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變故叢生，謀求生機
或許是官道上烏桓騎兵數量稀少，此後兩天再未遇到烏桓人。
原本三天的路，一行人硬生生走了四天，走的時候三百人，到的時候就剩下兩百多一點。
帶的幹糧早就吃完，看到新昌縣城的時候，眾人已經餓的頭昏眼花。
“爾等何人？”
新昌縣卒巡視城防的時候，突然看到遠處出現數百人，當即大聲喝到。
“我等乃是襄平郡兵，有符傳在此，可驗明身份。”
賈軍侯立即將符傳高高舉起，防止被認為是難民或者烏桓人假扮。
所謂符傳，是古代符信的一種，一般代之兵符，乃是士卒出入關必備之物。
若無符傳則被認定為亂黨，山匪，亦或者異族冒充。
“即為郡兵，何至於此？”
新昌縣卒，見眾人衣衫破爛，宛若難民，大部分人手無寸鐵，頓時心存疑慮。
“爾等不曉，城中縣令，縣尉必然曉得，隻需通報一聲，自見分曉。”
賈軍侯不願與一兵卒多說什麽，讓其代為通報即可。
片刻之後，縣尉登上城頭，仔細驗明符傳之後說道：“身份驗明，開門！”
說罷，縣尉便下去了，絲毫沒有與他們交談的意思。
縣尉乃是八品官員，與掌管南崗大營的都尉同一級別，此次支援，最高不過軍侯，連官職都沒有，被看不起也很正常。
眾人進入新昌縣以後，由新昌賊曹鄭遠帶領，進去早已經準備好的臨世居所。
安頓好眾人之後，鄭遠便離開了。
賈軍侯將趙羽等之前敢於與烏桓人作戰的七八人聚集在一起說道：“今雖初入，但新昌縣上下冷漠，即不言駐防巡視，亦不聞兵器甲胄，其中恐有變故。”
賈軍侯目前最怕的就是，人到了武器卻發不到手上。
總不能讓這些人空著手去跟烏桓人鬥吧！
更何況，大部分人早就被嚇破了膽，如今可用之兵，也就這幾個人。
若再無兵器，這城怕是守不住。
趙羽在一旁笑了笑沒說話，漢靈帝設立西園賣官鬻爵，各種官職明碼標價，四百石的官職四千貫，兩千石的官職兩萬貫……
甚至公卿爵位也在買賣之列，公一萬貫，卿五千貫。
地方官價格比朝廷官貴一倍。
還根據各地肥瘦不等，又定‘地區差價’。
又根據買官之人身份及財產狀況，酌情加減，上下浮動。
據說曹操他爹曹嵩，曾經花費十萬貫買過太尉一職，不過也就當了不到半年時間。
基本上是官員俸祿的十倍價格，若是手頭緊，還允許賒官，到任後加倍奉還欠款。
這些官員大多任期較短，一個官上任不久，又派一個官上任，州郡官員一月之內甚至多次更換。
這些官員怕蝕本並求巨利，一上任就拚命搜刮銀兩，增添賦稅，變賣資產。
趙羽估計，此時的新昌府庫，怕是空的連老鼠進去都得哭著出來。
武器甲胄就不用想了，能管的幾頓飽飯，都算縣令仁厚。
商量了接近一個時辰，也沒說出什麽名堂。
賈軍侯直接讓眾人先去接觸一下縣卒，打探一下新昌情況再議。
眾人散去之後，郝渝湊到趙羽麵前問道：“老大，你說咱們能守住縣城嗎？”
“盡人事，聽天命！”
有些話趙羽如今不能說，一旦被這些人知道真相，會嚴重打擊士氣。
本就沒有多少戰鬥力，若是鬧出兵變來，可就麻煩了。
“老大，某知道你比我聰慧，你都沒底，某心中實在堵得慌。”
郝渝有些迷茫，他不同於其他服徭役或者刑徒，乃是主動參軍，一是為能有一口飽飯吃，二就是為了能多少烏桓人。
北境之人，誰還沒跟異族有過血仇。
但是現在郝渝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次選擇是否正確。
或者說一路走來所見所聞，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為何而戰。
“盯著烏桓狗殺就行，別想太多。”
……
接連三天時間，縣令沒有現身，縣尉也不見蹤影。
賈軍侯實在忍不住前往縣衙，結果吃了一個閉門羹，回來的惱怒不已。
而趙羽這幾天也打聽清楚新昌縣的情況，總之就一個字‘窮’。
窮到什麽程度，就算是烏桓人有刮地三尺的本事，進了新昌縣不僅帶不走任何東西，說不定還得留點東西在這裏。
而且新昌縣令還不是趙羽以為的那樣，買來的官位，而是被朝廷發配到這裏。
不然以新昌縣窮的這種程度，百姓都沒有油水可榨了，倒找錢都沒人願意來這裏。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根據一名縣卒所言，早在趙羽等人進去新昌縣之前就有一批軍械送到城中，由縣令和縣尉二人保管，具體在什麽地方也就隻有他們倆人才知道。
到現在都沒通知郡兵去領取軍械，估計是想要等烏桓人退去以後，將這些軍械變賣，換取銀兩。
除此之外，趙羽還聽說縣令買了十匹駿馬，養在府中，若是城不可守，也能騎上駿馬快速逃竄。
“兄弟們，隨我一起前往縣衙討個說法，今天若是不見我等，咱們直接衝進縣衙自取之。”
趙羽能打聽到的東西，賈軍侯自然也是聽說了。
戰事已經到了危急時刻，這新昌縣縣令和縣尉還想著如何貪財，賈軍侯覺得不能認了，再耽擱下去，怕是隻能給新昌縣陪葬了。
不過其他人對於賈軍侯的提議，顯得興致缺缺。
衝擊縣衙可是大罪，安安分分在這裏混一段時間，直接打道回府不好嗎？為何要做這掉腦袋的事情。
“爾等是否以為烏桓不善攻城，居於城中便可高枕無憂？
且看看這新昌城牆，雖不是躍馬可至，但也不算高大，爾等手無寸兵，若是烏桓狗真攻進來，難道要向上次一樣引頸受戮嗎？
討個說法或能活命，安居於此必備屠戮，何去何從爾等自己考慮。”
想到上次麵對烏桓騎兵的無力感，這些人頓時紅了雙眼，一個個喘著粗氣，眼神中充滿了暴虐。
“想斷我等活路，跟他們拚了！”
“跟他們拚了！”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