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該用,不該用!
從皇宮出來之後,別說是趙成,就連李二等人實際上都有些沒能回過神來。
特別是李二他們。
一開始壓著犯人過來,是存著回去之後還能再審問一番的想法。
怎麽,進皇宮一趟,再出來之後,陛下就直接把那個人亂仗打死扔進亂葬崗了?
“小世子,你就不覺得這古怪嗎?”
馬車上,李二忍不住問趙成,趙成則也摸不著頭腦。
打見到這位皇帝開始,他就搞不清對方究竟在想什麽。
若說對方知道這一切到底是誰在搞鬼,對方卻又讓他去查。
可若說皇帝不知道,皇帝卻又連問都懶得問,直接處死犯人。
主打一個矛盾。
“誰知道呢,反正接下來這段時間恐怕得麻煩你們跟著我出去一趟。”
趙成拉下臉,有些苦哈哈的對李二等人說。
李二等人更是一愣。
“出去?”
趙三驚訝地問。
“我們要去哪?”
“不對,小世子您要去哪?”
不是他們兩個吃驚,而是趙成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混賬混子。
基本上除了踏青和遊玩,沒怎麽離開過京城。
出了什麽事也都是第一時間找他們將軍幫忙解決。
如今對方突然說要出遠門,他們個個都不理解。
“自然是幫陛下弄清楚,誰在暗中搗鬼。”
趙成十分無奈的說。
“我主動提議說要出去,陛下允了。”
一時間馬車內極為僻靜。
哪怕趙成自己獨自坐在一邊,他都能感受到對麵三個人都朝著自己投來了十分不讚成以及不解的目光。
一旁基本上沒怎麽說過話的章囚影,此時突然說:“小世子,你莽撞了。”
他的聲音極為沙啞,聽著都有些讓人煩心。
可趙成卻不得不耐下性子問對方為什麽這麽說?
“先生,您怎麽看?”
章囚影聞言,眉頭皺的越發深,看著趙成的眼裏都帶著些不成器的埋怨,“若你在京城,我們還能護著您。”
“將軍也能護著您。”
“可是出去之後誰也不保證,有些人為了藏住他們的一舉一動,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甚至您可能死於各種意外。”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趙成知道,這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可是趙成卻又不得不這麽走。
“沒辦法,若是不這麽做,說不定陛下就會以我為由頭將怒火牽扯到我爹身上。”
“橫豎都是闖一闖,那為何不朝著更有希望的方向前進?”
“再說了,我好歹也是鎮北王的兒子,要是因為懼怕這些困難而選擇止步不前,那豈不就丟了我爹的臉。”
說到底,趙成心裏麵多少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皇帝若是想對他們家出手,無外乎就是那麽幾個角度。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若自己真把事情辦不好,隨便一個由頭就能讓皇帝趁機奪了他爹手裏麵的軍權。
隻不過話落到李二等人耳中,倒是顯得有幾分中聽。
這位往日隻當混世魔王的小世子總算有了幾分將軍的影子。
“既然您都這麽說,那麽我等也隻能跟著。”
章囚影坦然笑道。
“將軍既然吩咐我們保護您,那我們自當盡心竭力。”
“隻是希望世子記住今日所說的話,莫要辱了鎮北王的名號。”
趙成頷首,“當然。”
……
當趙成一行人回了鎮北王府。
趙山河又一次的站在大門口,眼巴巴地瞅著他們。
隻不過這一次他手裏已經不再有先前的竹條,取而代之的是老父親的關懷。
“你們可否遇到了什麽?”
他大眼一掃,確定自己的兄弟們沒什麽事情之後才將視線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朝著趙成也不像有事的樣子,趙山河才暗中鬆了口氣。
好歹陛下沒明著動手,一切都還算好。
“爹,你兒子我要出遠門了,今天晚上就讓我去吃頓好的吧。”
趙成有氣無力地向趙山河匯報著今天的情況。
聽聞他主動請纓要去災區探查情況。
趙山河自己都不敢相信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他這兒子什麽脾性,他再清楚不過,能養尊處優,絕不主動吃苦。
怎麽今天反而主動向陛下提議跑到那麽遠的地方?
“你不會是想臨陣脫逃吧?”
趙山河雖然有些愧疚,但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趙成聽後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自己難得想辦事,怎麽反而會這麽問?
他想問對方究竟對自己是個什麽看法?
可卻在想到原身是什麽德性之後,又把這話給咽了回去。
“若是想最大程度保住咱們家,不讓陛下刁難,又查出讓陛下滿意的成績,就隻能向外。”
“至於京城這邊,暫時我可能待不了多久,陛下的意思是讓我這兩天就出發。”
為了能讓趙山河理解自己的處境。
趙成將自己和皇帝之間的對話一句不落,全部轉述給趙山河。
趙山河聽聞趙成還被晾在外麵半個時辰,眼底滿是心疼。
“怎麽還吃了這種沒必要的苦?”
趙山河心疼地說。
早些年的時候,為了讓自己這傻兒子去習武,他可費了不少功夫。
可礙於細皮嫩肉、嬌生慣養久了,根本就經不起折騰。
他最終也沒能狠下心去。
今天陛下反而一晾就是半個時辰。
要是日頭再大一點,指不定又得把人曬進醫館裏麵。
瞧著趙山河心疼的樣子,趙成卻是渾身一股惡寒,從上到下。
他可還記得兩人“初次見麵”時,對方那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就差沒把自己當場扇飛。
敢情他便宜,爹還知道自己兒子經不起折騰啊?
“放心吧,你兒子我還沒脆弱到那種程度,不過我得把李二叔他們帶走一段時間,陛下還給我派了另一批人,應當不成問題吧?”
趙成有意問趙山河點東西,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趙山河倒是福至心靈。
“陛下那邊的人你就放心用,但是別什麽話都對他們說。”
“那些人是能幹活的好手,但絕對不是值得交心的朋友。”
趙成聞言心下了然。
照著這位皇帝的性子,派來的那些人,即便能幫自己辦事,但絕對是嘴上守不住事情的人。
隻怕,自己前腳做點什麽,後腳消息就能傳到陛下耳中。