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陳識沒回答,反問我,“你喝酒了?”

我說,“心煩。”

他瞪我,帶著很大的脾氣瞪我。

我又瞪回去,“你說你到底有沒有騙過我!”

陳識不想理我了,一個人往外走,我覺得他肯定走著走著就會回來,所以就在那等,等他回來跟我道歉。

但他這一走,真的就沒回來。

等了半個小時,我才出去,想打車回去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記住他住的那個小區叫什麽,中間陳識打來電話我一概不接,短信也不回,最後直接關機了。

然後出租車司機就帶我繞圈圈,我回憶著說了幾個差不多的小區名,最後找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

下車,我前一天才崴了腳,這會兒走路的時候腳踝疼的厲害,可是陳識都不知道。

來開門時他還是脾氣很大,但我脾氣更他,他竟然真的把我一個人扔在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又想起那次我們吵架他關機好幾天玩失蹤的事兒。

推開陳識,我不想理他。

我後悔今天回來了,我應該像他那樣讓他根本就找不到我,我甚至後悔自己不管不顧的就來了廣州。

我能感覺到,我這次突然過來,陳識也並沒有開心。

洗了澡,我背對著陳識躺在**。

他在抽煙,一口一口的吸著,煙圈竄到我眼前,我聞不了煙味兒,擱從前早就嗆的直咳嗽了,但現在就捂著嘴巴默默忍耐。

等他把煙掐了,我小聲念叨了一句,“明天我就回去了。”

“哦。”

陳識答應了一聲,語氣不冷不熱的。

我想回頭,他已經順手關掉台燈了,房間裏漆黑一片。

在那樣的黑暗裏,我的呼吸徒然急促起來,最後忍不住的小聲哭出來,很小聲,還是被陳識聽到了。他也並沒有睡著,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從背後摟了摟我,一隻手摸著我的頭發,輕輕吻在我的脖子上。

我忍不住了,我要哭,大聲的哭。

轉過身去,我問陳識,“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他隻是小聲說了一句,“別多想。”

怎麽可能不多想呢,到不是我這次過來第一天就和陳識吵架了,影響我心情的還是陳湘和司辰的事兒,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倆愛的死去活來,可即使這樣都落到一個分道揚鑣的下場。

我沒有從前那種自信了。

就是因為從前陳識都對我太好了,他太衝著我了,我怕那份寵愛會早早的用光,最後隻剩下厭煩。

我還在吸鼻子,陳識已經睡著了。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摸著他直挺的鼻子,我心裏繼續一團糟,一直到中午他起床的時候我都沒怎麽睡過。

我還是老毛病,喜歡裝睡。

陳識起來的時候喊了我兩聲,我皺了皺眉沒答應,換了個姿勢依舊躺在**。

然後他彎下腰來幫我把被子蓋好。

如果不是我有幻覺的話,以前他每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會順便在我嘴巴上輕輕的親一下,但這次沒有。

我偷偷睜開眼睛,看到他已經進了廚房。

陳識現在自己住在這兒也不會買菜做飯什麽的,我昨天在廚房裏看過了,就有一小袋白米和幾個雞蛋。

他熬了一小鍋粥,剪了兩個荷包蛋放在桌子上。

關門走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這樣的陳識讓我非常沒有安全感。當然,也可能是我被他寵壞了在作死。

陳識走後我又躺了一會兒,也睡不著了,幹脆起來吃飯,然後接到瑞瑞的電話。

他又來刺探軍情了。

瑞瑞坦白,他多嘴把那天在機場碰到我的事兒跟許易說了。

我沒當回事兒,畢竟不是見到麵了的那種尷尬,被許易知道了也無所謂。瑞瑞就繼續跟我八卦,主要我也沒什麽事情做,陳湘現在已經抽不出空來和我聊天了,瑞瑞簡直成了我的閨密,索性就聽他說北京公司那邊勾心鬥角的破事兒,比看電視劇有意思。

我聽著,也有點兒不開心的事兒想說。

於是就很傻逼的說什麽我有個朋友怎樣怎樣,其實說的都是我和陳識的事兒。

瑞瑞這個感情顧問做的很到位,但是他也沒想到我說的就是我自己,依他對陳識的了解,也是覺得陳識一直都是把我寵上天,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麽把我一個人扔在外麵,又似乎有事隱瞞的那種情況。

所以,他就做了一番很客觀的評價。

瑞瑞說,作為一個人男人表現出這樣的態度,差不多就是煩了累了膩了。

我聽了,心裏涼了半截,我從來都沒想過陳識會對我膩了的這種事會發生,所以我再不情願也大大方方的支持他來廣州。

但瑞瑞那麽說,也不是沒道理的。

我開始自我檢討,確實,陳識對我容忍太多,也許真的他離開了之後發現海闊天空,沒有我在旁邊也挺好的呢?

