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成長

陳識沒說話,就瞪我一眼。

我被他看的心虛,吐了吐舌頭就不說話了,遇見肖揚這事兒沒提早坦白我做的也不是特別好。

可我還是睡不著,一會兒對著陳識躺著,一會兒又轉過身去背對他。

陳識又被我鬧醒一次,揉著眼睛直接把我翻過來了,“沒那回事兒,別瞎想。”

“哦。”

我聽了他的話,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的時候陳識已經不在了,他還有工作現在不知道跟著誰又在忙什麽呢。

我自己回學校上課,中午陳識打來電話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我問了他的位置之後說去不了,下午第一節課。

然後他有點兒失望的嗯了一聲,我就被同學拉著去吃飯了。

肖揚出現在飯桌上!收買人心的事兒他真的一件都不猶豫。

肖揚時常在我麵前晃悠著我真的特鬱悶,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就走,人家長腿長腳的要追上我也挺容易,直接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拎到外麵去了。

那麽多人看著呢,我真不好意思再鬧騰,隻能使勁兒瞪他。

“肖揚你總跟著我幹嘛啊,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

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要開始煩他了。

於是肖揚開始給我打陳識的小報告了,說小蕾早就喜歡陳識,陳識也知道。

我認識肖揚不久,他是不是愛說人是非我不明白,但是那些話他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特容易讓人相信。

等他說完了,我用力甩掉他的手。

“那我聽完了,以後你能別總來找我了嗎?”

肖揚不甘心,等我走遠了,他在我身後又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我就怕你被他騙了。”

我轉過頭,“他騙我也是我願意的。”

肖揚也是玩樂隊的,也是唱歌的,長的普通點罷了,那些浪漫的騙小姑娘的手段未必比誰少,不然當初也不會把一高中生就給睡了。

我這會兒覺得,他根本不是個省油的燈。

然而那些話,我是聽了一耳朵,也確實放在心裏了。

小蕾喜歡陳識。

其實我信了,主要是我喜歡陳識,在我眼裏陳識就是那麽那麽的好,別的姑娘看上他我一點都不奇怪,沒別人喜歡他也不可能。

小蕾喜歡陳識,就像肖揚最近纏上我一樣,本質上來說,陳識一點兒錯都沒有。

但他也是有那麽些不放心的。

忙完工作,陳識又殺來我學校了,他那有我的課表,找到了我的教室就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動作太自然,氣場太足,連老師都沒懷疑這孩子是來渾水摸魚的。

陳識就直接坐到我旁邊了,桌子下麵,我們偷偷拉了個小手,他這事兒做的確實滿足了我那些小小的虛榮心。

同學室友都知道我是有個在外地工作的男朋友的,但是他們沒見過,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大多就覺得也是我從前一個同學。

我沒和她們描述過陳識的模樣,大家就覺得應該是個平凡人。

不過陳識現在的小模樣,確實比那些學校裏的校草都帥上了好幾個等級,不單單的好看,言行舉止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隨便笑一笑都能勾引人。

陳識一進教室,就有好幾個小姑娘不敢喘大氣兒了。

我撂下筆,“不許你笑,把別人魂兒都勾走了。”

陳識這次來北京具體是什麽工作我也不清楚,就聽他說是跟著團隊來的,現在陳識主要做的都是幕後,其實用不著特地的打扮,可他來見我,就特地去洗了個頭,然後被洗剪吹的小弟鼓搗了一下,真的挺有明星味兒。

我現在明白了,底子好就是本錢啊。

下課,我們沒急著從學校走,陳識找我要肖揚的電話。

我說我沒有啊,我真沒有,肖揚雖然打聽到了我的手機號,但是他不敢打過來,發過幾次短信我都直接刪掉了。

陳識看著我,“說的真的?”

我點頭,就差發誓了。

但他還是不甘心,剛好我宿舍幾個姑娘來問我是不是不回去了,陳識就找準機會去找人家打聽肖揚了。

還真被他要到了號碼。

我問陳識,“你怎麽知道她們有?”

陳識沒回答,不過我開始猜他是不是也用肖揚那種手段追過姑娘,心裏冷不丁的鬱悶了一下下。

“怎麽了?”陳識捏捏我的臉。

“放手!”

