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隨著張角喊出那句話，天下都為止震動。
無數黃巾宛若雨後春筍一般冒出，瞬息之間橫掃整個大漢。
鄉紳豪族、世家門閥、縣衙郡府……
在暴怒的百姓麵前，這些曾經享受無盡榮華富貴的豪商高官，此刻宛若待宰的羔羊一般。
黃巾則如過境蝗蟲，所到之處一片狼藉，掠奪財物，搶奪糧草，擄掠百姓……
旬月時間便有數百萬眾於大漢境內肆虐。
等到朝廷頒布令法，派遣軍隊遏製黃巾的時候，早就為時已晚，
遼東屬國都尉府。
趙羽、趙雲、郝渝三人圍坐在一起，中間放著一封朝廷詔書。
大體意思就是讓趙羽立即點齊兵馬，配合朝廷大軍，剿滅黃巾亂黨。
趙雲則是一臉怪異的盯著趙羽，驚疑的說道：“早在數月之前兄長便說過道士禍亂一事，沒想到今日真讓他們做大。
旬月之間便席卷大漢，足足有百萬之眾。
即便遼東苦寒之地，依舊有不少黃巾出沒。
此禍國殃民之賊子，竟真有顛覆乾坤之跡象。”
趙雲當初還對趙羽的說法不屑一顧，認為區區幾個道士能掀起多大風浪。
這才數月時間，現實就給他當頭一棒。
“我早說過君王無道，高官盤剝，鄉紳掠奪，豪商肆虐，百姓生無立錐之地，死無葬身之地，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即便無有黃天道士出沒，亦有他人揭竿而起。
亦如當初大澤鄉一聲怒吼，百姓宣泄被壓迫之怒火。”
趙羽看的很清楚，即便沒有黃巾之亂也會有紅巾、青巾、綠巾……
沒有黃天也會有魚腹藏書，獨眼石人……
此禍端不在張角三兄弟，亦不在其他揭竿而起的黃巾渠帥，而是朝廷不給百姓活路，積怨已久，遲早會爆發。
“可大漢養士四百載，天下一心，威服四方，此間雖非盛世，但也無兄長所言之亂世。”
趙雲不解，雖然現在百姓過的很差，但大漢依舊很強盛，至少四方異族不敢輕舉妄動。
如貪至王者，膽敢向大漢伸出爪牙之輩，不消月餘便會身死道消。
此國之強，前所未有，何至於出此動亂。
“國強而民弱，況且討西羌數十載未有所獲，國庫空虛，民生凋敝，雖兵馬強壯，亦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一點火星便可成燎原之勢。
所謂強盛，實乃吸取天下民脂民膏，以充自身。
於王公貴族，鄉紳豪商何加焉？”
趙羽冷哼一聲說道。
大漢此時確實強盛，道一句兵強馬壯，威服四方也不為過。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對百姓敲骨吸髓的基礎上。
西討羌人，北伐烏桓鮮卑，南據蠻族，聽上去確實是宣揚國威，討伐不臣，提升國家威望。
但問題是這一切都是需要消耗大量錢財和糧草，而這些東西天子、官吏、世家、鄉紳、豪商，一個子都沒有出，甚至還借助這個機會大發一筆。
一切消耗都是從百姓身上盤剝而來。
如此一來，外表強盛，實則內在早已千瘡百孔。
才有如今張角振臂高呼，響應者雲從。
不然國家安寧，百姓安居，一片盛世繁榮景象。
別說一個張角，就算有十個百個張角，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依兄長之言，大漢無救乎？”
趙雲還是有些不甘心，自幼學習忠君愛國，見大漢風雨飄零，心生不忍。
趙羽頓了頓沒有說話。
大漢現在還是頗得人心，乃至之後數十年，天子都變成吉祥物了，天下諸侯相互攻伐，也得給自己披上大漢忠臣的外表。
人心向漢，可不是一句虛無的口號。
有些言論，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講，不然傳出去必然會被當作妖言惑眾之輩。
“大漢是否有救不重要，我等尚且年輕，還有數十載壽命，便是其無救，亦可挽大廈於將傾，扶乾坤於即倒。”
怎麽說現在也拿著漢室俸祿，裝也得裝成大漢忠臣，甚至是忠臣的表率。
“兄長說的對，是雲著像了。”
“此時以後再議，如今最主要的是清剿黃巾。”
從情感上來說，趙羽並不想跟黃巾起衝突，都是一群活不下去的百姓而已。
但那隻是一開始，如今黃巾已經不是張角最開始設想中的黃巾，他們與那山賊匪盜別無二致，**擄掠，燒殺搶奪，無惡不作。
最關鍵的是黃巾不事生產，隻知劫掠，若任其發展下去，原本多災多難的大漢，怕是要直接被掏空了。
“此事還有何商議之處？五千精兵已然訓練完畢，可惜尚無良將。”
北境之民，若說悍勇，自古便血性十足。
但是太窮了，能夠習武識文之人幾乎沒有。
而且趙羽毫無根基，招募兵卒的時候，本地鄉紳豪族也不願將自己子嗣派來。
尤其是趙羽打著自己的名義，並未使用公孫瓚的名號，讓這些地方豪族內心更加不屑。
沒有出手阻攔，給趙羽一個下馬威，都是看在公孫瓚的麵子上。
“你可知幽州黃巾足足有十萬之眾，幽州與冀州接壤，而冀州是黃巾大本營，其境內黃巾不少於百萬人。
南側青徐二州，黃巾更是數不勝數，且皆與幽州相近。
區區五千兵馬，投入其中可能起到作用？”
不是趙羽看不起自己麾下這五千人，而是他作為都尉按照規定僅能節製三千兵馬。
朝廷也是按照三千人發餉，發放武器軍械。
剩下的人自然要讓趙羽自掏腰包來培養，但趙羽一介百姓出身，背後亦無豪商世家支持，根本沒有錢財。
即便是號稱最窮諸侯的劉備，當初起兵的時候也有張飛資助，後有兩大馬商傾囊相助，再後有糜家鼎立相助。
與之相比，趙羽才是真正白手起家。
麾下連武器皮甲都湊不齊，更別說鐵甲，軍械之類的東西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兄長可以去找國相暫借一些兵器鎧甲，麾下兒郎訓練數月，上不堪大用，若無足夠糧餉，堅固兵甲。
戰力怕是比起黃巾高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