這事兒放在從前我不會擔心,可現在,司辰和陳湘都分手了,我沒有什麽理由能告訴自己陳識就該是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的。

而這一種抑鬱和不安,又沒有任何一個訴說的對象。

“哦對了,跟你們家陳識怎麽樣啊?有沒有嗯嗯嗯,啊?”

瑞瑞還有心情和我繼續八卦,這種問題我當然也不能之間跟他說了,就找借口掛電話了。

來廣州兩天了,我和陳識滾了一次床單。

那一次,因為我的主動陳識也確實做的很投入,可也隻有一次而已,換做從前,我們三個個多月沒在一起肯定不止是這樣。

我想了些亂七八糟的,然後覺得陳識這樣是不是真的代表他對我膩了。

或者說,他是不是像我爸那樣,到了這個花花世界,就認識了別的姑娘,然後就這樣那樣了。

算了算了,我不想那麽無聊了。

主要是把陳識想的那麽壞我就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了,我想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但是感情需要維持的,我覺得我還是要為陳識做點兒什麽。

照顧一個男人,最簡單還是從衣食住行開始,我看了看那個空****的廚房就帶著陳識放在桌子上的備用鑰匙出門了。

在廣州我依舊是個路盲,不過比在北京的時候好一點,這個好一點主要是因為不像以前那麽臉皮薄了,一路就跟人打聽怎麽去菜市場,怎麽去超市。

廣東人和我們飲食習慣不一樣,市場裏賣的也不一樣,更何況我還瘸著一隻腳,把東西買齊了再一跌一撞的走回去天已經快黑了,順便在賣魚攤兒上被濺了一身水。

那樣子挺狼狽的,不過想著都是為了陳識,其實也很安慰。

我給陳識打電話,知道他晚上不會回來吃飯才放心一點。

昨天他在酒吧是10點到1點,大概一點半能回來,做個宵夜什麽的時間還很充足。

準備好材料,我在快到一點的時候才動手開始做。快到他回來的時間,我已經做了整整一桌子菜,還包括一個蛋糕。

我生日,我自己都忘記了,還是收到許尼亞信息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又匆忙出去買了個小蛋糕。

可是陳識沒回來,快到兩點的時候門都沒動過。

我就一直盯著門口看,一開始想給他打電話,但又覺得打了電話就沒有驚喜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被凍醒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我猛地坐直,動了一下腳,又疼的呲牙咧嘴。

桌子上的東西完全沒動過,門也沒有打開過的痕跡,陳識還是沒回來。

我不放心,還是打電話過去了。

第一次他沒接,之間掛斷。

過了五分鍾,他回電話過來。

我很擔心,我問,“陳識你怎麽了,怎麽還沒回來。”

“我在工作。”

我抿著嘴巴,心裏開始委屈,“這麽晚還工作嗎?在演出?”

他說,“不是,在錄音室。錄音都是淩晨開始的。早點睡,我要回去了。”

“嗯那你不要太累。”

我還想說點什麽的,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看著那一桌子已經熱過兩次的菜,隻剩我一個人根本沒什麽食欲。

我把菜都放進冰箱裏了。

這一次整整三天都沒怎麽睡過覺反而不會失眠了,陳識真的在天亮的時候才回來,他去洗澡,水聲嘩嘩的,我也沒有醒的很徹底,就是他在我身邊躺下的時候會有些感覺。

可能因為太累了,也可能因為怕吵醒我,他這一次也沒有摟著我睡覺。

到了中午,他還是在同樣的時間起床,動作很輕,但我還是醒了,也還是在裝睡。

陳識洗漱好要進除非的時候我很緊張,怕他看到冰箱裏那些菜,還好他手機突然響了,就從廚房出去走到陽台接電話。

回來的時候直接換了衣服走了。

在他走後我起床,看到桌子上留下的紙條:對不起,忙完這幾天再帶著你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