我瞪了瞪他,裝生氣一個人走在前麵了。

陳識也沒急著去找肖揚,大概他明白他在北京的這幾天肖揚也不會那麽直接的來找我,所以在臨走的那天才單獨跟肖揚見了那麽一麵。

這還是我從八卦室友那裏聽來的。

然後陳識就回廣州了,還是不讓我送,他跟著團隊來就直接做飛機了,我從機場回學校也不方便。

陳識來了這麽一趟,我在同學之間就有了那麽一點點的知名度,甚至有人說我們倆眼熟。

是該眼熟,作為一十八線的小明星,陳識也上過兩次報紙,當然還是因為之前我和許易的緋聞,我找個借口就推過去了。

這趟他回了廣州,我們再見麵就得等我放寒假了,下了飛機陳識就給我打電話報平安,順便也囑咐我一些事情。

陳識說,肖揚應該不會來找我了。

說真的,從第一次見麵我一直沒把肖揚當一壞人,而且他和陳識之前是鄰居,也算同事,在公司裏就是師兄弟,而且兩個人都算不上混的好的,應該惺惺相惜啊,可現在明顯他們互相沒好感。

這中間的問題說不定真的因為小蕾。

然後我開始用力會想小蕾的模樣,高中生,我能記起的也就她那一身運動裝的校服了,大大的袖子和褲腿讓她整個人顯得小小的,卸了妝也很清秀。

那樣一個姑娘,如果不是曾經在肖揚的房間裏進進出出未必配不上陳識。

而現在陳識一個人在廣州,沒有瑞瑞那樣的八卦製造機,也沒有許尼亞和司辰,我心裏那一點點不安真的隻能自己裝著。

想到了司辰,我就想起陳湘。

比賽結束了,陳湘拿了個前五的名次,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反而更適合日後的發展,現在她人還留在上海,跟著排練準備參加全國巡回演唱會。

自從上次那事之後我每次和陳湘打電話她都推說在忙,似乎在逃避什麽,我隻在網上看到她最近的照片,比以前更漂亮了,也瘦了。

至於司辰,已經徹徹底底和我們這些人失去聯係了。

混的最好的其實是許尼亞,兩個多月他就把江湖經營的有聲有色了,而且比起老畢當初的賠本經營,許尼亞竟然又給江湖更新了設備,還給員工發了獎金。

作為一根正苗紅的富二代,許尼亞除了我們這群朋友之外還有另外一些從小長大的有錢朋友,劫富濟貧的事兒他做的太多了,但我們都必須承認,他是有那麽點兒經商頭腦,賣的是情懷,給江湖裏的樂手辦專場live,拉投資,起初被他劫富的那群人也都賺到錢了,甚至心甘情願的不要盈利,繼續把錢投進去,嘴上說的就是幫那些小夥子小姑娘圓夢。

幕後老板做夢都會笑醒好不好!

周末我回天津跟著許尼亞一起去看老畢了,這孩子現在又老練很多,許尼亞說每個月賺的錢都分成四份,一份給老畢的家人,一份補貼江湖的樂手和員工,一份還給許易,最後那份留下來繼續發展江湖。

許尼亞說,現在這樣,差不多明年就能在北京開分店了,當然,到時候肯定還得再劫一波富。

我問他開北京去幹嘛,我還是嫌北京太亂了。

許尼亞覺得就是亂才開,老畢是個胸懷寬闊的人,許尼亞接手了江湖,一方麵也是希望能實現老畢未完成的願望,他想以後在每個城市都有一間江湖,讓每個樂手都有圓夢的機會。

聽了那麽一番正經的話,我終於徹徹底底的對許尼亞刮目相看了。

“浪浪,我現在才知道你才是我們裏麵最棒的一個。”

許尼亞就笑,笑的挺滄桑,老畢走了之後,他確實變了。

我問,“浪浪,如果沒有老畢還在的話,你當初會不會跟著陳識去廣州?”

許尼亞直白的告訴我他也不知道。

可能沒有江湖他也想安定下來陪著家人了,許尼亞說他爸媽都不是特別年輕了,他放不下。

他還告訴我,其實他和陳識說的話也不全是真心的,對於那個舞台,許尼亞和司辰同樣都憧憬,但是真正成功的機會太少了,就像當初許易也放棄了樂隊一樣,一個人遠比一支樂隊得到的資源多。

司辰也早就有退出的想法了,所以許尼亞才選擇當那個壞人。

他說,“我真怕陳識以後會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