深深地封存在心的最底層,即使過了這麽多年,再去揭開,仍舊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為什麽?是我做了什麽讓你無法原諒的事嗎?”

白銘狠著心追問下去,到這個時候,他已經非常肯定,她心裏埋著一段極不願讓人觸碰的經曆和傷痛,他不確定是自己做了什麽傷害到她還是她誤會了什麽,但他可以肯定,這份傷痛,是他給予她的!

而且,他有種直覺,裴悅心裏的結是一道坎,如果他跟她邁不過這道坎,彼此的關係將無法再深入下去。

“你?!白銘你真混蛋!你生日那晚是怎樣對我的,你都忘了?”

裴悅眼裏閃過一抹憤恨,白銘無辜表情和話語徹底激怒了她,美眸隨即燃起一簇火苗。

白銘更加困惑,蹙著眉回憶著,除了在夢裏跟裴悅做了這樣那樣限製級的事之外,他那晚根本沒見過裴悅啊。

“那晚我對你做了什麽?我約你有西餐廳裏見麵,可你沒來啊?!後來,我喝了很多酒,醉了,天亮醒來的時候,我睡在自己的床上。”

回想起那晚的事,白銘一臉受傷。那時的自己是有多傻啊,居然一口氣自灌了三瓶伏特加。

裴悅睜大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確定,你醉了之後什麽也沒幹,然後一覺睡到大天亮?”

白銘覺得裴悅這話問得很奇怪,這種事,他有必要說謊嗎?

“嗯,我當時醉得一塌糊塗,後來西餐廳的人告訴我,是他們送我回去的。事實難道不是這樣?”

裴悅閉上眼深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讓翻騰的思緒平複下來。理智告訴她,白銘的無辜和茫然不像是裝的,那麽,那晚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是醉酒後無意識的侵犯?

裴悅閉著眼好一會兒,才儲夠勇氣去重新麵對十五歲那一天所發生的事,她緩緩地睜開眼,定定地望著白銘。

“事實確實不是這樣……”

白銘十八歲生日那天,裴悅上完課就背著書包急匆匆往家裏跑,因為她要回家拿錢去買禮物送給白銘。

她給白銘挑的生日禮物是一塊挺漂亮的玉墜,早在一周前已經挑好。不過,由於她讓首飾店的師傅作了些修飾和加工,玉墜要白銘生日當天才能完工交貨。

對還是個初中生的裴悅來說,玉墜的價格很貴,她花了好多唇舌老板才把1500的價格降到1000元。裴悅存了好多年的零花錢湊起來剛好夠一千塊,上周付了500元作為訂金,取玉墜時把剩餘的500元交付清。

裴悅乘著公共汽車回到家已是黃昏,開門的時候,她聽見屋子裏隱隱約約傳來吵架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爸爸和媽媽。

她小心地推開門進了屋,裴悅覺得很奇怪,爸爸媽媽向來感情很好是那種相敬如賓的模範夫妻,她長這麽大,從沒聽過兩人吵架,但她凝神一聽,你吼我罵的吵架聲確實是從爸媽的臥室傳出來。

裴悅不想去偷窺爸媽的秘密,於是踮著腳想從爸媽的臥室門前走過,哪知道,經過房門口的時候她的腳還沒來得及邁開,裏麵又傳來“乒乒乓乓”的玻璃器皿摔碎的聲音。

然後,她聽見爸爸的吼叫。“你摔啊,有本事你就把這些全部都給摔了!反正我明天就要離開了,這裏的一切都跟我無關。”

裴悅身子一震,離開,爸爸要離開?他要去哪?是調職嗎?

“裴文斌,你倒是蠻瀟灑蠻痛快啊!你以前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我有嫌你窮嗎?這些年,你從一個小秘書一步一步爬上副市長的位置,你的父母是誰幫你照顧的?兩個孩子是誰教育撫養大的?這麽多年來,我和孩子跟著你吃了多少苦?人家當官,家裏富了,孩子老婆跟著貴氣了,我不求那些!我隻求你踏實地工作,別昧著良心做對不起人民的事。本來,我還以為你是個好市長是個好老公好爸爸,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什麽都不是!你裴文斌,隻不過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敗類!”

站在門外的裴悅越聽越糊塗,越聽越心慌,直覺告訴她,這是爸媽之間的事,她不該偷聽,可雙腳卻像是灌了鉛般,怎麽也抬不起來。

“哈,胡欣,別說得你自己多偉大似的,你不介意跟我吃苦?你比誰都介意!說吧,你要多少錢,五十萬夠不夠補償你這麽多年的付出和勞苦功高?”

“啪!”房內傳來傳來一聲脆響,裴悅估計是媽媽甩了爸爸一耳光。

“裴文斌,你夠了!是我瞎了眼才會相信你潔身自好,原來你卻在外麵金屋藏嬌了這麽多年。現在,你是想用這五十萬來換你自己良心好過些嗎?我告訴,你那些不幹不淨的錢,我一分也不要!你要跟那個女人出國是你的事。從今天開始,小悅和小揚是我胡欣自個的孩子,沒你裴文斌什麽事。請你跟她有多遠滾多遠!”

裴悅的腦子轟地一下炸了!

在她心裏,爸爸雖然挺嚴肅也很少陪她,但她一直覺得他是個好爸爸。

但眼前殘酷的現實告訴她,爸爸那張正氣凜然的臉孔隻不過是裝的,他不僅不是一個好市長,也不是一個好老公,更不是一個好爸爸!

在裴悅心目中那個高大的爸爸,在那一刹那,碎了!毀了!

在那個高大形像碎了的同時,裴悅心裏那個溫馨的家轟然倒塌,那些一直握著的小幸福,也在那一瞬間全部迸裂,化成了灰、變成了塵!

臥室裏麵的爸媽還在爭吵,但裴悅已經聽不不進去了。沉重的打擊讓她瞬間墜入無比黑暗的世界,她茫然地背著沒來得及放下的書包默默離開了家。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大街上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裏,隻是邁著沉重的步伐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走。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沿路的店鋪也陸續關了門,裴悅不知道自己在街上走了多久,隻憑著本能一路追逐著、踩著自己瘦長而落寞的身影慢吞吞地向前行。

她的腦袋,在聽到父母爭吵的內容之後已經被徹底掏空,裏麵什麽也沒有了。

沒有了要去取玉墜這回事,更沒有了要去西餐廳給白銘慶祝十八歲生日這回事!

她繞著L市走了幾個小時,肚子咕咕直叫她卻一點不覺得餓,雙腳起了好幾個大泡她卻不覺得痛。她就那樣盲目地從黃昏走到很晚很晚,最後,她走到了一間屋簷下。

暈亂間,她隱隱覺得這間屋,似乎能給她一點安全感,於是,她終於停了下來,抱著膝靠著門,坐在屋簷下。

------題外話------

今天加班啊,唉,好累。

晚上十一點才回到家,昨天碼了一點加上剛碼的一些先發上來。

明天大家留意看看,如果能加上去,估計我會在後麵加上一些內容,大家看明天一章的時候,先刷新一下本章(不會重新收費)。

麽麽,大家國慶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