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鑒石師
齊家石坊。
這是一間石塊堆砌起來的房屋。
是由一塊又一塊的巨石雕琢而成的，古樸而莊重。
其上多有彌漫出曆史滄桑之感，表麵非常的粗糙。
方林來到這就和去到貧民窟一般，忍不住的露出了嫌棄的目光。
這都是他的本能，好幾次都忘記了自己是方林，不是那個天下無雙的武帝。
“你們家的石坊……”方林一言難盡。
為了不打擊齊娣，他的話也沒說完。
“怎麽樣？是不是很好呀，這正陽城內就屬我們齊家的石坊最大，就是那些做石頭買賣生意的石坊都不一定修建的有我們的好呢！”齊娣貝齒晶瑩，很是自豪。
“是是是。”方林點頭。
“你目前後悔給我道個歉還來得及，要是等鑒石結束了，那貧道可不會給你的麵子的。”天命法師顯然是被那騎三輪拍馬屁給拍的自我迷失了。
“我給你麵子還差不多。”方林不在意的說道：“就你這樣的，恐怕是猜幾塊就會輸幾塊。”
“嗬嗬，口氣比我的腳氣還大。”天命法師訕笑。
驀地，雙方皆已落座。
齊山倫給那道人又參茶又是送糕點的，服務得無比周到。
是啊，站在他的角度也不難理解。
方林不過是個沒價值的人物，得罪一百遍又如何？
但是天命法師隻有一個。
別的家族也有拉攏他的意思。
齊家更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最主要的是方林的外貌等都是青屁股娃娃的樣子。
所言所語沒有一點能讓齊山倫信以為真的。
“齊娣姑娘啊，勞煩你找來兩個下人搬來一把椅子，最好帶點醒神的藥來。”方林指揮若定。
“這是為何？莫非方道友有疾病在身？”齊娣嬌俏水靈的臉蛋上白裏透光。
“我沒有，我隻是讓你找來下人扶著他，以免這鑒石結束後，這個道人一口氣上不來涼涼，這殺人的罪名我可擔不起。”方林小聲的嗤笑了聲。
“啊？”齊娣不知所措。
“哼，一個小屁孩也配對我們家的小姐呼來換去的嗎？欺騙的事還沒算賬呢，還敢這麽大言不慚地嘲諷起天命法師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個什麽貨色！”
齊山倫橫眉怒目，生怕恫嚇不到方林而加重了語氣。
“我是什麽貨色，他是什麽貨色，測測不就知道了？”方林的情緒很穩定。
他的心理素質可太強了。
恭維方林，方林波瀾不驚，一笑而過。
辱罵方林，方林視若無睹，仍一笑了之。
這裏最離譜的是，齊山倫一個勁兒地維護那道人貶低方林，齊娣卻老老實實地為方林辦事。
還真找來了一把椅子和兩個下人。
這一幕氣得齊山倫都窩火。
他低聲道：“齊娣啊，他是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了，你一個堂堂我齊家的大小姐怎麽能因他的一麵之詞而辦事又給予信任的呢？”
在齊山倫和那道人看來，方林的舉動就是不給他們台階下。
這是爭鋒相對的意思。
齊山倫好不容易搬來了兩個台階，又被自家的齊娣給拆了。
“二伯啊，有句話你老不知道聽沒聽過，真人不露相，不是我說天命法師不好，是這位道友的鑒石之術更為的高超精明。”齊娣輕撩青絲。
一縷香風從她的脖頸處以及領口下揚出。
方林站於左側，深吸一口氣。
嗅得好是舒服，通體舒暢。
“天命法師不要見怪，是我們家大小姐年齡太小了，還望你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要念娣兒的過錯啊。”齊山倫因齊娣的莽撞而道歉。
方林搖頭歎息。
認為齊家大可不必將事做到這麽卑微的局麵。
不就是個隨地一抓一大把的螞蚱麽。
至於那麽奉為貴客座上賓嗎？
當然了，每個人視角的不同，見到的方麵也就不同。
“來，搬過來。”齊山倫找來了幾個下人搬來了一塊和人齊高的石塊。
這石塊硬得像是百煉精鋼一般。
放到地上時砸的地板都在震顫。
“今日就請天命大師測測這內部是什麽，測對了我齊家重重有賞。”齊山倫隻對道人說。
“這塊石是……”道人捋了捋白胡須。
“哦，這塊石是我們家主遊曆天下時帶回來的，據說是個某個王不要了的石料。”齊山倫道。
“哦？是有點稀奇，那麽你先來，還是我先？”天命法師還很客套地伸手。
“你來。”方林似笑非笑。
隻三五秒功夫的沉澱，巨石內的事物便被他感知到了。
這種速度和超高的精確度相匹配是人無法辦到的。
即便身披一具沒用的皮囊，靈魂還是那個武帝。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天命法師說罷便“施法”起來。
他像模像樣地丟了下拂塵後又圍繞著這塊巨石左走三圈，右繞三圈。
看這架勢擺得也太足了。
不愧為有大師稱號的人。
話又說回來了。
那逼格不拉滿能叫大師嗎？
“這天命大師人如其名呐，知天知地還知命，著實乃神人也。”
“是啊，這個少年是初出茅廬不怕虎卻又沒經驗，和天命大師比鑒石，他是不自量力。”
“都安靜，讓大師做法。”齊山倫示意竊竊私語的下人退出去。
方林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不耐煩地道：“鑒完了沒啊，我的建議是鑒不出來的話就不要鑒了。”
“小兒莫急，鑒石穩定乃第一位，不是什麽人都能自稱為鑒石師的，有的人隻會紙上談兵，說比誰都厲害，做起來卻隻能幹瞪眼，隻能瞎猜。”
天命法師嘚嘚瑟瑟地昂頭，還損了遍方林。
殊不知這都是自我介紹罷了。
“那麽鑒定的結果是什麽？”齊娣瞥了眼自信滿滿的方林後問道。
“結果嘛，乃是一塊珍奇且世間極為少見的一塊乳白色的擎天白玉。”天命道人又揚拂塵，拂塵落到右肩之後，隨即豎起左手，“無量天尊。”
“好啊！說得好！說得對，家主帶回來的時候曾說過是個塊很珍惜的玉石，沒想到竟是價值不菲的擎天白玉！”齊山倫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