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鑒石
這裏的厲害不是誇獎，而是諷刺。
和心理上成熟的姐姐齊娣相比，妹妹齊嬋可能就隻有三四歲的內心年齡。
這樣的人可不適合走上修煉的道土。
沒了家族的庇護分分鍾就會淪為別人的墊腳石。
挑明了說就是沒遭到過修真界的毒打。
但凡碰過釘子都不可能這麽無理取鬧。
發現有人偷窺她，羞憤的脾氣上來了，咱方林也是能理解的。
但你不分青紅皂白逮著人要施刑，那就沒道理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沒抓到那個人之前都先冷靜，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方林，多虧有他的幫助我才能避免被奸商坑，都認識下吧。”
姐姐齊娣的微笑讓那些趕來的侍衛都有點發怵。
她的性格是很溫柔不假。
可這個溫柔也是帶著刀子的。
笑著吩咐人將人拖下去斬了的事多得數不過來。
“方林？嗬，姐姐啊，你真是好糊塗啊！方林是什麽人？”
齊嬋聞言，暈紅的雙頰又浮現出了怒意，不過帶了點訕笑的意味。
“方林乃是方家的公子啊，怎麽了？有問題嗎？”
齊娣說這話也用餘光發現角落裏有侍衛偷笑。
“方家的公子？他就是個無能吃軟飯的地痞無賴，這樣的人來到我們家，那就是坑蒙拐騙！”齊嬋豎起手指在方林的臉上比劃著。
方林沒有一言。
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她。
“要是說換了別人那我還覺得可能是誤會，但是經姐姐這麽一說，我更加篤定偷看我的人是他！”齊嬋膚光勝雪，舞手間捂著險些脫落的肚兜。
要是在這脫落，那在場的人都是撿到便宜了。
依這齊嬋的性子，全殺光也是在可能之中。
“夠了！有完沒完啊！你們都散了吧，別在這看熱鬧了。”
齊娣見齊嬋氣得要揮手打方林時冷喝了一聲。
見到姐姐俏眉微皺時，她也像是隻小兔般沒了聲氣。
“下去。”齊娣轉過頭。
“姐！”齊嬋扭捏。
“下去！”齊娣目光一橫。
“好，今天的事我跟你沒完！”齊嬋罵罵咧咧地背身走開了。
“額，方林道友，你沒事吧？”齊娣笑著賠禮。
“沒事，見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就是你妹妹這脾氣不好，得想辦法改改，不然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方林直言不諱。
“來，請。”
齊娣邀請方林來到了偏殿的裏屋。
這場小鬧劇也就在齊娣的拉扯下暫時喊和。
“這麽幾塊石頭都是從十萬大山來的？”方林瞟了眼桌上那精心包裝過的石子。
“沒錯，如假包換呀。”齊娣抿了下嘴唇。
“我看看。”方林負手而來，架子十足，連齊娣都不得不給她讓路。
“你們齊家要那麽多的石頭作甚？我很納悶啊。”方林查看間問了起來。
“額，方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們齊府開設了石坊，石坊用於給那些修士購買材料用於鍛造兵器等，質量都比那些武器鋪的要好上很多。”
齊娣言語間自有一股清雅高華的氣質在身。
同齡女子見了都會覺得自慚形穢。
“恕我直言，美麗的齊小姐，你帶來的這幾塊全是廢品！”方林斬釘截鐵。
他沒說這是假貨，隻是說這東西質量都太低了。
要是真從石坊裏賣了出去，估摸著不足三天那就得倒閉關門兒了。
“廢品？啊哈哈，方公子呀，你可要看仔細嘍。”齊娣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不用，就是廢品。”方林都不願上手摸。
“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們從十萬大山帶來的石子再差都不會是廢品吧？”齊娣輕咦。
“別說十萬大山，就是百萬大山，千萬大山，都不能讓我否定這塊石子的事實。”方林道。
“這。”
氣氛溫和的偏殿內。
齊娣也陷入了短時間的思忖。
“好了，看是看完了，拿靈藥來。”方林快刀斬亂麻。
“是不是太快了呀？”齊娣眨了眨那一對漂亮的桃花眼。
“這速度是夠慢的了！你不會要反悔吧？”方林斜睨她。
“那倒不會，隻是難以辨別方公子之言是否屬實啊。”齊娣還嚐試著給對方台階下：“是不是你看走了眼兒，再看看？”
其實這都是多此一舉。
因為辨石最重要的就是氣息相關的感應。
齊娣看不出真能說明她還不夠格。
用手段去偵查也隻能說明神識方麵不夠硬。
“不用了。”方林輕描淡寫地彈指敲打在那幾顆石頭表麵。
手指把石頭給敲成了一連串的碎末渣子。
石頭的質量肉眼可見的差。
尤其是石質的內部簡直就是一盤散沙。
這樣的石要是被稱之為精髓。
那就是對精髓二字的玷汙。
“啊！”齊娣挑眉，震驚不已。
她剛想訓斥方林的所作所為。
但看到殘破的石子確實如他所說的那麽一文不值後，滿臉都是訝異的神情，根本想不通。
“看到了嗎，我何需上手測量呢？”
方林瀟灑地將石灰捧在掌心裏。
旋即呼地一吹，石灰滿目飛。
從這個男人的臉上，齊娣看到了嘴角微微上揚的自信。
這等自信自帶一股帝王之氣。
仿若是天下生靈或萬物法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般。
“那……好吧，這是報答感謝你的靈藥。”齊娣守信用地遞過來一個包裹。
“我走了。”接過包裹，方林邁步。
這時間屋外走來了兩名男子。
左邊那名身高瘦長，麵黃肌瘦。
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一樣。
右側乃一道人的裝扮。
白發白須，手持拂塵。
嘴裏念叨著無量天尊四個字。
“齊娣，來，這是天命大師。”左側的男子介紹道。
“貧道有禮了。”號稱天命大師的老者搖動了下拂塵。
“有禮有禮，二伯啊，他是誰啊？”
“此乃正陽城外請來的鑒石道翁，我把他帶到你這來也是給你個心理準備，日後他進出我們齊家鑒石可自由出行。”
說話者乃是齊娣的二伯。
身穿一身黝黑色的長衫。
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年齡。
“鑒石？二伯，不用啊，我找到了一個鑒石的師父，你怎麽又找？”齊娣說的自是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